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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保了。急了两日,生生把嘴唇急出了两个泡。这日一早,众人围着一个刚结的案子正将顾邵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这案子是下头的县城呈上来的,他们对着案子讨论了好几日都没有讨论出什么结果来,可人家顾通判只看了两眼便想出了个法子。县城那边的人按着这法子办过之后,果然找出了那个盗窃的贼人。“顾大人果真是目光如炬,一下子便想到了办法,直接让贼人落了网。不像我们,看了好几天也没看出什么不妥来。”顾邵微微点头,对这过于明显的恭维并不很感兴趣。张同知刚想跟着一块儿夸一句,却又被旁边的小吏抢了话头:“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案子对于顾大人来说压根没什么难度。我听说顾大人原先在金坛县时,只用一个字就破了一桩偷银的案子。”张同知张了张嘴,旁边一人又迅速接道:“果真?究竟是什么样的案子,你快讲出来给大伙儿听听!”张同知心想这事儿他知道,前两日刚打听出来,正要说话,严同知却又不紧不慢地开了口:“这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却说原先金坛县有一户人家……”张同知:“……”算了,他不说了还不行么?张同知满脸郁气地退到了旁边。顾邵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拍着马屁,还觉得挺没意思的。这些人如今这样,压根不是因为他多有本事,而是冲着京城里头的那些人。正开着小差,外头忽然又急冲冲地跑进来一个人。那人看到顾邵,立马停了下来,喘着气,急道:“顾大人,知府大人寻你过去。”第150章府衙来人里头的人静了一瞬,而后望向那个小差役的时候便多了一丝嫌弃:“火急火燎地跑过来,还以为是多要紧的事呢。”结果不过是知府大人找顾通判罢了。“不是,也不是知府大人找顾通判。”那小差役立马改了口,“我听说是前头来了一位晋安先生,知府大人让顾通判过去,应当是为了他。”话落,顾邵瞬间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晋安先生亲自来了?什么时候的事儿?”小差役懵了一下,隔了一会儿方才回了一句:“来得不久,这位先生一落座,知府大人就让我过来寻您了。”顾邵听完,与众人说了一声之后,便立马出去了。小差役也想要跟着,可后头的人眼疾手快地将他扯住了,不让他跟着:“顾大人又不是不认识路,你跟着过去又能做什么。还没问你呢,那位晋安先生究竟是谁呢?”“我哪儿会知道这些?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哪里打听得出来呢?”他还觉得莫名其妙呢。头一次听到这位晋安先生的名头时,他只觉得这位应当是位教书先生,可后来等到知府大人客客气气地将人迎到里头去的时候,他便觉得不对劲了。直到方才,顾通判听了他的话连忙赶过去的时候,他才彻底确定这位晋安先生兴许真的不简单。小差役说不清楚,众人只好放了人。严同知在后头想了好一会儿,越想越是觉得晋安先生这称呼熟悉得很。俄顷,严同知敲了一下额头,恍然大悟:“我想起来了!”“想起来什么?”张同知还问了他一句。严同知看着他:“你忘记了?早先知府大人还与我们说了,此次朝廷派来总理治水一事的大人,便是这位晋安先生。”当时他们还觉得奇怪,总理治水一事的大人,怎么也没官阶什么的,这么一个称呼,倒显得跟闲云野鹤一般。那位大人来了他们淮安府之后,许久也没见动静,严同知才忘了这件事。今儿听到晋安先生的名字,他才又想了起来,“之前知府大人还说,这顾通判来咱们这儿有一桩要紧的事情,说得正是治水。估摸着这回晋安先生过来,便是与顾通判商议这件事的。”张同知听了半晌,心中再次犯起了嘀咕,没见过人过来也就算了,如今人已经找上门来了,难不成那顾邵还真有两把刷子?瞧着不像啊。彼时,一路疾行的顾邵已经来了官署正堂。贺知府正在与晋安先生寒暄,冷不丁看到外头赶来一人,立马与晋安先生道:“喏,人来了。”顾邵一脚踏进了门槛。再次见到晋安先生,顾邵有点害怕,又有点兴奋。害怕是因为在京城外头修护城河的日子实在太苦,他已经被折腾怕了。可他乡遇故人,又如何会不激动?顾邵给知府大人行了礼后,又给晋安先生拜了一下,这才心情复杂地坐在了椅子上。与顾邵想必,晋安先生便显得镇定多了,他对顾邵点了点头之后,也没有说让顾邵怎么着,而是继续与贺知府说起了话。只是贺知府又不是不知道人家晋安先生的来意,他还不至于看不懂眼色,几句话之后,贺知府便借口出去处理公务,让顾邵留下来招待人家晋安先生了。贺知府离开之后,对上波澜不惊的晋安先生,顾邵再次紧张了起来:“先生,没想到您竟然亲自来了啊。”“来的路上我听人说,你在这府衙里头似乎过得不大好。可真有其事?”晋安先生没有接顾邵的话,反而另提了别的。顾邵迟疑了一下子,他在这里吃得好睡得好,每天不知道过得有多悠闲,要说唯一不好的,便是那个看不懂眼色的张同知了。是以,顾邵便直截了当地道:“您指的是张同知吧?”晋安先生抿了一口茶,看不出喜怒,只道:“看来是真有其事了。”顾邵惊异于晋安先生消息之灵通。只是这事儿也没什么好瞒着的,顾邵当下就同晋安先生说起了他与那位张同知的恩怨,芝麻点儿小事,非得闹成如今这样。顺带,顾邵还将前些日子那桩令人啼笑皆非的告状一事也说了一遍。“这张同知,未必有多可恨,只是心眼儿忒多,实在讨人嫌罢了。”“不过如今也好,出了这样一件事,他只怕再也不敢同我对上了。”顾邵如是道。晋安先生听到了后头,这才露出了些笑意:“不错。此事虽不是你的本意,不过能顺势而行,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也算是有了长进了。”顾邵腼腆一笑,他就喜欢被晋安先生夸。话落,晋安先生又看了他一眼,不急不缓地说道:“我此番过来,一则是为了看看,你在这淮安府究竟过得有多不好。如今瞧你们一家过得不错,我便也放心了。另一则,便是为了治水一事,想来你离京之前,圣上和工部的几位大人都与你说了吧。”顾邵忙点头:“确实都已经说了。”说起这事儿,晋安先生话又多了些:“原先在修护城河时,你提出那束水冲沙一法,我与工部的钱侍郎商议了许久,都觉得法子或许可行。后来将折子呈到圣上跟前,圣上与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