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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漫柔双手合十交叠在小腹上,面色渐渐的冷了下来,“那天阿枢觉得有些内疚,让我跟他一起买了一个蛋糕,想要找阿绍和好。”温玖的手捏了捏腿上的相册,直觉周漫柔接下来可能会说出一些甚至会有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阿绍的房间在二楼,楼下是花园,种的是一些万年青。”周漫柔无奈的摇了摇头,“他把那里的万年青全部砍断了,大家都以为他是心情不好。可那天他却把阿枢从二楼的窗口推了下去。说在和他玩捉迷藏。”温玖脸色顿时一白。那个时候,他们多大?十岁?十二岁?“我今天和你说这么多,也是因为一时感慨。”周漫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阿绍自始至终都记得谁是他的生母,我和他总是亲近不起来,他恨我才是夺走他父亲的凶手。”“你之前的样子,我还有些担心。不过现在就好了。”周漫柔看着温玖咬着下唇的样子,轻轻拍了拍他的手,“阿枢是个聪明的孩子,他一直没有说,但是不代表不知道。”她言尽于此,也不好再直白的多说什么,更没有什么好说的了。温玖看着她起身离开这里,低头紧紧的攥着那本相簿,半天都没有一点动静。☆、第34章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先前对于贺兰绍那种不清不楚的感觉。温玖咬咬唇,一瞬间就觉得自己简直是无地自容。他其实前世很多次的在心里厌恶的时候,都自己催眠过自己,说贺兰绍才是他的恩人,才是救他的那个人。直到贺兰绍做的越来越过分,他心里的天枰就开始不由自主的往贺兰枢那边偏过去——可那个时候兰兰还在贺兰绍那里,他怎么说都是兰兰亲生的父亲。他受制于人,却又无能为力。只能一点点的继续着折磨自己,也折磨所有人的行为。门再一次被轻轻打开的时候,温玖的视线却还在相簿上面没有挪开。“怎么哭了?”贺兰枢衣料摩擦的声音在温玖耳边出现,随后他身前就蹲下来了一个身影。温玖的下巴被抬了起来,眼睛里面有泪看不清楚。他眨了两下把眼泪眨掉,这才看清楚了面前贺兰枢的脸。他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沉默的摇了摇头。“妈和你说什么了?”贺兰枢声音很轻,就像是害怕声音一大就把温玖给吓跑了,“她说她好像说的有点多,让我上来安慰安慰你。”“也没什么。”温玖嘴角向下耷拉,怎么都做不出来笑的表情,干脆放弃,近乎执拗的抠着相簿的边角,小声自言自语一样的嘟囔道,“我做错了事。”他从前做错了很多事情,即便是兰兰在贺兰绍手里,可那些事情却也是他犯下的。他后来甚至连兰兰的面都不能随便见到,曾经在贺兰绍家的附近从天亮等到天黑,一直很久,都徒劳无功。只是贺兰绍那么说了,他就那么做了。“做错了,那就改过来。”贺兰枢掰开了温玖几乎自虐一样的双手,随后轻轻的揉捏着,“尝试着挽回一些,没有什么人会一辈子都不犯错误。”“可要是真的错的离谱呢?”温玖顺从的让贺兰枢把他抱到怀里,靠着他的胸膛,垂着眼。他不抠自己的手了,改去玩贺兰枢的手,“错到自己一边讨厌自己一边继续犯错的那种程度。而且……要是我做了很多都不利于你的错事,你会不会怪我?”“一边讨厌自己一边继续犯错?”贺兰枢轻轻一笑,“这就证明你知道自己错了。以后能改的过来就好。”他没有回答后面一句。温玖心里一揪,手上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其实自从昨晚上他们成为了实质意义上的夫妻之后,他就觉得他和贺兰枢之间从前感受得到的那种隔阂与距离都消失了很多。他无论是行事还是说话都要比从前放肆很多。就在他东想西想的时候,贺兰枢却把他服了起来,双眼透过镜片显得很温柔,他的眼神之中全然都是信任与宠溺,温玖看的呆了,就听他道,“我不会怪你,永远都不会。”“……你这么笃定啊?”温玖皱着鼻子笑了开来,尚未流完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他不好意思的想要伸手擦,却又被贺兰枢拉下。贺兰枢微笑着轻轻摸着温玖的头,嘴唇时不时的在他头发上面轻吻。他这么喜欢他,怎么舍得怪他让他难过。贺兰枢的脸凑到了他面前,眼睛笑的眯起来,“不难受了?”温玖撇撇嘴,却摇了摇头,“不那么难受了。”“把眼睛闭上。”温玖眨眨眼睛,却感觉在闭上眼睛的下一刻,贺兰枢的嘴唇就印到了自己的眼皮上面。他的嘴唇很热,眼皮本来就是人体器官之中很薄的一个地方。温玖觉得这个热度像是要直直的烫到自己心里一样。他脸上的眼泪被贺兰枢一一吮去,眼皮一直在眨,却一直克制着没有睁开。所以他直到睡着了,都不知道贺兰枢是什么时候停下动作的。*温玖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个相对来说比较陌生的房间,脑子也觉得昏昏沉沉的。他有些不适应的下了床,在屋子里面茫然的转了两圈,就发现了在一边靠窗的书桌上面的照片。上面是一个戴着眼镜和牙套,笑的很灿烂的孩子。这个孩子看起来是那么的熟悉,温玖食指摸了摸,抿唇笑了笑:就是他印象之中,踩着一地阳光进到他房间的那个孩子。“阿玖,你醒了?”温夏推开门,手里拿着药进来,把东西放在了桌子上面,有些担心的走到温玖身边摸了摸他的额头。“你今天下午又哭了?”发现没有变烫之后她松了口气,牵着温玖的手让他重新回床上坐下,一边给他倒药一边絮絮叨叨的说道,“你一哭就爱发烧,小的时候就是因为这样身体落下病根儿,还不长记性……”温玖顿时一副愧疚脸,可怜兮兮的看着温夏,“我错了。”温夏给了他一记眼珠子,“贺兰枢去接医生了,你可是把他给吓得不轻。”“高烧吗?”温玖多喝了几口水,口干的的不得了。温夏叹息着点点头,“来得快去得也快,已经没事了。”她把温度计放在温玖耳朵里面‘嘀’了一下,看着上面的三十六度三才松了口气。“现在几点了?”温玖问了问,外面倒是还有不少同住在这里的别墅家里都亮着灯,可除了这些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