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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来认儿子,别人养了我快二十年你说要认就要认,你是天王老子?”得亏谢老爷还不知道六爷的真实身份,不然他该心梗了。就这样,谢老爷还是黑了脸:“你这孩子,怎么跟你亲爹说话?”倒是燕王,他也不气,看儿子这样还挺亲切,说:“你这样倒是越发像我了。”燕王对谢老爷说:“我想单独跟他说几句话。”谢老爷打了个请便的手势。燕王率先走出去,他给儿子使个眼色,让跟上。谢士洲就要跟上,钱玉嫃拉了他一把:“别就吵起来了,想知道什么你问他,让他给你解释。”这对父子的谈话实际上也没落到解释上头,得说当爹的毕竟是王爷,又比儿子多吃了二十几年饭,他基本上掌控了两人之间的谈话,实际上聊的都是他想聊的话题。“我是实心实意感激他们把你养这么大,但你心里也该有数,从你身份揭穿,你在谢家便没有立足之地。这府上是什么情况我打听过,我知道谢老太太疼你,你换个身份作为养子留下来是能讨口饭吃,但那真是你想要的?真要走到那一步,老太太要为你cao心,你妻子要跟你吃苦,你在这个家还会引起这家里的矛盾,谢老爷有两个庶子,你留下一天他俩都要担心被你分去家产,谁让老太太疼你?只有你走了,这些人方能安心。”谢士洲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恨不得一拳给他打烂。但他又不得不承认,这话没有错,从身份揭穿,谢家就没有他的容身之处,留下来非但不会过得好,只会激化各方矛盾,还可能让老太太为他感到为难。他心里知道自己只能跟亲爹走,混出个人样,再来给老太太送孝敬。心里知道是一回事,不甘心也是实打实的。就是气,好气。他总觉得现在发生的一切都在面前这个所谓亲爹的掌控中,所有的事都朝着他想要的方向在走,甚至之前闹得那么不可开交或许也是他想让自己吃点苦头,只有吃过苦,才会明白从云端跌下来的日子有多难过,才会舍不得让嫃嫃陪着自己这么难过,才会放下心中怨气跟他走。谢士洲气得不知道该说什么。燕王又道:“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对我没半点好感,哪怕你跟我走了也不是因为父子亲情而是没得选只能走这条路。都不妨事,你想想清楚,想想这段时间过的日子,想想周围人对你前后不一的态度,想想因为你落难跟着被人笑话的心上人……她可能说没关系,你真舍得让她天天过这种日子?前面这二十年,你除了靠谢家少爷这身份耀武扬威之外还学会了什么?你什么也不会,才会陷入这种被动。我说你像老子,你这脾气是像老子,可要说到一身本事,你比老子二十岁的时候差了不知道多少,等回去了,你得好好练练。”燕王说了一大段,最后才说:“我是你爹,也只有你这一个亲儿子,我做这些安排你现在看了生气,接受不了,可老子是为了你,我要是不为你考虑就不用亲自走这趟,要带你回去还不容易?谢家这一亩三分地,在你看来了不起,搁老子眼中算个屁。”第40章燕王没在谢府停留多久,他把该说的说清楚了,又告诉谢士洲给他两天时间收拾准备,就先行离开。谢士洲是没表情的一张脸,看他这样,钱玉嫃问:“谈得不愉快吗?”是媳妇儿问的,谢士洲憋着气说:“就没见过这么讨厌的人。”“喔?”谢士洲牵着钱玉嫃回他院子,边走边说:“他好像是天王老子,狂妄得很,说那些话反正十分讨嫌。”“难怪说是你亲爹。”谢士洲皱起眉:“嫃嫃你在影射我啊?”钱玉嫃漾出笑来:“回想一下你当初,是不是一口一个本少爷?”……是,没错。从前不觉得,现在想想,他那会儿估计也挺讨厌的。谢士洲说:“那人是一点儿都不讨人喜欢,他说那话也没错,以我现在这尴尬身份在谢府确实不好待,强留下姨太太们不会消停,老太太得为我cao许多心,还有你,也要跟着受不少委屈。”“你打算认回那头?”谢士洲点点头:“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我没本事,说话都没底气,出点事连身边人也护不住。这种窝囊滋味品尝一回就够了,他说有地方安排我去,有法子打磨我,我也想暂时离开蓉城这边……只是要委屈你,你跟我走了以后要回趟娘家恐怕很不容易。”听说要离开本地,舍不得是一定的,但钱玉嫃心里明白,从她嫁出来,人生就到另一阶段,谢士洲所在的地方才是她的家。钱玉嫃太明白他这段时间的苦,不想给他很大压力,听到这话还笑了笑:“这没什么,你忘了我爹是茶商,他常跟外面做生意,要见我总有办法见得着。”是安慰的话,谢士洲听出来了,他没去拆穿,只是默默的握紧了钱玉嫃的手。走到这一步,他觉得特别对不起两个人。一个是自幼就很疼他的老太太,还有就是枕边人。谢士洲上钱家去提亲的时候保证过一定让她过得好,不叫她受丁点委屈,更别说吃苦受罪……钱玉嫃嫁过来还没半年时间,他就食言了。媳妇儿在娘家过的什么日子谢士洲心里有数,她这些天受过的罪估计比前面十几年累加起来还多。“他说过两天来接,嫃嫃你回去把陪嫁清点出来。”“直接走吗?我想再看看我爹娘兄弟,总不能不告而别。”“他说过两日正式上门答谢老爷太太,就那天把我们接出谢府,不见得立刻就走,你安心。”这么说,钱玉嫃才放下心来,拿了嫁妆单子让白梅青竹她们去收拾打包。她在院里忙活,谢士洲则是去了惠安堂,太太称病,说不见人,谢士洲就在院里给她磕了头,转身去了老太太那边。祖孙两个一见面,就是眼泪汪汪的。老太太拽着他上下打量,说瘦了:“是不是那些奴才怠慢你?怎么才几天人就清减这么许多?”“是孙儿自己吃不下。”老太太引他坐下,拉着他手说:“这个事,怎么说也怪不着你,你那时多小啊?抱到我跟前来的时候才几斤重,手只有鸡爪子那么大。是你爹荒唐,纵得妾室无法无天,当然你娘也有错……我懒得去追究她了,若不是她胆大妄为,也没有你陪我这老太婆十多年。”老太太没把心疼他挂在嘴边,但谢士洲又不迟钝,有些东西,他感觉得到。他犹豫再三,才起了头说:“我已经决定认回那边,过些天就要搬离府上,以后恐怕不能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