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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瓶邪]白费力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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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30

    不知道为什么,也应该一同静止的我,并没有受到控制。

我看向自己的手,并无异样,但当我放下手的那千分之一秒,我似乎看到了手腕上突然显现了两道血痕,十分得刺眼,再定睛一看,还是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没有?我一愣。手腕上应该有几道旧伤痕,都是以前我自己弄上去警醒自己的,现在却看不到了。

我的冷汗一下子就从后脑一直发到了脚后跟,到底怎么了?

我的意识非常混沌,又一下子清晰,无法再进行思考。

刚性的静止连同他们两人的声音一起,突然我注意到,整个黑暗的石室里,我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从无到有,慢慢变重。

忽然我又好像听到了别的轻微有节奏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我不由自主地往声音的来源看去。

这一下就看到,那个方向的墙壁延伸成了一条长长的走道,尽头是一个穿着似乎是老式潜水服的人,正在疯狂地奔跑,马上就要撞到我的身上。

我心说这大概又是没来由的幻觉,以为他会跟黎簇杨好一样对我视若不见,就发现,那人猛地停了下来。

我们俩面面相觑,看清楚他脸的瞬间,我有了一种崩溃而绝望的感觉,还混杂了一丝自我嘲笑的熟悉感。

这个突然冲过来的人,竟然顶了一张和我一模一样的脸。

显然不是张海客,他没有张海客那种演技派的“天真”或者是卸下伪装后的“老辣”——有点陌生却无比的眼熟,这怎么,好像就是年轻几岁的我自己?又一个冒牌货?

与此同时,那人的脸上也充满困惑,十分意外的,他的嘴唇没动,我却听到了一句:“我又在做梦。”

连声音也和我非常的相似,或者说,这可能就是我的声音被别人听到后的效果。

这些想法都在一瞬间出现,我们明明没有任何的直接交流,我却一下明白他想继续跑步,还无意识的要给他让路。

他一愣,又继续看着我,这一次视线相对后,我的脑子里一下涌入了大量的不属于我自己的“经历”。这种涌入是令人非常难受的,好像鬼压床时候那种半醒不醒的挣扎,晕眩和恶心袭来,浑身的冷汗不停地冒出。我好像忽然想起来很多事,又好像忘记了非常多的事。

对方显然也非常地惊讶,我们两个几乎是在同时开始了反方向的奔跑,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惧充满了我们的心头,好像我们的对视之处有一个黑洞,稍晚一秒就会被吞噬掉。等我缓过神,发现自己正疯狂地向远离他的方向迈步,速度之快远超过任何一次我经历过的逃命,跑得似乎连肺都要吐出去。

那种恐惧减轻之后,我骂了一句娘,又冷静了下来,而像入侵一样的砸入我脑子里的东西,渐渐成型了。

非常可怕的是,我脑子里成型的是无数种自己的“死法”。我好像被人掐死过,好像还被人淹死过,跳楼,上吊,各种可怖的死法,死前的不甘心、抑郁、愤恨、不解……一下混杂起来,让我无法承受地呕吐了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都吐了些什么,冷汗涔涔之中,我知道了刚刚那个人是谁。齐羽。

“现在别说话,什么都不要想。”记忆里闷油瓶的声音响了起来。

这一句话就让我的大脑归于一片空白,属于“意识”的那种意识渐渐跑远,实感渐渐被唤醒,我明白到自己快要真正醒过来了,四周缓缓的燃起来的火光朦朦胧胧,干燥的空气,又冷又硬的石头地板,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

我睁开眼睛,长出了一口气,嘴里满是腥臭,身上的一侧湿乎乎的,才发现自己刚才是真的吐了。

手腕和脚腕都刺痛不已,冰凉的触感让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套和鞋袜都被人脱掉许久了,腕口也被割了小口,好在已经止血。

我无比的疲劳,头沉得像宿醉了一个月,几乎无法翻身坐起来,呻吟一声,低头就看到了我吐出的液体和着一洼清水,连着一个水壶。我打翻的?

这个不是我的水壶。

我心中一动,水里的影子有不止我一个人,余光中,黎簇好像在几米之外蹲着,还保持着递着什么的姿势。

但我的注意力一下就被水里“我”自己的影子吸引住了,我非常困惑,一时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明亮的蜡烛火光之下,水面像镜子一样清楚,我的影子却十分的怪异,让人移不开眼睛。

我脑子里出现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这是谁?这不是我的脸。

我几乎被这个想法吓疯了,口干舌燥,趴到水面上去仔仔细细的确认,脸型,年龄,气度——那一丝不能说出的异样,竟然在我目不转睛的注视里渐渐消失了。

我不长这样吗?我为什么会有那种想法?我就长这样吧?

我就是长这样的。

不整齐的毛寸,眼眶深陷,下巴上乱七八糟的胡茬。我揉了揉脸,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不是我”的感觉。

黎簇幽幽地问道:“你刚刚是不是有一瞬间觉得,自己不是自己?”

我当然不会接话,而是迅速把问题抛回去,问道:“好久不见,你用麒麟血干了什么?”

我已经看清楚了,我现在待的地方就是我“梦”里忽然看到过的那个地方,四角摆满了诡异的老旧蜡烛,长短都不一样,明显有些烧了很久,有的才刚刚点上,只是它们的燃烧速度比常见的蜡烛要慢一些。

我的屁股下面正是那个无法形容的图案,由无数的铭文组成,整体似乎又是另一种什么文字的一个单字。有些像道教驱邪的那种符,但细看又有很大的差别。

这些铭文刻在一整块非常平整的石头上面,我身旁的一部分已经被血液染出了一个几十厘米的小圈,在火光下红得非常鲜艳,似乎都不像是普通的血,而是朱砂一类的颜料涂抹的了。

黎簇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道:“你不妨先回答我的问题,也许你会有非常惊人的发现……可能你一直在追寻的东西,我已经有了答案呢?”

黎簇见我一脸不屑,也不恼火,道:“吴老板一向喜欢和人做生意,我不才,也算学了你几分的‘手段’,就先卖一点信息给你,以示诚意。”

我以为这只是他的虚张声势,毕竟这个孩子经历了太多不得不靠死撑才能度过的局面,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随后黎簇所说真的让我大吃一惊。

他描述了我刚刚的梦境,几乎如亲眼所见,只有几点不同:

第一,他本来真想开枪打死杨好。只是扣动扳机的那一秒钟,他的脑子不受自己控制,忽然冒出了一句:“住手吧,你根本不想这样做。”

第二,他处于一个无形的旁观者的角度,看到一个在长长甬道里疯狂奔跑的男人,这个人长着“吴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