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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只剩下了岑晚和虞弈两个人,朱因临走前还把车钥匙塞到了虞弈手中。岑晚眼睁睁看着朱因被带上车,只好转头问虞弈:“你在国外能开车吗…?”虞弈抬起眼看她:“国家不同,规定不同,S国凭国内的驾照和商务签证认证过后就可以。”虞教授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这台租车的车钥匙,问:“所以,岑小姐,需要我送你回酒店吗?”岑晚:“……”生活不易,影后叹气。岑影后踌躇片刻,最后还是上了虞教授的贼船,只是坐在后排。“你来出差?”岑晚盯着窗外,没由来的问了一句。虞弈正在开车,答:“嗯,来谈合作。”又礼节性的回了一句:“你呢?来旅游?”岑·有工作在身·晚:“……”她低头小声道:“来拍戏。”虞弈听起来有几分讶异:“我还以为拍戏的时候是封闭的,基本没机会出来玩。你倒是看着挺像游客。”“…一般是这样,但这戏才开拍,开头没有我的戏份。”岑晚无力地解释。透过后视镜,岑晚看见虞弈善解人意的点点头。岑晚:……为什么总觉得这个点头别有深意?他们所在的城市并不大,二十分钟已经足够从餐厅回到酒店了。虞弈却没有直接载她回酒店,而是把车停在了一家咖啡店的汽车外卖窗口前。他甚至没有回头问岑晚要喝什么,不多时便从窗口拿回了两杯打包好的饮品。车很快又再次行驶在道路上,酒店也很快出现在岑晚的视线范围内。虞弈没把车停在酒店大厅门口,而是停到了露天停车场里。车停稳了,岑晚却没有动。半晌,虞弈把饮品递给她,呼出一口气:“陪我坐一会儿,好吗。”岑晚一愣。这还是第一次,她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虞弈需要她。虞弈一直是胸有成竹的,仿佛一切事情都尽在他掌握之中。没有人觉得他也是脆弱的,久而久之他大概也以为自己是刀枪不入的。岑晚小心翼翼地措辞:“你很累吗?”虞弈揭开饮品盖,浓郁而甜腻、却又携着些许苦涩的味道在他们的鼻腔中迅速扩散。他特别轻微的点点头。好像承认“他也会累”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也有一点点难度。良久,他垂着头,轻轻地说:“也许是真的有点累了。”怎么会不累呢?在国内的时候连轴转了好几周,这么多份报告、总结、预测,都需要时间和精力来堆。才忙完国内的事情,又立马带着一个小组飞来海外洽谈合作事宜,时差都来不及倒。脑袋疼到快要爆炸,也要拼命忍着,继续跟合作方沟通。可他不能说。他这样的年纪和身份,不仅是家里的顶梁柱,更是整个社会的中坚力量。一旦把自己内心的脆弱和不安说出口了——父母会cao更多本不必要的心,下属会军心涣散,甚至连自己都会忍不住有一丝怀疑:真的只能是这样了吗?今天的洽谈也并不顺利,他代表水星视频来谈关于部分剧集版权的长期战略合作,双方怎么也达不成共识。语言不通,花费了大量的时间耗在磨合同条约上,偏偏还没搞出什么名堂。他本来应该晚上回去继续琢磨合作的事情,可他忍不住想和岑晚待一会儿。就好像是,“在这个人面前脆弱一点点是可以的”,这样的感觉。岑晚选择坐在后座,无法看见他的表情,也让他好像对暴露脆弱没那么防备。他仍然低着头,又长舒一口气,想着该放岑晚回去休息了。他还没来得及开口,眼睛周围先感受到了温软的皮肤。是岑晚的手从椅背旁伸过来,覆在他的眼周,而他的睫毛触着岑晚的指腹。露天停车场静悄悄,岑晚关掉了车内的照明灯。她轻声缓缓道:“闭上眼睛,深呼吸,把注意力集中在你的气息上。”虞弈犹豫片刻,还是乖乖照做。在发觉虞弈的呼吸逐渐趋于绵长后,她把手移到了虞弈的太阳xue上。她轻抚他的太阳xue,又抚平他微微皱起的眉头。她的体温不算高,甚至在皮肤上贴久了会有丝丝的凉意,却让人想起温润的软玉,便又觉得格外舒适。虞弈本是心神不宁,被她这么一摆弄,竟有些昏昏欲睡,大脑仿佛都被丝丝缕缕的困意侵占。他偏偏不愿睡去,要跟岑晚搭话。他问:“你都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岑晚轻轻柔柔的答:“早些年我妈一个人养我,压力很大,人又好强拼命,久而久之就落下了头痛的毛病,严重的时候晚上常常睡不好觉。”她停顿片刻,“按摩会缓解很多,但她又不舍得花钱去按摩。我就自己去借这方面的医书来看,看了之后给我妈按摩,她每天就能睡的好一点。”虞弈突然想起来很多年前的岑晚,自己还是瘦瘦小小的一只,去翻厚厚的、泛黄的医书,再替mama分担痛苦。他忽然觉得有些难受,想开口安慰几句,嘴唇翕动,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明明自己也过得不怎么好,到底是为什么周身都散发出这样温暖的气质呢?虞弈沉默片刻,又问:“什么时候才到你的戏份开拍?”岑晚想了想,“得看具体情况,但大概也就这几天了,”她眼球转了转,笑道,“怎么,虞教授要来探我的班吗?”虞弈答的很快,干脆而果断:“也不是不行。”岑晚问他:“你什么时候回国?”“还不知道,得看具体的磋商情况。”想到棘手的工作,他又不自知的皱起眉。岑晚顿了一下,“那就还是不麻烦了吧,本来咱们那期播出之后就有人拿我们炒cp,万一你来探班再传到国内去,你那些可爱的女学生又得难过啦。”虞弈问她:“怎么?这么不愿意跟我传出点什么啊?不应该啊。”岑晚的脸开始有些发热,“什、什么不应该啊!”岑晚这时坐在副驾驶的背后,虞弈便侧头看她。窗外深蓝色的天幕被繁星缀满,他的眼神认真得如同一汪深潭。他说:“不是你亲口说的吗,理想型是我这样的。”岑晚对上他的眼神,只觉得自己终于尝到了这几乎要溺死人的隐秘爱意。她的心脏正强有力的快速跳动着,声音大得仿佛连带着她的耳膜都在微微震颤。多少年后,每当她回想起来,她都能记得这个夜晚。虽然没有和虞教授本人求证过,但她一直觉得,她和虞弈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