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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修炼臻至化境之时,飞花流霞,清风细雨在她手中皆可变成锐不可当的法诀法器,什么灵根,什么派系,在她眼中俱是虚妄。你想,她所创的青玄心法,怎会拘泥于修炼者具备什么灵根?”曲陵南脚下一软,四肢冰凉,她颤声问:“你到底要说什么?”清河低头,轻声道:“对不住,主人,可你师傅给你的青玄功法百分之二百是假货。”“你怎么晓得?你空口无凭,瞎扯什么!”“全天下只我一人晓得,我也只会将此事禀报给主人一人知晓。”清河无奈地道,“只因那真的青玄功法,就藏在灵镜之中。”“那,那又如何?”曲陵南大声道,“就算你所言为真,全天下只你一人晓得真青玄功法藏在何处,我师傅不晓得亦是当然,他认假为真,将假心法当做真心法传与我,顶多便是一片好心办坏事,你作甚阴阳怪气,作甚言语间颇多责难于他?我告诉你,那可是我师傅,就算你也不可说他坏话,说了我照揍你……”“主人,若青玄仙子当年知晓你今日如斯纯粹良善,却不知得有多欢喜。”清河温柔地笑了,“你一片赤子之心,坦荡无遗,正是问鼎大道不可或缺,旁人却难以兼具之品质,这可比什么劳什子天纵奇才,变异灵根难得太多……”曲陵南涨红脸道:“甭给我废话些我听不明白的,说清楚些!”“是。”清河微笑道,“主人,你可知我为何认你为主,可知为何泾川秘境为你是从?可知为何你姓曲?”“不知道。”曲陵南摇头,“我不知道。别又跟青攰小柴刀那样神神叨叨什么前生转世之说……”清河叹息道:“你又可知,青攰当年受何人驱使,成为她手中兵刃?”“有话直说。”“他名为青攰,亦是上任主人所起,那个主人待他很好,取个名字都与她自己相近,舍不得以仆约委屈一柄神器,宁可将之视为伙伴家人。”清河目光悠远,脸上浮现柔和的微笑,“我的名字中,原本亦有青字,是我自己坚持要与她不同,因为我想她待我与青攰不同……”曲陵南震惊地问:“你不是,不是在说那位什么青玄仙子吧?”“正是。”“我,我可不是她的什么转世。”清河温柔地看着她,轻声道:“你当然不是,你是主人以大威神力自体内分离的纯净魂体,她一生所憾,便是明明仙道触手可及,却偏偏受凡心所苦。她在寂灭前对我说,清河,若能从头来过,我愿做个更纯粹真实的自己。”“她就是你,可你不是她。”清河眼中涌上泪雾,伸出手,似想触摸她,却又不敢,“主人,待时机成熟之时,清河会一五一十,将过往种种与你辨清,可现下清河要说的,却是另一回事。”他微微叹了口气,道:“你与青玄仙子渊源如此之深,青玄功法若果为真,你自有感应,可令师传你的心法是假的,令师亦是道门正宗出身,又天资出众,一本心法是真是假,他怎会不知?就算他不知,误将假心法当成真心法,以正派规矩,弟子获此至宝,怎可私藏,却不禀明门派?好,就算他存了私心,要将此至宝据为己有,可怎会如此慷慨传于你手,而不是自己琢磨如何为己所用?这与他的私心岂不自相矛盾?”曲陵南脑子纷乱,手握拳一下砸去,清河镜轻巧避开,她怒道:“不许躲,我不信,你个诋毁我师傅的狗东西!”“主人,”清河道,“你若还不信,只问自己,那假功法你练了这么些年,可是越练越不通?你乃青玄仙子精魂所转世,天下无上功法,到你手里皆能抽丝剥茧,化繁就简。你扪心自问,是不是练功以来顺畅无比,唯独这门功法难得其门而入?”“闭嘴!”曲陵南一扬手,三昧真火球砸了过去。清河又一次避开,却问道:“主人,你可知你师傅适才于你手上结的所谓飞天遁地结子是为何物?”曲陵南停下手,举起自己的手腕呆呆看着。“若我没看错,那分明是伏地咒,这等咒确可保人于瞬间离去万里之遥,可却不是道门正宗的玩意,而是魔修之物。”“主人,令师无论是否已入魔,有一件事是确定的,他定然知晓你此去双修有性命之忧,出于良心未泯,他给你这逃命的法术。”清河叹了口气,看着曲陵南煞白的脸,狠心道:“问题是,他为何明知你有危险,仍坚持要你去与左律那个老东西双修?”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写悬疑顺手了,写到这居然带了点悬疑感,23333333☆、第99章曲陵南呆了半响,她一生中从未如此彷徨而惶恐过,宛若置身百丈悬崖,周遭俱是浓黑雾瘴,伸手不见五指,她往哪个方向迈腿,都有可能跌落万丈深渊,粉身碎骨,魂飞魄散。她甚至产生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慌,生平第一次丧失一往无前的勇气,反而想远远躲起来,不听不想,什么也不知道最好。可不听不想,真相便不是真相了么?不可能的。曲陵南站了起来,她快步走着,朝向孚琛所在的洞府,但迈出十余步后又骤然停下,茫然四顾后,又深吸一口气,猛然转身。当事情乱如麻时,最好的方式不是去抽丝剥茧,而是快刀斩落。她是曲陵南,便是没有师傅,没有门派,没有来由,没有莫名其妙的前生来世,乃至于没有曲这个姓氏,她仍然是她自己。“清河。”她抬起头,面无表情地问,“若我师傅给的不是青玄功法,那是什么?”清河温柔地道:”主人,判断功法之用,乃大神通修士方能一窥其道,清河只是器灵,并未修过修士功法,恐不能如主人所愿。”“大能修士?”“正是。”曲陵南漠然点头,道:“那我们便去寻那个大能修士吧。”清河忙道:“主人,你莫非要去寻左律,这可万万不妥……”“有何不妥?”曲陵南转过头,目光悲凉,”一切皆因他而起,一切也应寻他而终。““可是……”“师傅不会告诉我的,”曲陵南低头,忽而自嘲一笑,“师傅其实从来不跟我说掏心窝的话。”“主人,”清河不忍道,“清河……”“你放心,”曲陵南抬起头,吸吸鼻子道,“若你撒谎,诋毁我师傅,那我饶不了你,但若你没撒谎……”她的声音低了下去,停顿片刻,才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