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破妄师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40

分卷阅读140

    年眼罩,直到能够完全控制住它,才避免了被强制动手术换成义眼。

脑域开发试验成功后,他拥有了两项只能在“绝对领域”中使用的特殊能力——“精神冲击”与“非生物体具现化”。然而除此之外,他还意外激发了半个能在现实世界中使用的异能。

说是半个,因为并非无中生有,而是强化——那只从小令人怀疑、厌恶甚至恐惧的左眼,异能得到了进一步的提升。

脑域开发向他证明了,他的眼睛并非什么“怪物作祟”,而是基因突变与进化的结果。

然而他已经懒得把这个结论告诉白家人,他们放逐与舍弃了他这么多年,并没有资格得到真相与他的谅解。他也不愿意见这些人摆出一副宽容大度、不计前嫌的姿态,虚伪地欢迎他回归家族。

他唯一在乎的亲人已经过世了。

现在他在乎的,只有身边这个男人——为此他可以违背发下的誓言,再次动用左眼的能力。

对方隐藏在黑暗丛林的深处,枪口如毒蛇般死盯着他们,子弹肯定还会在他们降低防备时再度出膛。白源毫无遮蔽地站在地面,拒绝了卫霖想把他拉到树干后的举动,扫视周围影影绰绰的林木。

幽暗,死寂,淅沥的雨声。

枪声骤然响起。

白源左眼中绿光闪动,所有事物似乎都在视线中静止,他的目光瞬间捕捉到子弹的运动轨迹——

他看到枪管末端膨胀的压力气团。

火药燃烧时呈现橙色火光。

子弹飞离枪管溅射出少量铅末。

每秒365米的飞行速度。

那颗子弹慢悠悠地、一点一点地向他飞来,仿佛有人正一帧一帧地缓缓播放着投影片。

他沿着子弹的轨迹向后看去——

枪管。

准星。

准星后面绘着黑色眼线的、湿漉漉的眼睛。

眼睛的主人。一个三十六七岁、夜魔一般妖娆魅惑的女人,迷离眼神里隐没着森冷尖锐的杀气,无形无质,却又无孔不入,仿佛藏于蛇吻中的弯而利的毒牙。

——抓住她了!



子弹在白媛媛的腿上炸出一蓬血花,她惨叫一声,捂着腿栽倒在地。

卫霖从树干后现了身,扑过去查看女伴的伤势,试图将她拖回掩体后方。

神主并没有下令要留他活口,只能用下一颗子弹送他去见阎王——可惜了,他是个相当不错的帅哥,尝起来应该很美味,夜魔遗憾地想。

为了慎重起见,她在白媛媛胳膊上又补了一枪,确定她已经丧失了战斗力,然后过去捡拾战利品。

她像一条黑暗中游动出的色彩斑斓的蛇,走到他们面前,用鞋底拨了拨卫霖尸体的头颅,弯腰去拽蜷缩在地面的呻/吟的白媛媛。

“你以为你赢了吗?”一双苍白有力的手攥住了她的脚踝。

夜魔凛然一惊,低头看卫霖的尸体——他前额上有一个硕大的弹孔,满头满脸都是血与喷溅出的脑浆——他本该死透了,这会儿却像个被黑魔法唤醒的回魂尸,死死抓住了她的小腿!

夜魔强忍着恐慌,在他脑袋上又补了一枪,这一下近距离射击,几乎轰掉了对方大半个脑袋。

尸体没有了脸,但依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从胸腔里发出低沉的声音:“不,你从没赢过。你杀了那么多男人,因为他们身上不可饶恕的yin/欲。你以为你是欲望的惩戒者,但其实你是欲望的奴隶。你向杀戮欲臣服,任由它支配,丝毫不比沉溺性/欲的那些男人高尚多少,不是吗?”

“——闭嘴!你已经死了!”夜魔厉声喝道,“死了的,就给我老老实实下地狱去!”

她试图再次抬起枪口,却发现枪管被什么东西黏住了。

一块块黏黏糊糊的东西从烂泥地面冒出来,像雨后一片片拱出的颜色灰败的蘑菇。它们仿佛是什么血rou之躯的一部分,曾经被撕裂,如今极力想要恢复完整。它们互相融合、拼凑,最后粘合成了一个个人形,朝她谄媚而恶毒地笑。

“嗨,美人,来喝一杯吗?”其中一个含混地说。

夜魔后退了几步,脸色煞白——

是那些死在她手中的男人们!他们无不受她的美貌与风情吸引,精虫上脑,将妻子家庭抛到脑后,一心只想与她上床,然后被她的绞喉钢丝勒死,切割成一个个尸块处理掉。

现在他们从地狱里爬回来,重新站在她面前,向她发出未尽的邀请——“来啊,我们会让你快活。我们狠狠cao/你,而你可以继续杀我们,一遍又一遍。”他们说,“我们一起坠去地狱怎么样,那里是天堂。”

“不!不!”夜魔惊叫起来,枪管被尸体们扯走,她从袖中抖出锋利的钢丝,绞断了不断逼近的几具尸体。

但尸块源源不绝地从地底冒出来,融合、拼凑,她杀了那么多男人——那么多!

它们从死亡中回来,包围她,伸出无数只手来抓住她。她的杀戮与阻拦像条在淤泥中挣扎的鱼,全无用处。

夜魔的心神几近崩溃,她尝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的滋味,发出了惨烈的叫声——

“郑妙风在现实中是我挺欣赏的一个实力派演员,幸好我要杀的,不是她本人。”她模模糊糊地听见一个女中音说道。

然后是一声巨响。



白源站在“夜魔”的尸体边,冒烟的枪口从她头颅上收回来。

卫霖和他并肩而立,看着郑妙风的尸体像无数被拆解的像素般烟消云散。

“她刚才好像突然产生了幻觉?恐惧得要命,大喊大叫。”卫霖说着,好奇地打量着白源那只幽绿的左眼,“哎,我记得你以前说过,你有三个特殊能力,可我一直没见你用第三个,是不是这个,是不是与眼睛有关?”

卫霖干脆摸到了白源脸上,用手指轻轻描绘左眼的边缘:“你曾经捂过这只眼睛,上次在你家里。它会痛吗?是在使用能力时,还是平常?”

白源默许与纵容了卫霖带着点侵犯性的举动。他不介意被他的搭档侵犯——然而也只有这个人可以。

他丢下枪,顺势搂住卫霖的腰身,把脸埋进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