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经典小说 - 絮娘(古风,NPH)在线阅读 - 第二百四十五回 分条析理大伪似真,加冠定情坐享其成(二合一,3900+,补19000珠珠福利)

第二百四十五回 分条析理大伪似真,加冠定情坐享其成(二合一,3900+,补19000珠珠福利)

    

第二百四十五回 分条析理大伪似真,加冠定情坐享其成(二合一,3900 ,补19000珠珠福利)



    一行人在驿馆稍作休息。

    蒋星渊与贺兰缙云各骑一马,往地平线的方向走去,

    马儿踏着悠闲的脚步,时不时低头啃食草根,尾巴一甩一甩,染上落日的余晖。

    “阿渊,你是不是舍不得你娘?”贺兰缙云得偿所愿,神采飞扬,眉眼间的沉郁之气一扫而空,连说话的语调都微微上扬,“等我继承我父王的王位,你要是愿意,就去西夏和你娘团聚,到时候,我给你封个大官做做。”

    蒋星渊温声道:“殿下文韬武略,定能心想事成,只不过……我担心我和我娘,等不到殿下登上王位的那一日。”

    贺兰缙云愣了愣,浓眉皱起:“什么意思?你是不信我的诚意,还是不信我的本事?”

    “我相信殿下是真心喜欢我娘,也会竭尽所能保护她。”蒋星渊轻轻叹了口气,面露愁容,“可是,我们中原有句话,叫做——‘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见贺兰缙云若有所思,他继续说下去:“使臣团进入大兴国境之后,一路畅通无阻,殿下没有想过为什么吗?您真的以为,您那些羽翼渐成、各怀心思的弟弟们,会眼睁睁看着您回国,什么都不做?”

    “是你?”贺兰缙云反应过来,眸中闪过惊讶,“你替我挡了他们的暗算?”

    蒋星渊微微点头,脸上的忧色越来越浓重:“殿下的弟弟都不是池中之物,派出的刺客下手狠辣,视死如归。我折进去不少人手,好不容易活捉两个,还没来得及交给您发落,他们便咬舌自尽,只字不提幕后的主使之人。”

    贺兰缙云咬牙切齿,骂道:“上不得台面的狗玩意儿,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他们!”

    “恕我直言,殿下回国之后的处境并不乐观。”蒋星渊替他分析利弊,说话条理分明,“这么多年过去,西夏的朝局只怕已经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重新理顺需要时间,而您在明处,他们在暗处,一着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我明白你的意思。”贺兰缙云十分感念蒋星渊的提点,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加亲切,“阿渊,你放心,我一定小心应对,绝不会着了他们的暗算。”

    “殿下没有明白。”蒋星渊似是有些不好开口,斟酌了会儿措辞,方才迂回地提醒他,“乐阳公主嫁到西夏和亲的时候,殿下似乎还小,您记得当时的情形吗?记得西夏皇族对她是什么态度吗?”

    “你别小看我,我从小记性就好。”贺兰缙云毫无防备地和他聊起陈年旧事,“公主和你娘生得一模一样,美貌多情,聪慧过人。那时候西夏还是我大伯做主,自打娶了公主,他就像丢了魂一样,从早到晚跟她腻在一起,做梦都盼着和她生个孩子。”

    “后来……”贺兰缙云像是想起什么复杂的纠葛,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我几个叔叔也惦记上她的美色,争着抢着要做她的入幕之宾,没过两年,大伯不明不白地死在一场‘意外’里,二叔自立为王,霸占了她的身子……再后来,公主与我父王里应外合,铲除jian佞,自己却忧思过度,病重而亡……”

    “这就是我所担心的事。”蒋星渊回头看向驿馆的方向,“从小到大,我娘因着那张脸,不知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到了西夏,她无依无靠,只能仰仗殿下的庇护而活,可殿下腹背受敌,自身难保,又拿什么保证她的安全呢?”

    贺兰缙云想要反驳,却拿不出过硬的理由。

    “殿下,成大事者,不能有软肋,至少,不该把软肋放在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蒋星渊勒停骏马,定定地看着贺兰缙云茫然的眼睛,“您也不想看着公主经历的不幸,在我娘身上再一次发生吧?”

    贺兰缙云的脸色变得难看,张了张嘴唇,声音干涩:“我承认你说的有些道理,可事已至此,我还能怎么办?总不能把絮娘还给你们那个狗……那个皇帝吧?”

    “我顶了多少压力,费了多少口舌,好不容易把她要过来……”他只觉胸口被巨石压住,憋得透不过气,忍不住嘟嘟囔囔地抱怨,“你让我现在送她回去,还不如一刀捅死我。”

    “我没有替圣上做说客的意思。”蒋星渊唇角微勾,笑得分外无害,“殿下,您要是信得过我,就把我娘交给我照顾,我另寻一个跟她相像的美人替嫁。待到您肃清威胁,大权在握,我一定原璧归赵。”

    贺兰缙云眼睛一亮,道:“她是你亲娘,我有什么信不过?”

    他顿了顿,又有些迟疑:“可是,絮娘的身子根本离不开男人……”

    “殿下,就算到了西夏,您也不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陪着她。”蒋星渊耐心引导他看清现实,“yin毒一日不解,她一日离不开男人的精血,您忙不过来的时候,少不得为她挑一两个精壮汉子纾解,若是走漏了风声,只怕更加麻烦。”

    “我找个妥当的地方好好安顿她,再替她寻两个男人小心伺候着。”他十分理解他的感受,考虑得事无巨细,“您放心,我不让我娘看见他们的脸,更不让她与他们私下相处,如此便能彻底断绝她变心的可能。您要是想她,就安排个信使定时往来,传递消息。”

    话已至此,贺兰缙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蒋星渊所说的困局都是实情,另有一样,西夏王后的病虽不像使臣说的那般严重,却也不是假的,局势瞬息万变,他确实不敢拿絮娘的安危冒险。

    贺兰缙云看着蒋星渊坦坦荡荡的表情,郑重道:“阿渊,你说话算话吗?可不要诓骗我。”

    蒋星渊利落地翻身下马,并起三指立誓:“皇天在上,厚土为证,我一定拼死保护我娘周全,不教她被外人欺辱。有违此誓,天诛地灭!”

    发个毒誓没什么要紧。

    他本来就会拼死保护絮娘。

    至于还不还给贺兰缙云,那可得另说。

    贺兰缙云见状,将一颗心踏踏实实放回肚子,上前扶起他,表情有些惆怅:“我信得过你,这件事就这样定了。咱们回去吧,我想再跟你娘说几句话。”

    二人纵马疾驰,赶在金乌坠地的前一刻,回到驿馆。

    穿着红衣的絮娘牵肠挂肚地站在门边等待,看到蒋星渊的时候,悄悄松了口气,却不好在人前与他多说话。

    她正依赖地望着蒋星渊,被同样穿着红衣的贺兰缙云用力抱住,不由吓了一跳。

    “殿下……”絮娘察觉到许多双眼睛注视着她们,羞红了脸,轻轻挣扎起来,“这是怎么了?你先放开我。”

    贺兰缙云贪婪地看着她秀美的容颜,好像要把她的样子牢牢刻在脑子里。

    他牵着她“噔噔噔”往楼上走,脚步迈得飞快,声音有些发抖:“絮娘,快来,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

    絮娘只当少年血气方刚,又在发疯,做好了被他按在床上jianyin一番的准备,却没想到,进屋之后,他的动作格外规矩。

    “我跟阿渊长谈了一回,我八九年没有回去,根本不了解国内的情况,同父异母的弟弟又虎视眈眈,恐怕会想方设法对我下手,如今确实不是迎娶你的好时候。”他在屋子里张望一圈,从妆奁里取出一把玉梳,塞在絮娘手里,“所以,我打算将你交托给阿渊照顾,另寻个和你相像的女子李代桃僵,掩人耳目。”

    絮娘又是惊喜,又是担忧。

    “那你怎么办?”她被动地靠在他胸口,听见里面传来强有力的心跳声,有些害怕他像许多故人一样死于非命,下意识攥紧梳子,“殿下,回国之后,你有几成胜算?”

    “你担心我?”贺兰缙云开心地亲了亲她的发顶,在镜子前坐下,拉着她的手放在肩头,“你别怕,我的命硬得很,在大兴住了这么多年都没事,怎么可能死在那几个上不了台面的弟弟手里?”

    “絮娘,你给我编一回头发吧?再送我一件信物。”他来回抚摸着她细腻的手背,如一只翱翔天地的雄鹰,温顺地收起翅膀,停留在主人脚下,“我要带着你的味道上阵厮杀,给他们点儿颜色瞧瞧。”

    凛冽的杀气扑面而来。

    絮娘屏住呼吸,顺着他的心意,将又粗又硬的长发理顺,分成几绺,耐心地编织成繁复的发辫。

    她用贝齿叼着白玉梳,素手在他的头皮间穿梭,神情专注,动作温柔。

    贺兰缙云咬紧牙关,勉强压下流泪的冲动,玩笑道:“编得这么好,我根本舍不得拆,怎么也要捱上三五个月,再考虑洗头的事。”

    絮娘轻轻推了他一下:“又在胡说,那么久不洗,要长虱子的……”

    她的声音带着笑意,睫毛却沾满泪水。

    贺兰缙云故作不知,笑嘻嘻地看着她编好头发,给自己戴上金冠。

    这发冠由纯金打造,錾刻云纹,四周镶嵌红蓝宝石,本是絮娘从宫里带来的陪嫁,戴在少年头顶,不仅没有丝毫脂粉气,反而衬得他意气风发,锐不可当。

    贺兰缙云看着镜中的自己,摸着发冠连连点头,高声道:“好,好!这就算你送我的定情信物。”

    他在身上胡乱摸索着,找出一把装饰用的短刀,刀上刻满龙鳞,手柄嵌着宝石及珍珠组成的花卉,华光璀璨,大气又贵重。

    “絮娘,这是我娘留给我的传家之物。”他双手托着短刀,送到絮娘面前,双目含泪,满脸赤诚,“你拿着防身。”

    絮娘接在手里,只觉重如千钧。

    她还来不及说话,便被他衔住唇瓣,温柔地吻过来。

    贺兰缙云在床上总是急躁又贪吃,恨不能将絮娘的身子撞碎,从不曾像这回一样,怜惜大过情欲。

    絮娘搂着他的脖颈,尝到温热的津液和咸涩的泪水,听到被急促的呼吸掩盖着的,压抑的哭声。

    她极尽温顺,无比包容,主动提起嫁衣,将硬胀如铁的阳物纳入体内,骑在贺兰缙云身上快速起伏。

    贺兰缙云撑起上半身,埋在她乳间大口吞咽奶水,蹭得到处都湿漉漉的,哽咽着道:“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收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人,今晚便是咱们的洞房花烛夜。我不要求你给我守身,但你不能随随便便喜欢别的男人,更不能跟他们私逃。”

    他将她压倒,架高两条玉腿深抽猛送,语气变得凶狠:“你好好听阿渊的话,哪里都不要去,每个月至少给我写一封信,乖乖等我回来接你!能不能做到?回答我,能不能做到?”

    絮娘被他吵得耳膜嗡嗡作响,只得主动送上红唇安抚,柔声道:“我知道了。你到了西夏,记得行事小心一点,不能再这样莽撞……”

    “我只在你跟前莽撞……”贺兰缙云委屈地吸了吸她的软舌,挺腰狠干了数百抽,抵在花xue深处汹涌灌精,忍不住说出心里话,“我只是想让你多看看我……”

    絮娘怔了怔,放下酸软的双腿,抱紧他汗津津的脊背。

    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贺兰缙云搂着睡熟的絮娘亲了又亲,窃走她一条肚兜,披上厚重的狐裘,带着浩浩荡荡的队伍踏上归程。

    蒋星渊亲自骑马,送到十几里开外,拱手道:“祝殿下宏图大展,所向披靡,我和我娘在京兆等着殿下的好消息!”

    贺兰缙云感念他的真诚与妥帖,长揖一礼,道:“阿渊,拜托了。”

    蒋星渊噙着笑容,目送众人远去,看见红日东升,天边散开万道霞光。

    他调转马头,优哉游哉地走向驿馆。

    蛰伏了这么多年,忍过无数非人的折磨,机关算尽,步步为营,不可谓不辛苦。

    好在,絮娘终于是他一个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