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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茶壶下压着一封信,赶紧打开:“兄怜弟之遭遇,捶胸顿首十日而不能自已。偶闻弟屈居于此,兄特来寻之,慰之。兄欲会弟,信阳王必阻之,故遗此信,望弟知兄之诚意。信阳擅权,非兄可抗衡,无力救弟出府,有愧于弟。信阳王不日将赴南方六郡,弟务必随之。兄已命人暗中相护,寻求良机,救弟于水火。信阳王不善,弟需防之。阅毕必焚。兄谢。”吾言读完,暗暗记下信的内容就烧掉了。心里很是感动,没想到怀阳王表兄对刘家如此有情有义,自己和泽儿有救了。刘汐下定决心一定会在信阳王身边小心行事,等表兄来相救。怀阳王的出现,让吾言感觉头上仿佛出现了一根救命稻草。次日早朝,信阳王李语自请去南方赈灾,皇上封他为钦差大臣间六道总领大臣,有权调配南方六郡粮库,六郡官员受其统领,择日出发。李语没有别人预想的那么高兴,反而是怀阳王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由于身负重任,下了早朝的李语要接受皇上训话,同臣僚商议赈灾细节,回到王府时已近日落。吃过晚饭,李语在书房研究六郡地图、灾害范围和官粮数据,吾言在旁边磨墨、递笔。想起昨天听到的怀阳王的话,忍不住问道,“殿下昨天为何不让我见怀阳王?”“为何要见?”李语没有多想。“怀阳王是我的表兄,难道表兄到了,不应该见一下么?”李语放下手中的地图,“你,和他关系很近么?”“父亲在世时,夸赞过怀阳王机敏过人。”吾言答非所问。“我问你的是,你和他关系很近么?”李语又强调了一遍。“还好。”“那就无需见面了。”李语继续看地图。“你为何怕我同他相见?他是我的表兄,而且他说如果他在,会舍命救我们兄弟俩。还是,你根本不想让他救我们?!”吾言语气变得急躁。“你搞清楚,救你们的是我!不是他!我已经救了你们,而他只是说说,你的心就向着他了?!”李语被吾言的话激起了怒气。“对,你是把我和三弟从刀下救了下来,可是你只是把我们藏起来,让我们改名换姓。而人家怀阳王是打算向圣上为我们兄弟俩寻求赦免的,以让我们洗脱罪名,难道这样不好吗?我并无资格要求你也同圣上为我们求情,想必你有你的难处。可是既然怀阳王肯这么做,你为何不成全我和三弟呢?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真的救我们?”吾言振振有词,字字让李语无言以对,不是理亏的无言以对,而是不知从何择言以对。“你!”李语气的不行,乱了思绪,“他才来了一次,和你还未谋面,就让你如此信他了?!怀阳王、怀阳王,你就知道怀阳王!你要知道你现在是住在我信阳王府!以后不许让我听到你提怀阳王!”摔了手中的书卷,李语怒气冲冲地走出书房。也在气头上的吾言并没有理智去思考李语生气的真正原因,反而被李语的气话刺中,觉得他肯定是说中了李语的心思,才让他如此恼羞成怒,果然,他根本没有想真的救我们,呵,还以为他会真的对泽儿好,还以为他真的对自己稍稍特别。别傻了,李语是皇子亲王,自己是罪人之子,是任人玩于股掌的命,怎会真的被在意呢。出发去南方六郡的前夜,府中都在为李语的出行忙上忙下。“吾风,不要那么麻烦了,本王是去赈灾,不是游玩,带这么多东西很麻烦。”李语本打算就带几套换洗的衣服,再带上吾锐和吾铭就可以了的,全程住官驿,也不需要带多少银子。吾风哪能放心的下,他设想了种种殿下出门在外可能会遇到的情况,每种情况需要的东西都要带上才行。而且灾区都是流民,只带吾锐和吾铭怎么够呢,虽然他俩武功很好,但是还是太少了,至少把府上护卫的一半都带着。还有贴身伺候的也得带上两个,不然这衣食换洗谁来做。还有…“吾风!”李语很无奈。“殿下~”,赵符远远跑过来,“殿下,您真的要去六郡赈灾了?您那日不是同我说会推辞的么?”“个中缘由很复杂,改日再向先生解释吧。”“那…在下愿随殿下一同前往!”赵符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本王不是去游玩的,一路劳苦,先生还是留在府中吧。”李语无奈,摆了摆手。“殿下不在,锐兄也不在,就剩个小鬼头天天缠着我,无趣,无聊~”赵符手持蒲扇,心虚地扇啊扇。“吾锐?”李语疑惑,“他就是块石头,在不在有什么差别么?”“当然有,殿下觉得他是石头,我可不觉得。”赵符想起锐兄每次被自己调侃都脸红的要死,多有意思。“先生还是留在府中,本王不在的时候,泰儿还需要您来看护。记得本王跟您讲过么,如果本王不在的时候,万一有任何人来找泰儿的麻烦,先生定要按计划护他周全。”李语严肃地语气,不容赵符再商量,“至于吾锐,权当先生借我用用,回来的时候一定完好还给先生。”说着用手拍拍赵符的肩膀。“哎,命苦的我~~诶,吾言呢?殿下可带他?”赵符又开始多嘴。李语听到吾言的名字,想起自从那晚因不让他见怀阳王的事发过脾气后,两人一直没有再说过话,心生尴尬,没有答理赵符就走掉了。“诶,殿下,你还没回答我呢?!带,还是不带啊?”赵符在原地跳脚。看着吾言的房间烛火亮着,门半敞着,李语决定去和他道个别,毕竟此行最少也得两三个月,再回到京城,恐怕已是寒冬。走进屋子,看见吾言也在忙着收东西,都没注意他进来,“你在忙什么?”吾言被吓了一跳,手中的包袱差点掉地上,回身看见是李语,冷冷地回道,“收拾行囊,随殿下去南方。”“此去南方,一路劳苦,我并未打算带你去。”李语坦言,虽然他其实是觉得把吾言和吾泰带在身边才安全,但是这次出行不合适带泰儿,至于吾言,他还在犹豫。“我自己决定要随殿下去的。”吾言继续收拾东西。李语到桌边坐下,“为何想随我去?”吾言当然不能说是怀阳王让他一定要去的,“因为不放心殿下。此去南方劳苦,殿下定会轻装简行,锐兄和铭兄虽武功高强,但是并不会照顾人。而我可以。”吾言只是在找一些好听的借口。但李语听着这话确实心里暖暖的,难得这小子有良心一回。可是碍于面子,李语并没有立刻答应,“你也是少爷出身,说得好像你很会照顾人一样。”“殿下试试就知道了。”吾言继续收东西。“明早辰时用过早饭就要出发,别起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