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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戚渊看她一脸认真地反复念了好几个戚,头大道,“不会叫就干脆叫哥。”桃山睫毛又长又翘,睁大眼睛看人的时候就特别像洋娃娃,戚渊有点手痒,想摸。她乖乖地跟着戚渊念:“哥。”真好听。声音真的好软好乖啊。戚渊遮掩不自在,摸了摸鼻头,大爷似的把桃山塞给他的书粗粗翻了几页,看似不耐烦地问:“你看到哪?”“这里!”小桃山胖乎乎的小手殷勤地把书页往后翻,翻到带插画那一页。戚渊瞅了一眼书,就没认得几个字。但他总觉得桃山不认得几个字、很好糊弄的,于是装模作样地把书捧着,实则是瞄着插画,胡乱念了一通。“丑小鸭他……呃,不想下蛋,只想像小猫一样拱背叫,什么花……哦,摘花有想法,不好,就是摘花不好的意思。丑小鸭还想在水里游,经常看见天鹅飞,丑小鸭就开心。”念着念着戚渊烦死了,没几个字认得,自己几乎都是在看图编故事。编久了不耐烦,戚渊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开始正式胡说八道起来。“丑小鸭咬别的小鸭,啄别的小鸡,挠别的小猫,谁敢打它它就揍谁,然后天鹅看见丑小鸭实在太厉害了,就邀请丑小鸭一起玩,然后丑小鸭就变成天鹅和天鹅一起玩,它给别的天鹅捉小虫子吃,对它们特别好,别的天鹅就很喜欢它,然后和它一起玩。”“哇!哥、哥的丑小鸭好,好棒!”桃山眼睛亮晶晶的,“和书、书上的不一样!”“书上的字你认得?”戚渊心里头突然觉得有点不得劲。“认、认得,”桃山崇拜地看着戚渊,“但哥、哥的小鸭好、好厉害!桃山,喜欢!”“这有什么好厉害的?”戚渊被小桃山这么一说又高兴起来,有点臭屁地说,“我更厉害。我打遍这条街的时候,这里头所有的人都要叫你哥我一声老大,别街的就得叫我渊哥!平常打架的时候,我一脚就上去——你听不听得懂啊,只点头算什么回事?”“哇哦!”桃山捧场地鼓掌,“哥、哥最,最厉害了!”戚渊被夸得高兴,摸了摸桃山的头,眯着眼道:“行了,以后我罩你,谁欺负你,我揍他。”桃山就很崇拜地看他,就那么一眼,戚渊心里美出泡泡。自那天以后,戚渊过来换硬币的时候都会和桃山讲自己今天又去巡视了哪条街,收拾了哪些不听话的人。桃山很快就忘记她第一次遇见戚渊时,他是被人怎么殴打的场景了。在她小脑袋里,戚渊就是这条街上顶顶厉害的人。顶顶厉害的戚渊有时候还会给她带一些蟋蟀玩,班上其他小朋友兴起养小虫子的时候,戚渊也给她抓过一些长得特好看的小飞虫;偶尔他也会恶作剧,最过分的一次戚渊挖了一条蚯蚓,放在桃山手上吓唬她。那一次桃山被吓哭了,戚渊哄了很久,讲什么故事都不管用。半大的少年摸着鼻子一脸头大,掏了自己的钱买了人生第一颗泡泡糖,哄小孩去了。桃山很讲道理,吃了糖就不哭。眼睫毛挂着泪珠,就安安静静地坐在小凳子上画画。戚渊花了钱心里有点血疼,总觉得自己亏,好几次想摇着那个雪娃娃把糖吐出来。可盯着盯着发觉她吃糖的样子还蛮可爱的,腮帮子一动一动,脸圆圆的,比奶气的小猫还要可爱。戚渊晕晕乎乎地掏钱又买了一颗,塞给桃山。后头买着买着就买成了习惯,戚渊口袋里永远存着一颗泡泡糖,只要是小桃山不高兴,戚渊就给她嘴里塞一颗,她立刻就能笑得和糖一样甜。成天骗糖的吧?半大少年嫌弃地想。作者有话要说: 戚?打架丑小鸭?捡垃圾买糖哄桃?渊VS桃?可爱白天鹅?喜欢被投喂?山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猫を愛してる3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I、猫を愛してる20瓶;眼中有星星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酒疯“别打了别打了!中辉,别打了!”女人尖叫着,顶着一头乱糟糟的头发,不要命那般扑在戚渊面前,想替他去拦男人手里飒飒挥舞的皮带。男人长得高大,身材很是壮实,一身酒气,脸涨得通红,暴躁得像是一头发怒的牛。“你那什么眼神?你在瞪老子?你给老子滚过来!”戚渊于是耷拉下眉眼,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坐在碗柜边,偶尔抬眼,眼神却又颇为挑衅,他慢慢地说,“你倒是打,往这打,把碗打碎了最好。”“戚渊你少说几句!”女人叫了少年一声,然后扭头紧紧攥着男人手里的皮带,哭着求男人,“中辉,别打了,我们先去睡觉好不好?”“我今天一定要打死他!”女人死死抱着他,慌乱中又扭头朝戚渊叫道:“戚渊你快出去!”就这一句话光景,男人把女人踹倒在地上,提着皮带往戚渊身上抽。戚渊第一个反应是抱着碗柜,担心男人一鞭子真把碗柜抽倒了,柜子里的碗会碎。“啪——”戚渊没跑掉,皮带在空气里哗哗作响,戚渊疼,数不太清打了几鞭,后面他妈大概是扑过来替他挨了几鞭,又被戚渊推了出去。后头他爸酒劲彻底上头了,狠抽了几次抽没了力气,便扔了皮带骂骂咧咧几句,喘着粗气进了屋里倒头大睡。这次打得非常狠。起因很简单,就是男人喝醉了酒,寻了他妈撒酒疯,戚渊看不下去,上前推了一下男人。女人红着鼻头,掉着眼泪,拿了酒精想给戚渊擦擦。家里没有什么伤药,就一瓶酒精,他妈倒了一点到盖口,轻轻倒在破皮的鞭痕上。鞭痕肿起来,红紫还带血,女人一阵心疼。“疼不疼?”她轻声问儿子。戚渊很瘦,头靠着坑坑洼洼的墙上,眼底是昏黄的灯光,他像是感觉不到疼那样,一滴泪都没流,唇瓣发白干燥起了皮,他舔了舔,故作轻松地说:“习惯了,不疼。”女人哽咽着说:“妈明天给你买点药,涂涂很快就好了。”戚渊没应。他看着窗外,窗下是臭水沟,再远是杂草丛生的乱石堆,落日在那掩去最后一点余晖,黑幕就此一点一点降下。那扇窗看不见夜幕里任何一颗星星,也看不见别家的灯火。里屋男人开始鼾睡,女人却连哭泣的声音都很小。戚渊突然就说:“妈,我们走吧。”女人倏忽停下手里的的动作,不可置信地看着半大的少年,失声问道:“什么?”“妈,你知道离婚吗?我同学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