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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擦,还是有些印记,除此之外,眼皮似乎越擦越红了。“先生,总共七十八元零六角。”收银员接过男人手里的一百元纸币,男人突然出声:“等下。”他弯下身,从收银桌脚下摆的促销品中抽出一张湿巾,放在台子上,“这个给她。”他用大拇指指了指严然。收银员笑笑,“这个可以作为赠品。”她找好零钱。男人收好东西,侧过身子,推开玻璃门离开。纸巾还在桌子上。“小姐,薯片拿好了。”收银员看着站在玻璃门边的小姐,叫了一声。严然转过身,微微低着头。“多少钱?”“共计九块五。”她结了账,拿了东西准备走人。收银员喊住她,说:“小姐,还有这个。”拿起那张包装完好的湿巾递到她面前。“这是刚刚那位先生给你的。”严然蹙眉,接过。走在路上,虽然嫌弃,她还是拆开了,轻轻地擦着眼睛,擦了几下,纸巾上面一块一块的黑色。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差不多干净了。还有,纸巾是草莓味的,居然不是烟味。严然回到家。家里人都在客厅里,就连以往很少见的哥哥程巍也在,他正冷着脸跟他自己的mama说着什么。见到严然,那副表情才收了回去。“你回来了。”严然飞快的到处看了眼,没有见到父亲。程巍冷笑一声,说:“叔叔还没回来。”好像是松了一口气。严然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时,程巍厉声叫住她。“严然!你和一有老婆的男人私奔不觉得丢人吗?”严然握住门把的手指微微用力,缓缓松开。她回头看他和继母:“是,我丢人!跟你有关系吗?!”说完,推门进去,反锁好门。程巍在外面敲门,一直不停,甚至在外面用特别难听的话说她。她站在门后边,用力抹了把脸。严轴回来的时候,已经晚上了。没有她想象中的争吵,反而意外平静。琢磨着父亲的心理,反而是自己难受了。到了半夜,严然出来倒水喝,发现父亲坐在沙发上,一脸疲相。灯光昏暗。他看着严然。“然然,我们需要谈谈,和平的交谈。”已经快五十岁的父亲,才隔几天没见,好像一下子变得更老了。严然迟疑了两秒后,缓缓点头。父亲露出一个笑容,起身揽着严然的肩膀坐下来。“然然,我问你个问题,不回答么也没事,我就是问问。”严然低着头,“嗯。”“那个人,你喜欢他哪里?”“......”严然想了想,抬起脸,看着父亲,“他对我好。”******几个月前,严然辞了上海那边的工作,回了家,通过爸爸的关系进了一家公司,部门的某位男同事,年轻英俊,相处没几个星期,同事开始追求她,她也答应了。之后,有女同事开始冷嘲热讽,她也逐渐知道了男同事的身份——有妇之夫,她质问对方为什么欺骗自己,对方坦白说自己的婚姻是没有爱情存在,并且保证会离婚。事情似乎也就这么淡下去了,直到父亲知道了这件事情,要求严然立即与对方断绝往来。“那个男人就是骗子!”父亲对他只有两个字:骗子。严然和男同事坦白自己的心情之后,男同事也说了准备离婚,离婚后就一起离开这里。谁曾想,对方那么不堪一击,在父亲的威胁下,跑的远远的。这一天来的突然,又理所当然。她现在回想起所有的细节,也就没那么伤心难过了。而这一切都是源于那个男人对自己百般的好。可这种好,不能成为爱情。******严然抱住父亲,深深呼吸。“爸,对不起。”父亲沉默了半会儿,才沙哑的回:“回来就好。”******两个月后。八月,夏季的高温仍在持续,即便手机的天气预报显示明天要下雨,也没有一丝要降下去的意思。到了傍晚,雨突然就下了起来。外公的表店生意本来就不好,现在也只能靠修表维持下这里的生意。这雨下的这么大,想必今天约好要修表的人也不会来了。严然坐在沙发上,忍耐了好久,才说:“外公,我快要饿死啦。”外公摘下眼镜,放进眼镜盒里,瞅了眼外面,“你说你没事跑我这儿来做什么,我平时一天两顿就够了,你怎么一来,一天没个四顿就要死似得。”严然趴在沙发扶手上,盯着桌子上的鱼缸,说:“我爸他买了个旧房子,就靠海的那边,一排一排的房子,那么旧他也买,买了之后又要拆,我是不懂他什么心思,真要讨好他老婆,干脆买新的呀!”外公听明白了,哭笑不得,又心疼严然。“你也说靠海了呀,怎么是讨好你阿姨呢,是讨好你不是吗?翻新下旧房子才好的嘛。”严然哼了声,不听。这时候,门开了。她听到了雨伞倒在地面上的声音,转过脸,朝门口的方向望过去。男人扶起伞,放在靠墙的角落里。三七分开的刘海遮住了眉毛眼睛。头发乱糟糟的,有些潮湿。发白的灰色短袖T恤。裤子宽松,裤脚也踩烂了,湿了大半,黑色的鞋子上沾了些水泥的印记。邋遢农民工的形象。湿漉漉的,惹人厌烦,却又想看看他做什么。男人从她面前的透明玻璃墙走过去。外公出去,惊讶,“哎,周......周,瞧我这记性,不大记得了。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来了?”“周盛,”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块表,“想早点修好。”声音是带着磁性的,低低的磁性,沉的很,像一潭平静的水面,扔了块石头进去的声调,沉沉的。严然歪了歪脑袋,看着男人。外公领着男人进入到自己的工作区。他拿着那块表,反反复复看了几次,眯起眼睛,问:“这表有十几年了吧?”周盛点头,“嗯。”“那可能得晚几天来拿了。”“能修好就行,多少天无所谓。”严然看见他腰挎上挂着些工具,其中一个她认识,是卷尺。她抬了抬眼珠,看着男人的上半身。脏兮兮的,长得可真壮,胳膊那么粗。男人突然侧过身,视线毫无预兆的撞上坐在沙发上的人。明亮的眼睛。外面,雨仍然很大。他回过头,坐到高脚凳子上,双手交叠的撑在台子上,看着老板台子上的修表工具。他拿起发旧的沙漏,倒了过来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