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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种子。”“种子再不来,季节就过了,秋天照样没收成。”大胆的高喊道。“所以,本官与万大人一致决定,咱们有什么就种什么,没有可种的衙门会给大家找小鸡小鸭来养,放心,都是免费的,一定让大家过得了今年。”“现在,擅长种大豆的站在这边,会种高粱的站这边,擅长养鸡的站在这边,擅长种寒瓜的站在这边,擅长种花生的站在这边,擅长养鸭的站在这里……”周立行一口气列了无数,衙兵们拿出今日才做好的牌子放好。很快,百姓们喝了豆浆便站到自己擅长的位置。等所有人都站好时,小男孩以及十几个老汉不知该站在那里,他们左右为难。万澈抱着女儿来到小男孩面前,弯腰与他对视问:“可是不知该做什么?”“我家只有我和我娘,我们只会种大米和小麦。”他羞涩的低头。“你们也是吗?”万澈又问其他人。十几个人齐齐点头,“我们不会别的,种别的收成不好。”“跟我来。”万澈温和道。十几个人相互对视一眼,小男孩打头阵,都跟万澈进了衙门。衙门里放了车谷种,“按人头领,不可多领,多报被查出来,没收田产。”万澈威严道。“是。”十几个人看到谷种,眼中露出热切目光,都老老实实报家中真是人数。“拿了谷种,不要声张,默默的种。”万澈不放心的叮嘱,谷种实在太少,他怕因为僧多粥少引纷乱。把人从后门送走,前门的登记也差不多结束了,擅长种大豆的,基本都领到了种子,并得到县衙承诺书,大豆成熟会按市价收购。河县百姓闹事的消息传到青州时,万全已写好自罪奏折。府衙后院,刚洗扫的痕迹还很重,但气氛更加沉重,青州守备陈都,青州通判李鹏海,传阅了那份悔过的自罪书,脸色沉沉。“少微兄,你一个人扛下所有罪……这让我和长顷情何以堪?”陈都悲戚道。万全,字,少微。李海鹏,字,长顷。“对啊少微兄,法不责众,咱们一齐上书自罪,皇上看在咱们改过自新的份上,肯定会从轻发落的!”李海鹏跟着道。万全摇摇头,“不但不能一起上书自罪,你们还要上书弹劾我,如此,皇上才会从轻发落。”一介寒门弟子,能执掌一方政令,万全脑子清醒的时候可不是吃素的,“我们三个一起上书自罪,那是什么?那是结党营私!罪加一等!”陈都和李海鹏闻言神色一震,相对无言,若再罪加一等,可是会满门抄斩的。“那举报之人,一直没找到,两位贤弟呀,咱们是被大人物盯上啦,为今之计,只期盼那人不是要我们家破人亡,自罪书我立刻便发往京城,你们也得赶紧,证据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说罢,他把桌上两个盒子推过去,“若龙颜大怒,还望两位贤弟看在愚兄今日独担罪责的份上,看顾下顾家老弱妇孺。”“少微兄放心,若……真有那么一天,万家的事就是我陈都的事!”“我李海鹏,代表李家满门感谢少微兄大恩,将来万家的事,就是李家事!”万全一口饮尽桌上杯中酒,仰天长笑,“哈哈哈哈,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京城。这座六朝古都,由内而外散发着属于都城特有的威严,巍峨皇城俯瞰天下,红宫墙琉璃瓦,磅礴气势,金碧辉煌。祁云宫,宫里最冷清的殿宇。林见深扫了眼还在晃动的珠帘,如潭的眸子有股不属于这个年龄的深邃和锐利,仿佛眼中有把剑,寒光阵阵,杀气咧咧。“干嘛这么急,大白天的,大殿下还在外面呢。”大宫女枝秀的声音酥得让刚进去的男人身子一麻,便扑了上去,“一个不会说话的傻子,怕什么?”“你个死太监,竟敢这么说大殿下。”话这般说,语气却半点责备的意思也无,“小心贤妃娘娘从冷宫出来治你得罪。”“那也要看她有没有那个命。”略有些嘶哑的声音,语气中带着得意,“快,赶紧伺候爷。”很快,室内传来羞人的苟合之声。林见深没想到,死后刚睁开眼睛,便要直面自己幼年的弱鸡事实,不过老天还算大气,赠了他一份大礼。------------027病京城,笼罩在烟雨朦胧中,恍若仙城。万全的常随万福在陈府门口徘徊了许久,此时的陈府门口站着许多与他一样,从地方上来找陈谦陈大人的地方官心腹,他们个个态度虔诚且焦急。陈谦早早的便上朝去了,至今未归,有些人等不及了,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府上幕僚,可他不敢。直到傍晚,陈谦的轿子终于姗姗而来,万福默念了遍主子的交代,十万火急,一定要将东西亲手交到陈谦的手中。可是等陈谦的人太多了,陈府的下人把他们挤开,“有什么事请告诉夏先生,他是府上的幕僚,他会转告我们大人的,不要挤,不要挤!”“陈大人,我家大人有要事相告,还请陈大人给我一刻钟时间……”“陈大人,我家大人也有要事相告……”万福摸了摸肩上的包裹,人太多,且好多人的官都很大,万一陈大人不看老爷的信怎么办?或者晚看了耽搁老爷的事,怎么办?他咬咬牙,眼中露出决绝目光。突然,只听一声大喊,“嘭”一声,万福撞到了陈家台阶上,额头鲜血蜂拥而出,很快,满脸血,无比渗人。“你……”所有人都一愣,场面死静一片。万福抓住安静的那一瞬间,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便往陈谦的轿子冲,“陈大人,小的失礼了,请陈大人先看我家大人的书信!”他说罢将包裹往轿子里一扔,轿旁护着的护卫眼疾手快接住,还未呵斥,万福又跪下砰砰磕起头来,“还请陈大人先看我家大人的书信,小的冒犯大人,甘愿受罚。”其他人做不到他这般自残,面面相觑,也不好意思再和他抢。陈谦撩起车帘,从轿子里下来,只见他天庭饱满,剑眉星目,气势沉稳,留着黑色小胡须,一席灰白交领长袍。他抿着嘴,眉宇间有股悲悯神色。往人群中一站,便让人感觉到他的不同,仿佛所有事都成竹在胸,有他在没意外。“下不为例,起来吧。”他淡淡道,说完又吩咐身边的下人,“去把大公子叫来,这些书信收好,一会拿给我看。”“大人,您昨夜便熬到凌晨……”下人心疼的道。“去吧。”他拍拍下人的肩膀,拿上万福扔过去的包裹,进了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