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若非卿,卿非晚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8

分卷阅读18

    达官子弟也至少有几个通房暖床丫头。容公子已到弱冠之年,仍未娶亲,主子就没想过这是何缘由?”

“因为他专情,心里只有那个女子。”

“那容公子何不将人娶了回来。”

绥晩唇角紧抿,仍想替他解释:“可能她还不到成亲的年纪,或者他们……”

说到此,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言辞甚是荒唐。是呀,既然那么喜欢,为何两人还未成亲。难道是那个女子不愿?他这般好,若是真心待一人,普天之下哪个女子不会动心。她苦笑着摇头,这个理由荒谬得连她自己都说服不了。

“倘若如主子所言,他早晚也是要娶了她的。若不是因此,容属下斗胆猜测,是否那个女子早已不在世间?以容公子的性子,若心里真的有了一人,必是不死不忘,主子可否有信心取代?还是日后主子和容公子之间永远存了那样一人,主子是否甘心?即便假设那个女子从未存在,主子议亲之事至少也得明年及笄过后方可,可容公子已到弱冠年纪,娶妻议亲也不过这两年光景,这一年之内可否让容公子心里留下主子?即便容公子生了欢喜之心,是否会生其他变数?”

书珃看着她,轻声道:“清风霁月如容公子,即便再好,也未必是主子的良人。”

☆、第13章

书珃从后厨那舀了盆清水端进了屋内,她将水盆置于木架,从架子上取了帕子拧了把水,待帕子全部浸湿方才作罢。她拿着湿帕走到床边,弯腰拍了拍床上的一堆不明之物,轻轻唤道:“主子。”

雪白的被褥如蚕茧般在床上胡乱裹作一团,被子四周紧贴床榻不留一丝缝隙,将里头的人捂了个严实,听到外边的声音里面才传来窸窣轻响。

片晌,一颗毛茸茸的脑袋露出被角。绥晩两手紧紧攥着被子,只露出一双湿漉漉的眼睛。少女眨了眨眼睛,眸内带涩,欲语还休。

“主子,您别攥着被子。”

书珃轻轻拉下被子,渐渐露出少女的全貌。绥晩脸色绯红任她打量,昨间夜里,她趁着书珃睡着蒙着被子偷偷哭了半晚,此刻,她微睁着双眸,眼周泛着紫红,浮肿不堪。

书珃微微叹气,她昨夜又如何睡得好。主子一声不吭地抱着被子上了床,她躺在软榻上透过月色分明看到了床榻间微微颤动,传来一阵隐隐啜泣之声。她一夜未曾阖眼,直到五更锣响榻上的声音方渐消熄。

辰时,绥晩睁开双眼便觉疼痛不已。书珃见她两眼浮肿,即刻去了楼下打了盆冷水上来。

书珃拿着湿帕敷上,一番折腾,才让她的眼周微微消肿。书珃看着她仍然明显红肿的双眼,问:“可否要让容公子过来看一看?”

绥晩立即摇头:“我此时这般模样不想见他。”

书珃点头,“也罢。”

午时,房门被人轻轻敲响。

“宫姑娘。”

眼上覆着素色巾帕的绥晩躺在软榻上,朝着书珃吩咐道:“你转告空青说我此刻不饿,晚一些时候再用膳,让辞之不用等我。”

书珃走向门外,对着空青说道几句。空青微微点头,不疑有他,转身离去。

“主子难道打算今日就不出门了?”

绥晩幽幽叹气:“暂待明日,眼睛应该便能消肿了。”

话音刚落,门口再次响起一阵敲门声。

“空青如何又折回来了?”绥晩疑惑地问道。

“属下去看看。”

书珃打开门,便看到门口长身如玉的蓝衣男子。她愣了愣,道:“容公子。”

容砚缓缓点头,问:“攸宁呢?”

闻言,书珃低头缄默不语,她总不能告知他主子因为他哭了整夜。主子宁她也要瞒着,她就更加不能出卖主子了。

容砚淡淡看她一眼,绕过她进了房间。书珃没有随他进去,看着他的背影暗叹,主子的事还是让他们自己解决吧。空青也没有跟着容砚进去,作为一名称职的护卫尽职尽忠地守在门口。

绥晩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以为是书珃回来了,便问:“可是空青折回来了?”

容砚并没有走到软榻之处,只是在桌子旁寻了张圆凳坐下。

绥晩未听到回应之声,正想询问,倏一怔然,她已经猜到来人是谁。瞬息之间,她朝里翻了个身,捂紧了眼上的巾帕。

容砚清淡的目光于软榻之上幽幽落下,微顿一瞬,便移开了眼。他慢条斯理地给自己倒了杯清茶,饮了一口便搁置一旁,指尖沿着杯壁不轻不缓地叩着。

良久,绥晩也不曾听到房内的动静。她呼吸加重,渐渐有些沉不住气,可倏然想到昨间之事,霎时凉了心,逼迫着自己没有主动开口。

炎阳似火当空,软榻上传来渐趋平稳的呼吸声。绥晩等得实在乏了,抵耐不住睡意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容砚起身,步伐轻缓地来到软榻旁。他在软榻边坐下,微微探身取下了她脸上遮着的帕子。他轻叹一声,右手微抬,些许内力凝聚掌心覆上了她肿怔的双眼。

睡梦中的少女似乎察觉到眼上传来的温热气息,眼皮动了动,但终究是没有醒来。须臾过后,他挪开手掌,少女先前肿态的双眼只余下些微红印记。侧身而卧的少女沉睡的容颜安然,容砚笑了笑:“终究还是个小姑娘。”

“待她醒后,晚些时辰再端些温热的吃食上来。”容砚朝着书珃吩咐道。

书珃轻轻点头。

容砚主仆二人前后离去。

两人走至隔壁厢房门口停下,空青问道:“主子可要用膳?”

容砚推门的手一顿,道:“过去再用罢。”

——

榻上的少女睫毛微颤,徐徐转醒。绥晩睁开双眸,缓缓从床上坐起,她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我怎么睡着了?”

“申时才过,主子睡了这么久,可要吃点东西?”

绥晩两眼惺忪困顿,正想揉眼的手微一抬起便停了下来,她翻着手掌手心反复来回瞧了几遍,右手触上眼角,不可置信地道:“我怎么觉着我眼睛没那么疼了?仿佛好了?”

“属下进来的时候主子便是这般了,大抵是容公子给主子治好了罢。”书珃在一旁笑道。

思至此,她微微皱眉,她分明看到主子眼周有内力消散的痕迹。可她记得主子说过容公子武功全失,莫非是她当时眼花了?

书珃稍稍抬眼看了一眼绥晩,欲言又止。

绥晩见她如此神情,不解地问:“怎么了?”

“主子可曾记得自己说过容公子功力尽失的事?”书珃沉吟片刻,还是把自己内心的疑惑讲了出来,道,“属下在容公子出去后便回了房间,回来时便看到主子眼周的红肿已然消失不见,是……内力所为。”

绥晩默然抿唇,顿了顿,才道:“所以,我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