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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男人好呢?”陆小凤哪里好,还不是见了漂亮的女人就想上床,要不是他被我迷晕了。恐怕此刻你也不过是躺在他的身下而已。柳轻轻很不以为然。但是他并没有说出反驳的话。这种时候他没有说话,要么,是因为不愿意说。要么,是因为不能说。但柳轻轻很显然已经把陆小凤腹诽了一通。落日余晖。晚风和暖。风吹动起了少女的发丝,红通通的夕阳努力在沉下去之前,更给少女通红的脸颊映上了一层胭脂色。柳轻轻瞪大了眼睛,看着少女用着秋水般的眸子无辜的望着他,明艳比花娇,含羞带怯的问着:“你怎么了?”他怎么了。他咳了一声,一口血呛了出来,心窝子又痛又凉。柳轻轻低头一看,一点寒芒自背后穿前胸而出,只露出星星一点,折射出艳丽的色彩。身子慢慢的往后仰倒,柳轻轻至死也不相信他会命终于此。可是落日通红,他的血更红。少女美丽的脸庞还在眼前,还在朝他微笑。他的视线却将永远的陷入黑暗。夕阳努力的挣扎着,想望尽人世间最后一点绚烂,但终于沉下去了。最后一缕余晖散尽。暖风送远了少女又轻又软的声音。“你还没有回答我。这个世界上,如果陆小凤不好。那还有哪个男人好呢?”四下无人,并没有人来回答她。停了半晌的马车又动了起来,车轮轱辘轱辘的向前驶去,前后夜色苍茫。一轮明月无知的升起,照着寂寞的官道。寂寞的官道上没有赶夜路的行人,只留下了两道车痕。夜色凄迷,是因为看的人心情低迷。夜色迷人,是因为看的人心情怡人。此刻的百花楼,陆小凤睡的像一只歪着脖子的小鸡,打着震天响的鼾声。梦里他来到了百花楼,迎了花满楼好几大巴掌。他挠了挠脸颊,挥开了朦胧的夜色,翻个身又睡去了。沽酒老窖(五)陆小凤重新要了一间房,要了一桶水,再要了一桌子好菜。他当然会记得老板收拾原来那间客房时的表情。肥厚的下巴从两层挤成了三层。一双鼠眼原本就小的像豆丁,现在更是眯的像是一个豆沫。老板哆嗦着身子,恨不能倒抽一口气晕过去。他两眼一翻就往后倒。陆小凤笑眯眯的接住了他,一掐人中。力道之大,只能让人咯的一声‘悠悠醒来’。外加一锭明晃晃的银子。老板的晕头病就好的彻底了。房间是隔了两道回廊院的独立木阁院,依然是被他给包了。水是重新烧开的热水,两大桶,凉成了七分热,他才舒服的泡了进去。菜是当地的时令菜,蒜泥白rou拌猪肝是要的,爽滑微辣,在这种时节吃最好不过。再来一盘蜀秀金鸡,一样杏鲍菇烧鱼,一盆凉拌豆腐素粉皮,合上一道雪里青,雪里青正是糯嫩的时候,吃着十分的爽口。自然少不了脆皮填鸭。最后上来一锅涮羊rou,得吃的汗出来了,才觉一股热气通到底,无比的舒畅。酒得等花满楼来了再拍封泥,那是最香的。终于能不受人打扰的洗完澡的陆小凤一身轻松,甩着袖子走出门,侧目一瞧。夕阳早已落下,丝丝余晖都已收尽,夜幕当空,深邃透着蓝。太阳的落下,月亮的升起,那是一个新的开始,对陆小凤而言,时候依然算早。这个时候梅花刚谢完,三月里桃花开吐蕊,淡雅的香气有点甜。梅香清幽孤寂似天上来。桃花粉艳多馥郁。仔细一嗅不知何处起,闭目养神间却又萦绕不去。想起梅花,陆小凤想就到了万梅山庄。梅开万里花满园。万梅山庄有他的朋友,一身白衣似雪,长身而立。笛声悠扬梅落肩头。再有那地窖深处不甘寂寞透也芬芳的醇厚美酒。真是一处绝佳的去处。不是什么大日子,也不是旺季食季。黄里镇不大,来往人不多。此刻生意有些清闲。青木方桌被小二擦了一遍又一遍,亮锃锃的,可堪比老板肥满的脸上那层油光。堂前柜后,老板头一点一点的打着嗑睡。陆小凤走过去,先是朝老板脸上吹了一口气。左右瞧了瞧,又拿起一枝毛笔倒转笔头,往客栈老板下巴上戳了一戳:“若是你看到有一个斯文秀气的年轻人来找我,就说我先出去了,让他去我房间等上一等。”睡眼惺忪的老板先听到一个让他心里寒了足有一个时辰的声音。再一开眼见到四条眉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顿时跟被人浇了一桶凉水一样的清醒。陆小凤把那支毛笔在指间转了一圈,轻轻往柜台上一戳,一个洞。笔末入木深三分。他气定神闲的看着老板,道:“我说的话你听见了?”老板瞪圆了那一双小眼睛,说着话舌头都在打结:“听见了,听见了。”陆小凤捻了捻自己的两撇胡子,朝他眨了眨眼道:“你看见我的耳朵有几只?”老板愣愣的伸出两只手指,原本很确定,现在突然不确定了。他道:“两只?”“对。”陆小凤愉快的笑道,“不但有两只,还很正常。所以,你说一遍就够了。”陆小凤的心情很愉快。他当然愉快。没有人来找他的麻烦,此刻又是夜风从黄昏时的和暖转微凉,空气中的湿度正好,不干不闷。头上一轮明月缺了一口子,像是一个给人咬了一口的大饼。是三月十八。满月刚过。尘世热闹,明月清冷。再加上他方才戏弄了一下大老板。所以陆小凤此刻的心情真是好。好极了。他并非存心戏弄大老板,只是忍不住。因为客栈的大老板长的有些像朱停。他的一个朋友,一个混蛋朋友。虽然是混蛋朋友,却也是好久未见。好久未见的朋友总是让人想念的。不论是想念混蛋,还是混蛋的老板娘。陆小凤抿着嘴乐,两幅蚕丝宽袖随着他的动作晃荡。荡红了一旁姑娘的脸。小镇不大,一应俱全。白日里的喧嚣还没有到落幕的时候,此刻红灯点起,繁华不输白昼。路边的馄饨摊热气腾腾,老板还没有收摊。街边挑着担的杂货郎大声的吆喝着闲逛的人们去买货。天黑视野暗,谁知道那铜镜上的珠缀是不是少了几颗,一把木梳是檀木做的还是松木做的。因此买的人并不多。也因此杂货郎还在大声的不遗余力的吆喝。陆小凤走了一段路,瞧了瞧挂灯的地方,摸了摸杂货郎竹筐里的一个小木槌。一弯腰坐进了馄饨摊。他叫好的酒菜还在厨房没有拿上来,因为花满楼还没有来。朋友还没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