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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边轻咳，然后假装很不在意地学着她刚才鼓励他的语气说：“赢了我给你的奖励，别浮躁，继续努力。”慕沐：“……”她安静地听着他冠冕堂皇的官方话语，心里腹诽，刚才明明是他一本正经地反问她谁给她的自信，再之前也是他亲口告诉他就没给她准备礼物，现在又如此坦然的承认她赢了他，还给她送礼物，这人……还别扭得挺可爱？慕沐想到这里，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她抬头，说：“我问你件事。”他撅嘴，仅仅一秒而已，下一刻就咬牙切齿警告她：“小时候见过，再问自杀！”慕沐汗：“……我想说的是，我帮你补钢琴，你给我补英语，怎么样？”顾润舟心里巴不得这样，但表面上还装出一副容我考虑考虑的模样，慕沐也不着急，她提这个互帮互助的方案当然是想自己在他的帮扶下英语成绩能提高点，今晚第一节晚自习她算是见识到了他的英语到底有多厉害，听力题一共三十分，他一分都没丢。班主任只是系统的想让大家练一次听力，在听完完整的20分钟的一套听力测验后，当堂杨静娴就开始一道题一道题的解析讲解，每道题听完一遍后她都会按暂停键，问问有没有人能将对话复述一遍，最好可以讲出考点。慕沐以及班里的所有人就是在这时发现的他的实力。一开始的短对话因为句式简单简短，大部分人很容易就能理解，但是到了后面，一篇一篇的长对话听完，只有顾润舟自己能说出所有的正确答案，顺带将含有答案的句子一个单词都不差的复述出来。最让慕沐震惊的是最后一篇独白短文，虽然读两遍，但她每次都有两三个写不对正确的单词，很多时候要填的那个单词或者词组明明很熟悉，可她就是想不起要怎么写，然而顾润舟在班主任放完第一遍后就将五个填空的正确答案拼读了出来。她坐在钢琴前回想着，耳边似乎又响起英语晚自习上他那一口纯正又流利的英语，清朗的嗓音中又夹杂着几分低沉，每一个发音都恰到好处，听起来非但不觉得烦躁，反而很舒服悦耳。“我考虑考虑。”顾润舟深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光亮，眸光促狭。慕沐听到他的声音才回神，眼神迷茫地望着他：“嗯？”顾润舟瞪了她一眼，“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嗯……没听清，你刚说什么？”“我说我考虑考虑，关于我们互帮互助的事。”慕沐点头，唇角上扬起好看的弧度，小酒窝随之乍现，“那你什么时候想好告诉我。”“晚上。”“啊？”她迷惑。“今天晚上。”“……现在就是晚上。”“十二点之后。”“……哦。”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发尾，眉梢眼角都带了笑，有点期待地说：“那你想好了明天早上去上学的时候告诉我呀。”顾润舟敛着眼帘凝视她，“你手机号多少？”慕沐：“……？”“我习惯考虑好了就马上告诉对方，不然我一晚上都别想睡着。”慕沐心想不能因为自己的提议让人家一晚上都不睡觉啊，所以很爽快地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139****8686。”她说着就要起身，神色很认真地问：“记得住吗？要不要拿我手机给你打个电话等你回去后存上？”顾润舟张了张嘴，本来想说我的记忆力记一个手机号绰绰有余好嘛，而后转念一想，这样就是沐沐先给他打的电话！他的嘴唇一瞬间抿紧，不断地点头。慕沐和他从琴房走出去，她从客厅的沙发上拿起自己的手机递给他，顾润舟的手背在身后不接，直接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慕沐无奈之下只能自己慢吞吞地输入，他微微前倾了上半身凑过去，慕沐盯着屏幕看着手机键盘上的一串号码，问他：“没输错吧？”顾润舟的脑袋就在她前面，距离很近，两个人的额头都快要相抵，他低低地嗯了声，慕沐就点了上去，顾润舟看着正在拨号中那几个字，心里雀跃到要起飞！没几秒钟他的手机就在衣兜里响了起来，是他们两个刚刚弹奏的钢琴曲的高/潮部分，慕沐听到时就乐了，说：“你对这首曲子是真爱啊。”他掏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灵活地点击着，他边存她的号码边回她：“……我只学了这一首好嘛！”顾润舟输入“沐沐”两个字后又删掉，打了“粉兔子”，还是觉得不满意，最后改成了“小可爱”。他看着联系人列表里的“小可爱”三个字，眼里浮现出细细碎碎的光芒，像极了盈盈闪耀的星光，他心情舒畅地舒了一口气，甚是满意。慕景时和迟舒意将饭菜端上桌，“沐沐舟舟，别玩了，去洗洗手吃饭。”慕沐顺手将手机放下，进了洗手间去洗手，顾润舟把手机塞到衣袋里，也跟了过去。她站在洗手台前低垂着头洗手，摁了点旁边放的柠檬味的洗手液在手心，双手抹匀，本来就葱白如玉的手被松软的泡沫包裹住，然后又把手伸到水阀下面冲洗干净。倚靠着门框看了她洗手全程的顾润舟心里越来越喜滋滋，她真是做什么都好可爱，慕沐此时已经擦干净手，扭头对他说：“你过来洗吧，上面有干净的毛巾。”说完就从他身侧走了出去，顾润舟站在她刚才待的位置，做了和她相同的洗手步骤，而后开心地奔向餐桌，坐到了她的身旁。***餐桌上慕景时和迟舒意只是简单地和顾润舟聊了聊他在国外的生活还有他父母的近况，其他的几乎没提。顾润舟吃过饭走后慕沐才肯开口问迟舒意：“妈，我小时候和他一起玩过？”迟舒意点头，“对啊，舟舟来家里学钢琴，你们还一起弹琴呢，”她说到这里嘴角的笑意扩大，“舟舟那时候胖乎乎的，很可爱。”胖乎乎的？慕沐的大脑一瞬间闪过一些模糊的影子，但又抓不住什么。“沐沐还记不记得舟舟很喜欢跟着你，你去哪儿他就跟去哪儿。”慕沐蹙眉，摇头。迟舒意失笑，自己的小闺女怕是把人家给忘了，“有本相册里面有几张你们那时候的照片，沐沐要看吗？”慕沐眨了眨眼，抱着荔枝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看吧，也许能想起来也不一定。”她自己心里也挺好奇，mama在她小的时候会时常接收一两个小孩子教他们学钢琴，因此也有太多的小孩子出现在她的生命里，他们只存在于寒假或者暑假的两个月，两个月之后就不会再和她有任何交集，随着时间的流逝慕沐便渐渐对他们没有了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