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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就为您解决。”他猛的站了起来,回身打开自己身边的保险柜,身体姿态十分慎重的取出一个铜质盒子,打开盒子,他又取出一个很大的公章。这一位,犹如使出了吃奶的力气一般,高举这枚铜印,使劲便往江鸽子面前的表格,大力一盖!江鸽子探脑袋一看。这是一个红色的,十分醒目的,比表格字迹最少大二十倍的,“急”字。等到章盖完,这位贴心的拿出一支笔,在那串数字上一抹,又将江鸽子的排位向前挪动了整整三千个。做完这一切,这位双手捧着表格送到江鸽子面前说:“先生,我们就是个小衙门,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还请您千万,千万要理解我们的难处,实在是,家属们太多了,您的心情我们理解,您的痛苦我们感同身受,可是,我们已经尽力了……“说完,他深深鞠躬,他身后的工作人员也在深深鞠躬一起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都这样了,你还说什么呢?这个地方不成,江鸽子只好拿过表格,转身离开,走没多远,他又听到身后一片松一口气的声音。很快,呼噜声又响了起来。大概是,真的累倒了吧。从政府衙门,到特勤衙门,到义务工作者办公室,到医疗机构……不到三个小时,当阳光再次发出高温,不客气的开始燎烧这个世界,江鸽子已经走访了不下十五个接待处。在这些地方,江鸽子面对的是对方最全心全意,最诚恳的接待。他受到了最慎重的接待,所有的工作人员,态度都是热情,亲切,诚恳的。他们做的一切事情,也都是真实的,官家的困难也是存在的。到了最后,因为江鸽子越来越不好惹,他的排位也提升到八百多位。看样子,是有位高权重的副职,在接待着灾区民众。可是八百多位,要排到什么时候呢?还真是个未知数。以十分钟接待一位计算,对方能见到自己,最起码也是四天后了。江鸽子领了一寸厚的表格,全部都是加急,加急,特急……公章合计盖了三十多个,可是,却一个能给他做主,给半句准话的人都没有。到了现在这一刻,江鸽子就是再傻,也知道,他遭遇到了官僚一贯对庶民的手段,他被踢皮球了……真是到了哪儿都一样啊!只要是圆形陆地生存的人类,妈的,换了地盘,也一个鸟样子!怪不得老家人那么喜欢,滚滚这只萌宠,原来,骨子里的三观竟然如此契合,大家都喜欢滚来滚去啊!最令人生气的是,江鸽子摒除了心里的尴尬,他想着,如果提及俞东池,或者那边的任何人,总能在有关系的情况下,见到能解决事情的人吧。可笑的是,人家是真的给他查了。现在对于这些灾民家属,官家各部门态度积极,能够满足的要求,一般都给满足。不得罪就不得罪,能不留话把儿,人家也都是尽量圆满。真的给查了。结果,俞东池有可能不是俞东池,周松淳也不是周松淳,甚至,那个叫关秋安的死胖子他都被迫提及。然而,关秋安也不叫关秋安。气么?气死了!暴怒了!又被劝阻了!只能平和了!再气,再暴怒,再被劝阻,再平和……他感觉自己进入了一个怪圈,周而复始的被踢来提去。老地球人古话说的好,求人不如求己啊!他终于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江鸽子像是丢垃圾一般的,将那些表格丢进垃圾桶,点燃一根香烟之后,他靠着一颗棕榈树,再次动起了他那并不聪慧的脑袋……大概二十多分钟吧,江鸽子看到了一个人。一个熟人!毛尖先生!话说,不幸的毛尖先生被一群中年妇女组成的太太互助小组,强行带到禁区附近之后。作为被太太,奶奶们依赖的年轻人,他自然是干活的生力军。一个骗子,如果想展开骗局,首先,他要攻破的是人内心屏蔽墙的信任。毛尖先生自然是小手段一出,便被一群中年,老年大妈无限信任了。如今,他光银行账户密码都知道好几个,还有那些太太们暂时因为安全问题,因过度信任他,都求着要将自己佩戴在身上的首饰,放在他行李里暂且保存。出去之后,这些玩意儿,也够他逍遥一两年的了。可是,他是万万没想到,全然的信任之后,他还得付出他前半生都没付出的体力劳动。如果早知道劳动,他也不能成为一个骗子了。就这样,他被裹挟着挖了整整十二小时的大坑,每当他想停下来休息,身边便是一阵哀哭,哀求……每当他想找点理由躲避,那些太太顿时就没了安全感,要步步紧跟。他就是撒泡尿,身后都有好几位太太在目不斜视的瞪着他。被人信任……真是,好痛苦啊!十二小时之后,可怜的毛尖先生,双手血泡是破了起,起了破,腰更是累的行走都直不起来。那些太太到底是年纪大了,最后她们哭也不哭不动了,挖坑更是早就挖不动了。这辈子再不可能挖坑了。当黎明来到,那些太太一个个的,都互相依靠着,说是要小睡一会子。结果,一个个倒下都是秒睡。毛尖先生就这样,离开了他心目当中的“魔窟”一般的地方。他发誓,此生都要离五十岁以上的太太一千米远,不,一千米还不够,最少也得十公里以上才算是安全……他拄着已经断了的镐头把儿,双膝颤抖着,犹如一个老人家一般的,用惊人的意志,一步,一步的向着飞艇站艰难的挪动着……然而……眼看着就看到了目标,毛尖先生此生的要运气,大概是要用光了。一阵天地旋转,他被人整个的抗在肩膀上了。“嗨……画家先生……应该称呼你什么呢?骗子先生?”毛尖先生仰面朝天,刚想大叫,却发现身后声音略熟。江鸽子扛着毛尖先生,一步步的来到海边,然后,他在沙滩上挖了一个洞,将毛尖先生埋了进去,最后只留半个肩膀,一个脑袋在沙子外面。然后,这两人长时间的对视,谁也没说话。毛尖先生眼睛咕噜噜的乱转,一看他就在动歪脑筋。江鸽子低头看着这位,说实话,他早就知道他跟着自己了。他之所以没动他的原因就是,这位毛尖先生身上有些隐约的气息,似乎能促动自己身上带着的那一条杆子根儿。很奇怪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