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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一回事?”凌新觉眼神望向吕光,直接答道:“微臣试煎了各条药方,发现卫翰开的方子实际上熬出来的味道,与呈上去给您喝的那一碗的味道稍微有一丁点的不一样。而当微臣换走了药方当中两味最关键的药材,换成对眼疾有相反效果的同科目药材之后,味道就变得跟呈上去给您喝的那一碗的味道一模一样了!卫翰他要弑君啊!他在药里做手脚,他给您下反药,他要让您的眼睛彻底看不见哪!”“——呯!”瓷碗被摔在了地上摔得粉碎,吕光的眼神在这一瞬间露出了前所未有的杀戮凶光,简直是要将人吞灭。他在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弑君的人必是太子吕郢篆!他是真的没有想到过,他的太子竟然做到这个地步啊!第76章称帝次日,吕光突然下圣旨,前往张掖行宫避暑。令留下太子监国,文武百官身居要职又意欲辅佐太子者同留下,其余人士全部一起前行。命令下达后,内务大臣很快就准备好了一切,迎送皇帝离开。车队即从武威出发,前往同为河西四郡之一的张掖。从此,首都所有人员正式分为两派:跟着吕光走的即为皇帝派,留在京师的即为太子派。非太子派的人,包括晔王派的人,全都跟着吕光走了。车队到达张掖行在。吕光到了行宫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暗自调动禁卫军、征夷军,号令彭明和计修青入京尽杀太子派的人!而早当吕光命令自己人离开京师的时候,王匡早已算准了他会有此一着。当时,太子问:“师傅,这是怎么回事?情况好生奇怪!”那时候王匡只叹了一口气,道了一句:“……事情泄露了。皇上是要灭了咱们!”太子焦急道:“那我们现在如何是好?”王匡恢复了精神,眼睛一亮道:“我们还有最后一张王牌。”……张掖。“不好了!”彭明从外面冲进来吼道,情急之下他一时也忘记了什么是礼节,只急急跑进来到了吕光面前才跪下,“陛下!不好了!陛下!”吕光重用彭明并将他引为心腹多年,平生素未曾见他慌张至此,遂紧张急道:“怎么了?”“龚景思他反了!”彭明瞪大双眼,着急地冒汗,“留京的副将军龚景思他反了!京师辖区的禁卫军纷纷响应,要拥立太子为皇!”军队哗变!“乱臣贼子!”吕光拍了一下床沿,愤怒地用拳头猛捶,嘴里用力一咳,“全都是一群乱臣贼子!天杀的……他们是看朕快不行了,看大凉的风向都已经吹往了太子那边,看势头都往了太子那边倒去,所以自己也跟风倒向了太子那边……朕要废了这个太子!”“陛下请息怒。”彭明搀扶着吕光帮他顺了气,温声道:“那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请陛下圣裁。”吕光抬眼望他,“反了多少人?我们还有多少兵力?”他沉声问。“反了武威的七万人。”彭明回答道。“算上张掖、酒泉、敦煌三郡,我们还有五万人。计修青的征夷军现正须时从京师那边集结向张掖这边挪动。”“五万对七万,不妙啊!”吕光心中一震,“他们一定会趁着有军队人数的优势,尽快杀到张掖来的!”“所以,陛下,存亡便在今次一战了,小心为上。”彭明沉沉道。接着,吕光随即写了几张赤字纸条,盖上御印,塞到彭明的手里。“彭卿,你快拿这密旨谕令江南、华北、关西各藩入京平乱,不要走漏风声,不要打草惊蛇,不计任何条件。记住,只要他们肯拥护朕,不惜任何代价!”他郑重地望着他的眼睛吩咐道。“喳!”彭明立即领着密旨下去了。彭明走后,吕光马上找来了吕郢墨。吕郢墨理所当然同样来了张掖,接到传召之后便来应召。吕光将京师的情况向吕郢墨诉说了一番,并希望吕郢墨调配三郡的兵马,以及通过与华北、关西二藩的交情劝说他们出兵助阵。作为兵部尚书,吕郢墨自然是一口答应下来。吕光下旨,褫去吕郢篆的太子之位,褫去监国职务,从即日起废为庶人。在调兵的过程中,吕郢墨亲手调/教了没造反的那三郡的兵马,将他们在张掖集结起来,并使这一部分的军队完全听命于了他。另外,他旋即亲笔写信给姚暄夏和慕容骄,请求他们答应吕光的派兵要求。过程中,兵部尚书吕郢墨和大司马关振茂全方位通力合作,连成了一个牢不可破的阵线。武威方面,太子则写信给江南的王英,叫自己伯公派兵来武威支持他。一月后,太子正式在武威称帝,遥尊吕光为太上皇。尊皇后为太后,尊王匡为圣师,大封王氏一众外戚,所有太/子/党重要官员全部加官进爵。同时,下令已经掉头宣誓向他效忠的京师七万禁卫军向张掖进军!刚刚集结起来不久的五万张掖军自是不能匹敌,被打得节节后退!“皇上驾到——!”王匡站在一旁叫道。一众王氏外戚在地上跪下来。“朕登基称帝,即皇帝位。朕今年就要改元,不,马上就要改元——年号神鼎!”坐在朝阳殿龙椅上的吕郢篆如是道。四十二岁的吕郢篆端正地安坐在龙椅上,头顶的旒冕垂着一排的流苏,身穿着明黄色的龙袍,腰间缠有黑色的缎带。他的眼目平若秋波,带有平静的笑意,更重要的是有一种安详——一种说不出的安详。他从小到大走了四十二年的人生,第一次退却了所有的憋屈,抛弃了所有的隐忍。第一次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做了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实现了自己的真正的价值。虽然不知道现在的情形可以持续多久,但他今生能够做一次自己,他觉得已经值了。他不再是太子了,现在的他是皇帝。底下,王寿叩首道:“微旨遵旨。”此时,樊昊从外面领着一个被押送的人进来,他行礼说道:“参见陛下!”“平身。”吕郢篆手轻轻一抬。“禀告陛下,”樊昊将那人推前了一下一把推在地上,“此人乃叛党,反抗陛下登基之举,应如何处置?请陛下圣裁!”“老师!”吕郢篆突然目露凶光,凶狠地叫道。“在!”王匡下跪道。“把朕的金桃皮鞘白虹剑拿来!”他猛地伸出手,张开手掌。“喳!”王匡马上双手将金桃皮鞘白虹剑交到吕郢篆手上。吕郢篆顿时从龙椅上起身跑出去,冲出去到那人面前一剑猛然砍下了他的头颅!血花四溅,血喷了这个朝阳殿一地!“这把金桃皮鞘白虹剑,朕今生从未用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