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安好的晴天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104

分卷阅读104

    真正信任,甚至不如方如进这个医生。

估摸是沉默的太久,那人竟开始解释,“没什么可担心的,我会应付。”

“嗯”,一如每一次的任务始终,那人都说自己能应付,可是以前能看出逞强,现在却真

的分辨不出是成竹在胸,还是安抚为上,甚至沈畅也说,这一年在沈逸脸上再也看不出

破绽,一切都伪装的十分完美。这是他们以前想要的,让他随时可以应付风口浪尖,可

现在却不是,“风太大,刚出院还是进去吧。”

“心,不宁,风,无止息。”

周树青听沈逸念出这么一句,以为他还会继续站在这里,却没想到他顺从的回了办公室

,“叫个人来收拾收拾,我在这一天,就还是鼎峰的总裁,这么狼藉,像什么样子。”

也对,关上一扇扇被搬空的文件柜,周树青真的叫了总务来收拾,“电脑还要装吗?”

“装啊,不然怎么干活?”

再次扫了一眼,只剩下屏幕的工作台,继续问,“还是三台?”

“你觉得我不行?”

没有疑问?这次他完全按照办公室之前的样子请后勤筹备,而那人只是找出两只杯子后

说着,“也不算都搬空,这不还有剩吗?”

30ml的小朗姆酒,他以前就知道沈逸在办公室放了一箱,可是面对那人要求冰块,周

树青实在不知道该不该马上叫双胞胎过来把这人抓回去,“你这个样子,他们看到会哭

的。”

“顶多我分你,快,不加冰喝不出滋味。”

没办法,洗了两只杯子,又各加了三块冰,周树青才坐在沈逸对面,等着同流合污。

金黄色的液体被缓缓注入杯中,那人总是先将第一杯给对方,“也只有这种量适合我?”

“错,这个量也不适合你。”周树青看着沈逸将杯身摇晃,未融化的冰块和玻璃杯身撞的

克朗克朗脆响,其实他明白,沈逸肯请人喝酒就是有话要说,于是也轻抿一口。

“避暑山庄是个好地方,过去是皇上才能去的地。”

没有应,周树青仅是听着。

“所以我不打算急着让老头子回来。”

“那什么时候?”周树青知道前几天内部传来话说是组织部分老干部去那疗养,当时他问

沈逸是个什么态度,对方没有回答,看来今天是想给个答案了。

“到我这儿,是第二代,差不多该放手了,权利也好,义务也罢,老头子心气高,不愿承

认,可我们不过是家奴,理该急流勇退。”

沈畅心气高?周树青看着喝了一口酒后将杯子贴在额头的人,其实这人心气才高吧,一

直不愿受荫蔽,也不愿寄生在歪脖树上,之前上任后的大动作也是,推翻合同,内部换

血,在他能折腾起来的地方,不断地挑战高层的容忍程度,也拓宽自己的立足之地,所

以他有点懂,沈逸和沈畅的矛盾,就像他之前暗比的关于荷尔蒙和雄性激素,看似不可

调和,却遵照自然规律。

“所以你该何去何从?”

将酒一口喝干,也在那人略有诧异的眼神下,截过对方杯子将最后一口饮下,“你这样,

双胞胎看见会哭的。”

于是心照不宣,看着沈逸合作的起身和自己回家,周树青知道自己被收服,其实这对沈

畅不算背叛,自己也只是顺应历史规律。

将车开到市中一处物业楼下,那人先一步下车,声音却还留在车里,“停好车赶紧上来。”

微愣,却毫不犹豫的答应,周树青这才发现,原来自己这些年等待的,不过是这顿饭而

已。

南下100公里后,虞墨一路向西,今年南方雨水多,入滇的路也没以往那么好走,不过

对于军人出身的他来说,身体上的这点苦,总是不如心里的苦来的多。为什么选在这个

时候去陈强那,而不是回去找沈逸,其实他也不确定,只是觉得有些事还需要理一理。

在一个小车站买了雨衣和雨鞋后,用塑料袋将包密封好,虞墨就徒步踏上旅程。潮湿的

空气,昏聩的视线,沾染成墨绿的山体,当每一种异色看到麻木后,就像是处在深海的

浮游,每一刻,雨水顺着帽子落在脸上,钻进衣领,冰凉的雨水被身上的热气蒸发,自

己就觉得黏腻,不是腻这雨,是自己。这次的旅程,与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同,没有任

何目的,只是完成一次单纯的旅行,这种事,从来没有,因为自从出生以来,他就命定

的作为一个军人,从没有享受过不是为了任务以外的自由,除了爱情。

摸了一把脸上的水,拒绝了沿路邀请搭载的盛情,其实虞墨想要的,在背离那人越远,

而思念越浓时终于想清,其实自己是想惩罚自己的,想试验那人当初替两人做决定时的

艰辛,是不是也像他这样一步三回头的摇摆不定,最后却只能僵着脊梁假装从未伤心。

路不远,只是在脚下,可是每一步都踏的如履薄冰,虞墨握紧已经不那么鲜亮的戒指,

其实直到在火车上无意中发现,他才觉得那人当初抢亲时虽做的出格,但一定无比认真,

不然不会专门去查黄历,甚至父亲和爷爷都没留意,订婚那天是真的‘三月初三,主宜

嫁娶,大吉大利’,再不是句简单的开场白,更不是笑话,而是那人心里真的觉得是个

挺好的日子。怎么办?越是如此认知,虞墨越想将自己流放千里。

敲开陈强家的吊脚楼,看着屋里的破败,虞墨明白那人为什么会背叛,其实心气高没

有错,服从命令也没错,错就错在自己。掏出在镇山取得钱,一沓沓码在桌上,虞墨

开始介绍,“我是他以前的战友,代表老部队来看您。”

听着不远处供桌上都传来的雨水入盆的叮咚声,虞墨本想送完钱就走,可还是留下帮忙

修着屋顶。

“娃娃喝点水吧!”

在这个雨的世界里,看着缺了一角的破碗,虞墨真的觉得渴,于是毫不犹豫的喝了一碗

又一碗。这样的贫瘠和淳朴,他仿佛能追溯到陈强的以前,也明白他感到的不公,关于

自己的家世,关于付出和收获的不成正比,关于命运。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觉得高高

在上,也许就是爷爷、父辈、亲朋、大院里的所有人过度的关注开始,他渐渐丧失了很

多对生活该有的敬畏,甚至当初在沈逸的半杯海洋时,自己也不曾认真参与生意,只是

玩票而已,或者哄那人高兴,所以才会抱怨沈逸太会算计,现在看着陈强的竟然将自己

没啃干净的玉米,又重新剥下来吃个干净,才明白自己一直活的不知艰辛,难怪那人当

年收到玫瑰后却忍不住责怪自己不会还价,原来那才是真正生活着的人们该有的样子,

而自己,甚至很多军人,还在嫌弃他们的太过和平,却总看不见背后的努力,教训,教

训。

在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