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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不过是从穷乡僻壤来的垃圾小子,凭什么受到仙尊青睐?!凭什么现在也能踩在他头上?!朔阳颤抖着嘴唇,气得额头筋络暴突,“好,不是想拿回玉佩嘛,就看你有没有那胆量了!”他心生一计,此地离宗内禁地不远,将玉佩丢进去,看楼烛敢不敢违反宗规闯入。若他敢,可太好了,禀报师尊将其逐出宗门有了理由,况且,禁地内有什么谁也不知,最好有凶兽恶鬼,让楼烛有去无回!玉佩在空中划过一道长虹,倏然消失在黑雾笼罩的地域,楼烛追了上去。禁地深处,黑雾消散,地面横竖插着密密麻麻的古剑。月光照在上面,无数剑身折射出森森寒光,这里是一片剑冢。楼烛望见玉佩落在一柄短剑旁,迅速上前捡起玉佩,用衣袖细细擦拭掉灰尘,才小心翼翼揣入怀中。他知晓此地是禁地,不能久待,没想到起身时,手指不经意触碰到地面插着的剑。锋利的剑刃划破肌肤,一滴血落在上面。楼烛皱了皱眉,下一刻地面颤抖起来,由禁地蔓延至整个道墟宗。楼烛心底一惊,若有所感的一抬头,虚空出现一柄巨大的剑身,星辰为之颤动,带着令人窒息的无上威压,猛地向他斩来。传言道墟宗有个无上至宝,名曰寂灭,凡世间至邪至阴不正之物,无一不被斩于剑下。楼烛想逃,但恐怖的威压让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只能眼睁睁看着寂灭袭来的虚影,刹那面如死灰。而就在这时,楼烛额头浮现出一道银白灵印,绽放出刺眼光芒。漫天剑气中,他微微睁大眼,被突然出现在身前的熟悉身影按倒在地,令人胆寒的血腥气息倏然闯入心扉。“——师尊!”师尊乃高岭之花黑云笼罩,空中下着滂沱大雨。落白峰之巅,楼烛跪在殿外石阶,在一片雨幕中不住磕头,皮肤磕破,碎发狼狈的粘在血淋淋的额头。“求掌门开恩,让弟子见师尊一面!”猩红的血混杂冰凉雨水,流淌在硬石间,多是沈言束留在他衣襟,衣袖,衣摆的斑驳血迹,在雨水冲淋中尽数浮现出来。楼烛在殿前跪了一夜,在雨中淋了一夜,在石上磕了一夜,他颤抖着身躯,双目泛红,一遍又一遍朝殿内喊道:“求掌门开恩,让弟子见师尊一面!”“求掌门让弟子见师尊一面。”“求你······让我见师尊······”许是哀求起了效,一道身影出现在他面前。宗内负责惩戒的长老负手而立,一脸漠然,周围雨水未落到身上分毫。楼烛燃起希望:“长老!徐长老!我师尊怎么样了?”他从禁地被人拎出来,再也没有师尊的消息,掌门师叔不让他靠近师尊寝殿半步,他现在只想知道师尊状况,“长老,我师尊······”“宗主嫌你聒噪,”徐长老冷声打断,“我只奉他之命来驱逐你罢了。”他说罢指尖一弹,将楼烛轰出十丈之外。楼烛砰的坠地,狂吐了口血,全身疼痛,半晌没爬起身,徐长老冷漠的看了他一眼,“不如cao心接下来你要面临什么吧,犯下此等大罪,仅是逐出宗门,恐怕远远不够了。”傍晚时分,雨小了许多,但尚未停息。楼烛仍跪在石阶前,但没喊没闹十分安静,仅默默的跪着。从寝殿走进走出的人诸多,但没人向他走来,没有一人愿意向他告知沈言束现在的安危。南沉仪从殿门走出,几位长老在和颜悦色的跟他交谈着什么,他时不时点头,往前走了两步,才注意到跪在外面的楼烛。.他迟疑片刻,叹了声,朝楼烛走去。“师弟。”楼烛听到声音,猛地抬起头,眼眸中燃起希望,“师兄,师尊怎么样?”南沉仪面色难看:“不太好。”楼烛脸色煞白,南沉仪瞅了他一眼,继续道:“仙尊被寂灭所伤,幸而他修的不是邪门歪道,所以圣剑并未全然发力,但······”他顿了下,叹了口气:“师尊旧伤犯了。”楼烛一怔,旋即想起什么,“旧伤?难道是与魔域一战······”南沉仪点点头:“魔域八年内不敢有妄动,就是因为师尊重创了魔尊,但我听掌门师叔所言,师尊当年也受了重伤,不过修养些年快好了,但这次······”南沉仪看向楼烛,眼神不言而喻。楼烛浑身冰冷,指尖紧扣地面,几许,望向南沉仪,声音轻颤,带着哀求之意:“师兄,我想去看师尊。”南沉仪目光微沉,虽然一起生活在落白峰有些时日,但他始终觉得看不懂这师弟,楼烛给他最多的印象,便是师尊在教导他时,楼烛在一旁静静打坐,偶尔他不经意望去,会发现楼烛眼中还未褪去的一些羡意。但每次他让楼烛一起去请教师尊时,楼烛又会拒绝,久而久之,南沉仪便不再管他。南沉仪轻叹了声,手掌按在楼烛肩膀,拍了拍。“师弟,你进去也无用,何必呢。”楼烛一怔,攥紧了手,南沉仪起身回了寝殿。沈言束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都泛着疼,他咳嗽了声,床边立即传来惊喜的声音:“师尊,你醒了!”沈言束睁眼看到是南沉仪,淡淡的应了声,南沉仪赶紧扶他坐起身。“我睡了多久。”“师尊昏迷十多天了。”南沉仪倒了杯水,递给沈言束。沈言束接过抿了口,眼睫微垂,状似无意道:“楼烛呢?怎么只有你一人在。”他都受伤了,身为徒弟,邢亦烛不应该来看望他这个师尊嘛。南沉仪面容一僵,旋即跪下身,“弟子无能,保不了师弟,请师尊责罚。”沈言束眼睛微眯起来,“怎么回事?”原来三天前沈言束情况好转,白痕和长老等人大松口气,人没事,便轮到惩戒铸成大错的弟子了。他们一番商议,决定将楼烛逐出道墟宗,不过在逐出前要废了他的修为,而且不是简单废除。道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