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高辣小说 - 圣诞季风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2

分卷阅读52

    许蔚程在她鼻子上刮一下,“认识就认识呗,我都来你家了,还怕你家人逼婚吗?”

但他没勉强她,过了嘴瘾就抢了她的零钱,拉起口罩,过马路去店里买热饮。徐意丛在路灯下等着,冷得跺脚,一边哈着白气

一边扭头看那条以前上学会走的路。

夜已经深了,路上没有什么人,只有三两个头发五颜六色的小混混插着口袋蹓跶过来,边走边说荤段子,好像生怕路人听不

到。徐意丛连荤话都不爱听,更别说荤段子了,一脸嫌弃地扭回头来,下一刻就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头,“看什么呢?管好自己

的眼睛。”

徐意丛在家门口底气很足,“你们有什么好看的?”

被她一呛,那个高个子反而有兴趣了,伸手就扯她的围巾,“你挺好看的啊。别害怕,给我留个电话号码,咱们晚上开间房聊

聊。”

徐意丛都要笑出来了,要号码是吧?她伸出手要来他的手机,利索地拨了报警电话。

高个子男生的脸色“唰”地变了,劈手抢回手机,抬起巴掌就要扇下来,“你他妈找揍呢?当心我划花你的脸——”

徐意丛把围巾戴好,只露出冻得白生生的眼睛鼻子,手插在口袋里,不卑不亢地说:“你划一个试试。”

徐桓司干过最夸张的事是把徐意丛介绍给道上的朋友认识——那时候她才上初中,被小流氓掀了一下裙子,冲上去就跟对方

干架,被徐桓司弄上车一顿批评,然后稀里糊涂地跟在他屁股后面见完了某位大哥,之后的好多年里都没有遭遇过任何安全隐

患。

所以她还以为道上的朋友都很有眼力劲呢。没想到对方伸手就来扯她,毛线帽都被扯掉了,长发乱糟糟地落了一肩膀,她这才

惊觉这几位完全是混着玩的,一点道上的常识都没有,她横行霸道好多年,终于栽了。

她往后退了一步,眼看那小流氓就要来摸她的脸,突然听到一声短促的汽车鸣笛声。

漆黑的车子在路边停下来,降下车窗,驾驶位上的徐桓司一手搭着方向盘,另一手冲他们招了招。

掌心朝下,五指一扣。是一种叫宠物狗过去的手势。

小混混没受过此等羞辱,头脑一热,推开徐意丛走过去,开口就骂,骂得漫满天器官祖宗乱飞,很不好听。徐桓司对这种事的

容忍度不高,徐意丛还以为他要像几年前揍陈乐桓一样下车打人了,但他只是静静听着,手指搭在方向盘上慢慢点着,毫无情

绪的目光向她扫过来,从头到脚,像买古玩的老手,收货前先看一遍玉雕的宝贝有没有缺胳膊少腿。

小混混骂得起劲,“……你管闲事是吧?觉得自己爷们,英雄救美是吗?有种下车来,来,你敢吗?惹到我头上来了?知道我

哥是谁吗?”

徐桓司抬起眼睛,问他:“你哥是谁?”

他的语调平淡极了,没有任何威慑的意味,的确是在提问,像问“这题选什么”一样。但三个人高马大的年轻人蓦地一片安

静,没人搭腔。

过了几秒,为首的高个子扬起下巴,向旁边吐了口唾沫,“你吓唬谁呢?我敢说你敢知道吗?来,有种下来聊聊,来,我帮你

开门。”

他伸手就去拉徐桓司的车门,徐桓司倒不客气,把他当门童,从善如流地下车站定。今天他本来不打算回家,但连徐桓易都不

在家,他多少有点担心徐意丛在家里出岔子,所以还是回来了,站在那里向徐意丛招招手,叫她:“过来。”

但徐意丛顶着凌乱的头发站在原地,两脚没动。

小混混们哄然大笑,“你看姑娘领情吗?你也这么大年纪了,跟小姑娘逞什么能呢?丢不丢脸啊?是吧?”

高个子男生来揽徐意丛的肩膀,手还没碰到她的衣服,徐桓司在那边扬了扬下巴,“你碰她一下试试。明天临城就没你哥

了。”

徐意丛刚才也说过差不多的话,但完全没吓住他们。但徐桓司一开口,三个人又安静了,因为完全有理由相信他是实话实说。

大气低压黑云压城地压了下来,他们谁也没敢动。

徐桓司掏出手机,低头拨号码,看也没看他们,一手随便指了指徐意丛以前上学的那条路,“松开,滚蛋。”

三个人竟然是如释重负的,明明徐桓司没动手也没说什么,但他们吓破了胆,像捡了条命似的夺路而逃。

徐桓司发完了消息,又冲徐意丛看过来,没介意她刚才给他掉链子的事,拉开后座车门叫她上车,“这么晚,你怎么出来了?

感冒好了?走吧,回家。”

徐意丛依然没动,像是很不爽他出现在这里,她说:“我不走。”

他仍然拉着车门,十字路口对面的便利店门被推开了,许蔚程端着热茶走出来,远远地叫:“徐意丛!你帽子掉了,自己不知

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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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作业进度:1.5/6,写完补加更!

啥啥啥都不说了我闭麦了,看文愉快!

79扑朔迷离

徐桓司终于回头看了一眼,终于看到许蔚程了。后者那个怕烫的猫手端着热茶,烫得要跳起来,连绿灯都等不及,左右一看,

快步过马路走过来。

徐意丛对徐桓司脸上的表情没兴趣,把帽子捡起来拍了拍,重新戴上。许蔚程走近了才知道是什么情况——徐意丛在这里跟

他半夜私会,被她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哥当头撞破了。

他上次见徐桓司还是在演唱会后台,这位给徐意丛套了一身谁看谁密恐的米老鼠,同为男性,他一看就知道那一身米老鼠的用

意何在。但现在徐意丛都二十多岁了,又不是没有谈过恋爱,当哥哥的保护欲再强,也不会太夸张,这时候打个招呼就得了,

可是他打眼一看,徐桓司脸色苍白,不像是无所谓的样子,情况有些扑朔迷离。

许蔚程拿肩膀轻轻怼了徐意丛一下,借着口罩掩护,小声问:“怎么办?我要打招呼吗?请指示。”

徐意丛全身紧绷,像只私人领地被侵犯了的小狮子,有一点不悦,但是非常冷静,一点也没吃枪药。她的目光隔着半个人行道

的宽度跟徐桓司对视,重复了一遍:“我不走。”

徐桓司发僵的手臂终于收了收,把后座车门关上了。他转开头,“早点回家。”

徐意丛是到了十一点半才回家的。玄关开着灯,客厅里空荡荡的,只有徐桓司在沙发上坐着,他的大衣还没脱,修长的手指夹

着没有点燃的烟,微微侧过脸问她:“回来了?”

她在厨房倒了杯热牛奶,这才走回沙发边,“有事吗?”

徐桓司头也不抬,问她:“多久了?”

徐意丛端着牛奶杯,“我十点钟出门的,去了一个半小时,没过门禁时间。”

徐桓司没容许她东拉西扯转移话题,“跟他谈恋爱多久了。”

她面无表情地想了想,“差不多一个月吧。怎么了?”

徐桓司沉默了一会,“找个时间,我们一起吃顿饭。”

她没回答,抱着杯子喝奶,guntang的牛奶下肚,熨贴地烫热每一寸脏腑。徐意丛终于说:“徐桓司,你要干什么啊?”

徐桓司把烟放进烟灰缸,站起来,脱掉大衣,里面是笔挺的枪灰色衬衫,衬得肩平颈修,脸庞干净凌厉,不近人情。客厅里光

线半明半暗,他多情的眉目此刻连一丝温度都没有,“不干什么。我替你看一看。”

他就是在暗示许蔚程跟她不合适。徐意丛都要气笑了,可是也懒得跟他吵架,她放下杯子,扭头就走,径直上楼。可是徐桓司

没放过她,他大步追上楼来,利落地推开她试图关的门,反手合上。

徐意丛一路上楼都像躲丧尸一样,但还是被他堵在这里,更觉得他无理取闹了,回身狠狠推了他一把,让他不要靠近自己。他

没有还手,任由她推,她抬头张口就问:“我选的男人,你为什么要插手?”

徐桓司被她推得后背“砰”地撞在门上,木门闷闷地响了一声,他侧头听了一下外面的动静,终于有些失去了耐心,回头劈头

盖脸地压低声音反问她:“你见过几个男人?”

徐意丛想都没想就回嘴,“我见过几个男人,你不是最清楚吗?”

他们距离很近,气息相引,过了几秒,他抵着她的肩膀,把她推开一点,“徐意丛,当局者迷,你知道这个道理,当时杜家觉

得齐大非偶,不肯让杜集嫁进来,还是你出主意,让杜集的哥哥跟徐桓易吃顿饭,现在也一样。你烦我、讨厌我、恨我,全都

没有关系,但我要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不希望你吃亏。”

他怎么能这么霸道、这么若无其事?

除了衣柜,她的小房间里很久都没有这么高的物体居高临下地俯视过她了,而且他还是破门而入挡在这里的,还开口就提戒指

的事。她的火气“腾”地升起来了,怒极反笑,“让我吃亏的不是你吗?”

徐桓司的唇角缓慢地扬起一丝弧度,目光里带着陌生的、没有温度的笑意,反问她:“你怕什么?”

徐意丛的确没什么好害怕的,徐桓司把所有事都揭过不提,尽责地继续当哥哥,他要跟许蔚程吃这顿饭,其实是意料之外情理

之中。

徐桓司的激将对她一向都很有用。徐意丛把徐桓司赶出去,关上门洗澡换衣服,吹干头发,估摸着许蔚程应该也到家了,才给

他打了个电话。

许蔚程的一日三餐里至少有两餐是应酬,根本不在意要跟谁吃一顿饭的问题,一口答应下来,“没问题,周四七点?我下了通

告就去。”

徐意丛窝在被子里,轻轻“嗯”了一声。

许蔚程安静了一会,小心翼翼地问她:“你是要查什么东西吗?”

徐意丛又“嗯”了一声。刚才他们去喝奶茶,徐意丛让司机中途停车,去了一趟李明阳说过的宁华医学检验所,手里捏着一只

小塑封袋。

80不像

徐意丛又“嗯”了一声。刚才他们去喝奶茶,徐意丛让司机中途停车,去了一趟李明阳说过的宁华医学检验所,手里捏着一只

小塑封袋,里面是两根头发,一根是外公的,一根是徐晏的,因为祖孙的基因相似程度很小,即使她拿出自己的样本来,也没

什么意义——当年把mama的头发藏在那个小挂坠里面的时候,她只是贪心地想抓住些什么,没有想过还会派上这种用场。

徐意丛没有说她要去干什么,但去医学检验所还能是干什么?许蔚程八成一猜就能猜出大概。他在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小心

地问她:“……可是知道了又怎样呢,徐意丛?”

她也不知道,但是知道多一点总没有坏处,从小外婆都是这样教她的。

鉴定花了几天时间,徐意丛是在周四那天才拿到报告的。晚餐定在离家不远的一间法餐厅,会员制,客人非富即贵,对明星见

多不怪,兴致缺缺,就算是布拉德皮特和昆汀塔伦蒂诺在这里当场激吻,也吸引不了什么目光,是徐桓司的口味。

徐意丛早到了五分钟,惊讶地发现二位男士都颇无风度,到得一个比一个迟。许蔚程到的时候,她已经百无聊赖地喝完了一杯

柳橙汁,冷不防被人弹了个爆栗在后脑勺上,她回过头去,身后果然是许蔚程。他跑得气喘吁吁的,叉着腰问她:“吓死我

了,导演不放人,我还以为你哥要给我打零分印象分了——他自己也迟到啊?”

徐意丛说:“……我不怎么清楚。”

她也不知道徐桓司是不是迟到惯犯,反正约会的时候他没迟到过,公事和应酬就说不定了,目前这顿饭应该属于应酬。

许蔚程坐下要了杯奶茶,然后把她的衣服拿起来,手忙脚乱地翻口袋。徐意丛一头雾水地盯着他,直到许蔚程无奈地解

释:“你手机在响,不用接啊?你怎么这么紧张?”

徐意丛认出那个号码是宁华的工作人员,走到外面去接起电话。那边是客套的女声,“徐意丛女士?您的鉴定报告出来了,已

经发到您的邮箱了。”

她道了声谢,视线余光里的门童正疾步上前拉开车门,一个男人迈出来,转头把钥匙递给对方。徐意丛做贼心虚,一眼认出了

那两条大长腿,冷汗“唰”地下来了,连忙把电话一挂,塞进裤子口袋里,要走已经来不及,只好装作四处看风景。

徐桓司闲庭信步地走过来,在她身边停下,“怎么不进去等?”

她说实话,“我没等你。”

侍者拉开玻璃门,徐意丛往里走,许蔚程站起来替她拉开椅子的时候,徐桓司的目光停驻在她脸上,随即他移开目光,解开西

装扣,伸过一只手,微笑着先开口:“徐桓司。”

许蔚程又不是没有见过他,不过照顾徐桓司贵人多忘事,权当这是第一次见面,每根头发丝都八面玲珑,把这位皮笑rou不笑的

大哥敷衍得滴水不漏,看看身边的徐意丛,又看看对面的徐桓司,“长得真像啊,连穿衣服都一样,不愧是兄妹俩。”

徐桓司在餐桌对面,隔着餐包和黄油打量了她一眼,“不像。是巧合。”

今天她穿着件黑色高领毛衣,徐桓司也是——其实他们长得完全不像,要命的就是巧合,巧合到徐意丛有一点心虚。

其实许蔚程正经八百的样子一般都让徐意丛挺想笑,但徐桓司坐在对面,抿着红酒,微笑着倾谈,说家里对徐意丛保护过度,

说他很抱歉拿这顿饭打扰许先生,说希望他体谅云云,那个莫测高深交际花的样子分明很熟悉,是她从小看到大的,但是又分

外陌生。

她闷头吃饭,吃完芝麻菜又吃小羊排,时不时神经质地摸一下裤子口袋里的手机。还是许蔚程衬徐桓司转头吩咐侍者的时候,

伸手捏了一下她的下巴,小声说:“愣什么呢?吃甜点。”

他知道她在琢磨什么,他的目光在提醒她别露馅,可是徐桓司耳朵尖,一下子转回头来,看见许蔚程捏着她下巴的手收了回

去,而徐意丛对着盘子里的冰淇淋球,一脸纠结。

他脸上八风不动,只示意她看黑毛衣的袖子,“徐意丛,奶油弄到衣服上了。”

徐意丛“哦”了一声,站起来摸了一下裤子口袋,“我去卫生间。”

裤子口袋里的手机像个不定时的炸弹。她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了,一路咬着后槽牙走进卫生间,拉开隔间门,靠在木

门上掏出手机打开邮箱,急不可待地打开未读邮件的附件。入眼是几列晃动的字符,满满印了一页,徐意丛紧紧靠住隔板门,

看到最后,又返回开头重新再看一遍,最后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轻松又莫名懊丧。

徐晏不是外公的女儿。外公说那些话只是因为疼爱养女,他身体里扩散的癌细胞也跟徐晏的遗传病八竿子打不着;而徐桓司把

她抛下,只是因为不喜欢了而已。

她的猜测全都错了。心脏“砰”地落回了胸腔,胸口蓦地被浑浊沉重的气塞得严严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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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了是因为在写作业!还有昨昨昨昨天的“还开口就提戒指的事”删掉,手手手手手滑了,抱歉抱歉!

81

徐意丛把那封邮件关掉,然后在卫生间擦干净袖子,又洗了把脸,仔细观察了自己的脸色,摸出唇膏来装出一副好气色,回去

把甜点吃完。

酥皮冷掉之后有些腻,但她吃得很专心,旁边的许蔚程和对面的徐桓司似乎聊得冷了场,两人面对面坐着,维持着若无其事的

沉默。

她终于把最后一口吃完了,徐桓司看了看表,问她:“还有事?”

她说:“没有。”

徐桓司站起身来,“那走吧,回家。”

他还在把她当未成年的meimei管,好在徐意丛本来也只想回家,没理由拒绝顺风车。餐厅离家很近,不过是五分钟的路程,徐桓

司把车子停在车库,熄了火,转回头来叫了她一声:“徐意丛。”

徐意丛两肘撑在膝盖上,纤细的手指插在头发丝里,正在出神,闻言慢慢地抬起头来看着他,良久才开口:“怎么了?”

他沉吟了一下,单刀直入地问:“你有多喜欢他?”

徐意丛笑了笑,“我从中学开始就喜欢他了,你说呢?”

她的笑意只在柔软的唇角微微扬了一下,苍白的眉梢眼角一点温度都没有。见徐桓司没说话,她把头发拨到耳朵后面,“你要

跟他见面,现在见完了,你想说什么?”

没等他回答,徐意丛已经不想听了,烦躁地把手指放在车门上叩了叩,“开门。”

他抬手打开车锁,徐意丛推门下车,径直穿过客厅和楼梯上楼,又在走廊上突然站住脚回过头,“就因为他是明星?”

他没说什么,可他把对许蔚程的不满意写在脸上了。他从小耳濡目染,几乎是天生就会虚与委蛇,他怎么会跟许蔚程聊到冷

场?最后离开的时候,他连招呼都没有打,徐意丛留下来跟许蔚程道别,他站在门外不耐烦地抽烟。

徐桓司毫不介意自己刚才的失态,在她面前当惯了混蛋,现在很坦诚,“不是明星的问题。就算他不是明星,也不行。”

徐意丛说:“可他就是明星。我喜欢他,他喜欢我,你说不行就不行,我问你了吗?”

其实她说得完全不对,被他激将得同意了这顿饭的人是她,而他要吃这顿饭的目的就是挑许蔚程的毛病,因为他把自己当哥

哥,所以理所应当地看谁都不顺眼,不过人吵起架来总是不讲道理,尤其是在最熟悉的人面前。

外婆正在楼下擦花瓶,听到他们吵架,走过来仰着头对楼上的两个人说:“徐桓司,你让着丛丛一点。”

外婆大概没听清具体内容,所以习以为常,徐意丛猛地闭了嘴,徐桓司推门就走。徐意丛回房间洗了澡,下楼去观赏外婆插瓶

的鹤望兰,她正酝酿拍马屁点评,外婆欠了欠身,问她:“跟明星谈恋爱了啊?”

原来她都听到了。徐意丛已经消了气,于是老老实实地回答:“是,明星,大明星,视力不好,竟然看上我了。”

外婆很赞叹,“真有本事啊。我年轻的时候也……唉。”

她太会卖关子了,徐意丛“蹭”地竖起耳朵,但外婆鬼得很,竟然不肯往下说了。她拽住外婆的袖子,“年轻的时候怎么样?

什么大明星?”

徐黎昨天回家,说外公在医院的状况不错,所以外婆也心情不错,有点讲故事的兴致,扣扣搜搜地透露了一点:“我那个年代

最大的明星,你知道吧?特别英俊,比你们现在的明星风流多了,我喜欢了他好些年,他所有的电影我都看过好几遍,那年他

就在国家大剧院排练演出,离我五公里。”

徐意丛说:“然后呢?然后您追星了是不是?我说我怎么天生就会追星呢,家学渊源啊?”

外婆没好气地点点她的眉心,“我倒是想追。你外公那时候困在日本,徐廷那小子才四岁,你小舅舅还没长牙呢,我怎么追?

我在家看孩子,他演了一个月,我看了一个月的孩子,现在我都七老八十了,还没追过星呢。”

话说到这里,徐意丛已经察觉出一丝不妙,果然外婆挤了挤眼睛,接着说:“你让我看看大明星。什么时候请他来家里吃顿饭

呢?”

徐意丛对狡猾的老太太甘拜下风,“请不来,我们两个还没有那么熟呢,又不会结婚。”

老太太还没有认输,“看一看又不会少块rou,我又不会突然拿出戒指来替你求婚……不是,谁问你要不要跟他结婚了?”

徐意丛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跳到了谈婚论嫁频道,“……反正我不会叫他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