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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但是就如沈离光是他最看重的后辈一般,沈离光那等“行事公平”之态,多少也是传自他。是以妙无花微微点了点头:“本座受掌门所托,赏罚分明,错便是错了,自是要罚的。便是藏神期的修士亦不例外!”伏青牛两只硕大的鼻孔中浓重的呼着粗气,狠狠的瞪着葭葭:“那她呢?她对本座动手便没错了么?”“本座赏罚分明。”妙无花淡淡的点了点头。伏青牛冷哼一声,愤怒之色稍退,似乎这样,心中的愤怒才得以纾解,似乎葭葭能被罚上一罚便能令他快慰到无以复加。可惜愤怒之下的伏青牛一叶障目,却未见到葭葭偷偷勾起的唇角。妙无花说罢“本座赏罚分明”那一句之后,看了眼不声不响的葭葭,再看向凶相毕露的伏青牛,几乎是想也不想的,先说起了伏青牛:“伏青牛,身为藏神期的修士,对待小辈出言不逊,是为不尊。就罚……”话未说完,便被葭葭出声打断了:“妙真人,伏真人诬陷我与萧白夜是同党。”妙无花回忆了片刻,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一条。空口无凭,是为诬陷,按照昆仑法则,当罚俸禄一年,面壁一月。可有异议?”“无!”伏青牛一声大吼,目光转向葭葭,“她呢?”这般便是自己受罚也要将她拖下水的架势委实有些可怕。妙无花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目光转向葭葭:“对前辈出手,是为不礼,嗯,当罚……”话未说完,听得葭葭轻笑一声又起:“三十年前,师尊重新修典了,将其中一些条目做了改动,妙真人常年闭关可能不知,一切当以新法则为准。”妙无花闻言,倒是有几分惊讶,转头以目光询问尹风与沈离光,便见尹风点了点头,老老实实的答道:“确实有这么回事。”“嗯。”妙无花点了点头,“那新的中是如何规定的?”尹风似是亦想了起来,看了眼那方浑然不觉,只顾狠狠盯着葭葭的伏青牛,干咳了一声,将目光转向了葭葭,结结巴巴的答道:“弟子,知,知道的也不是,是很清楚,师,师尊问连、连真人吧,她想来是,是清楚的。”见妙无花回头,以询问之色看来,葭葭,倒也不避讳,笑眯眯的点了点头,一本正经的答道:“家师正是撰写新的之人,是以葭葭也对其中条目有所耳闻,新的中,对小辈对长辈动手一事,做了分类详细的赏罚等级。”第六百四十三章绿柳“而因前辈出言不逊,挑衅在先,晚辈无可奈何之下伤人,前辈未躲闪,伤痕却几可不见,是为并无伤人之心,可谓无奈反击,定义为一等,罚俸禄半年。”葭葭一本正经的答道。话音刚落,便听那方的伏青牛叫嚷了起来:“她对本座动手,居然只罚俸禄半年,怎么可能?她一定是在胡说八道。”妙无花看了眼葭葭,但见她一脸无谓的表情,便知她胡说八道的可能性极少,一旁尹风倒是适时的递上了一本新的,翻开的正是那一夜,有理有据之下,妙无花点头:“嗯,就这般吧!”“什么?就这般?不可能!”伏青牛无论如何也不肯接受这个适时,愤怒的盯着葭葭。“在此,你自己大可一看。“伏青牛的声音冷淡了不少,将那递了过去,件妙无花如此坦率,伏青牛也知那劳什子之上恐怕是有这样的记载了,思及自己不过动了动嘴罚的却比动了手的葭葭还重,根本无法理解与接受,是以早已按捺不住,跳将了出来:”不对,这一定是秦雅特意包庇自己的弟子写出来的东西!”越说越离谱了,便连妙无花也面上带了几分淡淡的不满,将那本翻到了第一页,但见其上,编撰者中赫然有伏青牛自己那枚四方小印。与他看过之后,伏青牛当下再也说不出话来。葭葭见状,也不欲再留在这里,抬手向妙无花行了一礼,转身离开了。接下来的一月里,葭葭只偶尔走走云开书院的学堂,其余之间,便在屋中打坐修炼,虽然无甚趣味。倒也宁静。一月之后,陆星罗终于前来敲响了她的屋门。待见葭葭自屋中行出,陆星罗当下便面带愧疚的向她赔礼道歉:“连真人。弟子那日与连真人说过之后,便下山与族中兄长一道去了趟晴峡谷。原本以为不过几日的光景。熟想遇到了麻烦,这一耽搁便耽搁了一跃有余。还请连真人原谅则个。”“无妨。”葭葭微微颔首:她原本还奇怪着陆星罗不发一言突然不见了踪影,眼下倒是有了解释,自是也没那么大的关系了。陆星罗挠了挠后脑勺,似是仍有些不好意思,转头望天,但见万里无云,正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当下灵机一动,便复又以一副可怜巴巴之态看向葭葭:“连真人。见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如何?”葭葭想了想,似是也没什么重要之事,点了点头。竟是欣然允了。陆星罗闻言更是大喜,连忙在前开道,引着她,直向明定城行去。陆家乃是昆仑有名的阵法世家,虽说数十年前,昆仑掌权的是掌门与执法堂,外加三位藏神中期的大宗师。然而这几年。自师尊退下之后,在昆仑仅有的数位藏神修士中,属于新进的卫东算是其中最为激进的一位,除却此外,门派实力似乎复又回到了正门梅七鹤与新任的执法堂之主莫问手中。而老牌的明定城阮氏,依旧驻守御朱峰不出。颇有闭门自禁之意,六艺神通世族,如阵法世家陆家,御兽世族陶家等等,皆作壁上观。不作表态,隐有退出权利中心,只保威望的打算。葭葭知晓这一切与师尊当年带人进入晴峡谷拿人不无关系。那一场变革中尽管萧白夜未被抓到,但是昆仑以容真为首的不少中流砥柱的修士皆命丧那一场变革之中。可算起到了敲山震虎的作用,至少师尊在世一日,至少他一日未从神坛之上跌落下来,昆仑近些年之内,便不会再有这等事发生。反言之,子啊昆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了这等的大动作,如此观来,萧白夜此人委实可算难得一见的天才。一路直上,二人速度皆不快,似是打定了悠悠行路的决定,葭葭也不催促,跟在陆星罗的身后,穿过熙熙攘攘的朱雀大街,行至朱雀大街正中。虽然并不算得富丽堂皇,可正中那漆黑匾额之上的“陆家”二字却委实是货真价实,如假包换的上古篆字。陆星罗见葭葭抬头遥望那“陆家”二字,却是有了些不好意思,伸手挠了挠后脑勺,支吾了半晌之后,还是嘿嘿傻笑了两声,将葭葭引进了门。陆家内里也并未给葭葭任何惊艳之感,如那深黑色木匾额一般平淡无奇。穿过两畔绿荫,葭葭跟在陆星罗的身后,向内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