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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摄政王妃备下的衣服?好看得很。美人配华服,应当的。”两人谈说着衣服首饰,一日便飞也似的过去了。格胡娜虽不是汉人,却谈吐有趣,常常讲些有趣的话来博姜灵洲一笑。姜灵洲在西宫里时,须得和那些妃嫔女眷打机锋,已是许久没这样开怀畅谈过了。临别之时,她有些惋惜,邀了格胡娜下次再来。姜灵洲光顾着和新认识的姑娘闲谈,完全没注意萧骏驰已在不知何时回来了,此刻正拉长着脸,像是何宛清似的,站在走廊上,在廊柱后露着半张脸暗中观察。待格胡娜一走,萧骏驰便扣着白玉扳指,问:“王妃心情甚好啊?”“是。”姜灵洲行了一礼,问,“王爷什么时候回来的?妾竟不知道。”“回来了大半个时辰了,”萧骏驰语气有些奇怪,“王妃一点儿都没发觉。”眼看着面前高高大大的男人,像是个被圈着脖子系在笼里的獒犬似的,因为主人久久不至而幽怨地摇着尾巴,姜灵洲心里陡然有了一层愧疚。“妾下次定会注意些。”她说着,不知哪根筋抽了,竟伸出手去,像摸一条獒犬一样,踮起脚来摸了摸萧骏驰的头顶。连摸数下,姜灵洲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立时讪讪地收了手,道,“妾……妾看看……王爷有没有长高?”“然后?”萧骏驰挑眉,问,“长高了么?”“好似……是没有的。”她退后一步,声音有些磕磕巴巴了。“想摸就摸,”那男人倒是很豪爽,握住她的纤纤小手就往脑门上按,“本王还能说你不成?来,摸,想摸哪儿都成。”他拽着姜灵洲的手,在自己头顶上按了两下,又放到脸上蹭一蹭,最后还不要脸地贴在自个儿胸口上,险些把她的手塞到自己衣领里去。向来端庄大方的王妃不由熏红了面颊,死命地把手抽了回来,小小地嚷了声:“王爷不要脸面,妾身还要脸面呢。”“王妃把我浑身上下摸了个遍。”萧骏驰不放她走,弯下腰来,低声道,“这亏,本王可不愿吃。本王要摸回来。”姜灵洲对他的强买强卖恼极了,红着脸嚷了句“真不要脸”,转身就跑。诚然,萧骏驰很是不满姜灵洲冷落了她,可是日后格胡娜上门,姜灵洲只有欢迎,没有赶人。眼见着格胡娜与姜灵洲的感情一日好过一日,两人俨然太延第一闺中密友,萧骏驰的心里愈发不平衡了。他堂堂摄政王,竟叫一个女人比了下去!那还怎么了得!于是,旦逢格胡娜来找姜灵洲玩儿,他就像是个委委屈屈的小妻,眼巴巴地跟在两个女人后头,就差给她俩提鞋了。次数多了,萧骏驰自己也觉得不是回事儿,趁着晚上在床上堵了姜灵洲,要她好好斟酌斟酌。“王妃要广纳友人,本王不介意,”萧骏驰将姜灵洲压在床上,手扣着玉枕,死活不让她逃跑,“但是因着一个两个友人,就无视本王,本王就不乐意了。这格胡娜与夫君,孰轻孰重,还望王妃仔细思量。”姜灵洲目光飘忽,声音细细轻轻的,像是只刚回发声的鸟儿:“哪有王爷说的那般夸张……”“就是有。”萧骏驰用腿分开了她的身子,往里头抵去,低声喃喃道,“不像话,简直不像话。王妃哪儿来的那么多话,要与格胡娜说?与本王说不好么?”他一不留神,那小王妃就从他身子下钻了出去,溜得好远。她靠着壁角,还挑衅道:“当然与王爷说不得。我要讲首饰珠钗、衣裙臂钏,还有那女人小月事,王爷懂哪一件?”萧骏驰懵了。他还真的一件都不懂。他登时有些咬牙切齿了——莫非想要笼纳住女子的心意,还得学这些女人家的东西不成?他可不见傅徽整日里捧着珠宝衣裙研究!恼怒之下,他下了床,把姜灵洲又捉回来,按在床上好好疼爱了一番。这一夜被卷红浪,折腾到三四更天才罢休,直让姜灵洲叫苦不迭,第二天险些起不来床。她以为这一晚上已经算是让萧骏驰解了气,谁知道连着五六个晚上,夜夜都是如此。那家伙好似有浑身发泄不完的力气,总是拿折腾她为乐。姜灵洲起初还能拒绝一下,说是“自己累了”,可次数多了,她也尝到其中乐趣,象征性地推两下夫君的胸膛,也就从了他。一向端庄矜持的人,也变了番模样。情至深处,又羞又涩,却什么糊涂话都说得出来,让第二天梦醒后,不敢再仔细回想。到了这天晚上,眼看着萧骏驰又是磨刀霍霍向灵洲的模样,灵洲有些慌了。再这样折腾下去,她可是要起不来身了!明天陆皇后还请她去宫里呢!姜灵洲乌黑眼眸一转,立刻想出个坏主意来。她开了箱笼,取出一坛酒来,捧到萧骏驰面前:“王爷,不如饮一杯助兴吧?”面前美人眉眼里俱是笑意,那姣美面容更如初开月华,光彩熠熠,浑如天宫仙子,却不隔云端,触手可及。萧骏驰明知她在打什么主意,也知自己一点儿都沾不得酒,可是看到她微扬唇角、含情眉目,便不忍心拒绝,只得接过酒杯来,小饮一口。酒液入喉之时,萧骏驰想:若是哪一日,她在这酒里下了毒,恐怕他也会如饮鸩止渴般尽数喝下,甘之如饴。姜灵洲本以为,他喝醉了,就会自己抱着绣鞋去地上打呼噜。谁知道,这一回他喝醉了,反倒是凶相毕露,极是凶猛地把她扛了起来,丢到床上,三下五除二便压了上去,浑似一个八百年没见过女人的乡野小子。姜灵洲被他胡乱吻着,心里惊呼一声“不妙”。——没料到,这次萧骏驰喝醉了,竟然是这般表现!果真,他极是粗鲁地又把爱妃折腾了一夜,一点儿都不怜香惜玉。他本就在军营里磨炼出好体力,浑身都是劲头;醉了酒,就愈发来劲了,险些没让她脱了力。到后来,也只能咬着被角,呜呜地低声嚷着了。待万籁俱静了,姜灵洲倚着枕头,忽听得屋外有了沙沙雨响。春夏之交,夜雨初落。雨水婆娑,在四下漫溢而开。窗外叶片为雨水敲打,摇曳之姿映在了窗扇上。被这雨声所笼着,四下便听不到旁的声音了。隐隐约约的,好像是有了夏虫第一声匐在草里的幽长鸣叫,让人听不分明。萧骏驰忽然将手臂笼到了她胸前,将她搂入自己怀中。那男人贴了过来,在她耳旁如梦呓般轻声说了句话,声音轻飘飘的,有些听不清。“比之刘琮,王妃可是更欢喜我?”“刘琮”这个名字,如一道惊雷入耳,把姜灵洲狠狠劈了一下。她浑身一僵,心里冒出一个念头来——“这家伙怎么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