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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写在口罩上了。东边照射而来的日光早就破开了清晨的蒙雾,带来丝丝燥热。薛爱扎着双马尾辫,发绳上的一对樱花尤其惹眼。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和他们一家人资助的那个孩子在cao场的地上画着什么。聋哑孩子用白色的粉笔画了一个小家,薛爱也捡起一根红色的粉笔,蹲在地上慢慢地画着。她知道一起玩耍的伙伴听不到,但小孩子总是习惯念念有词。她画出了一个大房子,脆生生地喃喃自语道:“这是我的家。”“这是我,这是……大薛,这是……我爱的爸爸……”小女孩的声音带着独特的天真与美好,如同清风灌入心间。薛凛翘着腿,浮夸地摊了摊手,瞪大了眼睛看向秦远:“为什么我就是简单的大薛,你是我爱的爸爸???”秦远对他这样浮夸的举动毫无兴趣,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只是笔直地坐在一旁看着薛爱,不知在想些什么。薛凛一定要得到秦远的注意,他又凑上前了一些,轻声问道:“你喜欢做这样的事情吗?”带着孩子,和“家人”一起,在这样一个需要帮助与友善的地方送出那难能可贵的善意。秦远总算将注意力从薛爱的身上移开,他转头看向薛凛,认真地思考了一番这个问题,这才徐徐答道:“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不过就是履行和薛凛扮演一家人的承诺罢了。薛爱不提出要来,他根本都不会知道这个活动。薛凛闻言,脱口而出:“可你——”只说了两个字他便停了下来。“嗯?”“没什么。”可你平日里总是板着脸,现在却一直都在笑。这笑容不轻不重,如同青莲绽放在一片广阔的云海之中,渺渺天地之下,唯有那一片宁静。薛凛欲言又止了一会,最终还是没能说出这样的称赞。他与秦远互相争吵习惯了,静下心来交谈已是不易,他要是再多说点什么,难保秦远这样的性情会不会多想。但那笑容实在太过惹眼,薛凛心中情思轻动,终究是按耐不住,只好不再去看。他起身朝着薛爱走去,拿起手机给自己女儿拍起了童年趣照。没有了修真界的打打杀杀,也没有了动辄一打坐便是几十年的修炼生活,一天的时光仍旧算不上长,不过一个眨眼便日头半垂,天光昏暗。薛凛坐在驾驶座上,正准备发动车子,和薛爱一同坐在后座的秦远突然同陈清通起了电话。电话的内容不是通告和剧本,而是这个学校的地址以及需要陈清准备的手续。秦远在这个安静的校园待了一天,走出校门的第一个想法便是资助。毕竟这些所谓维持一个学校运转的巨额资金对于秦大影帝来说只是九牛一毛罢了。待到他和陈清挂完电话,薛爱便马上抱住他,狠狠地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爸爸好厉害!”秦远登时便红了脸,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只好伸出手揉了揉薛爱的头。小团子尝到了甜头,小小的人直接贴在了秦远的身边,抱着他的手臂不撒手。薛凛一个人坐在前头开着车,即使不用后视镜,修士的神识也让他对后面发生的一切了若指掌。看到秦远那微微泛红的耳根时,薛凛不自觉便泛起了一丝的醋意。下一瞬,他又觉得自己实在是蠢得没边了,连女儿的醋都要吃。这样的天人交战使得他也无心开口,一家三口在小小的轿车里安静异常,直到到了家门口,沉默这才打破——薛爱欢呼了一声立刻跑到客厅打开了电视。还在家门口换拖鞋的秦远眉头一皱,这就要把小团子从电视机旁边拉开,薛凛脱了一只鞋子,脚都没站稳便赶紧拉住了秦远。他鞋换了一半站不稳,一半的重点都放在了秦远的手臂上,半靠不靠地倚着秦远轻声道:“反正今天都玩一天了,让她睡前也开心开心吧,女孩子管那么严干什么。”他这话说得自然,说完还不由自主地笑了笑,眼神中是满满的宠溺。秦远愣了愣。不知是薛凛温柔的语句还是这宠溺的表情触动了他,就在这么一瞬间,他甚至从这小小的四方天地中感受到了幸福。有相伴相持的家人,有惹人喜爱的女儿,也有一个专门属于自己的家。薛凛并没有注意到秦远的出神——毕竟他已经对秦远的板着脸习惯了,他换好了鞋子走进了厨房,从冰箱中拿了一罐冰淇淋给薛爱:“不许多吃!”“嗯嗯!谢谢大薛!”小团子已经被冰淇淋迷晕了眼,忙不迭答应了就要接过。不料薛凛还不递给她:“你爱的人是谁?”小团子机灵得很,见风使舵:“大薛!”冰淇淋这才落入她的手中。下一刻,薛爱挖了一勺冰淇淋便朝着即将进房的秦远喊道:“但是最爱的是爸爸!”薛凛:“……”得,敌方立场太过坚定,糖衣炮弹根本没用。薛凛无奈,只好耷拉着脑袋,尾随秦远进了房间。房间里只开着床头的小台灯,暗淡的微黄灯光在房间内散开,柔和了秦远的棱角。他一整日都心思不宁,总是能轻而易举地走神。薛凛走到捧着手机发呆的秦远面前,晃了晃手:“秦影帝,秦仙君,秦百里——”秦远抬头看向他,目光中毫无冷意,只余下显而易见的迷茫。心结在他的识海中摇摇晃晃,黑色的薄雾若隐若现,他在这样的影响下,近乎卸下了所有的防备,卸下了他那清冷的面具。心结只差一步便转为心魔,后退海阔天空,前进却万劫不复。可他进退维谷。薛凛在他身边坐下,伸出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看见了微博上的评论。秦远人设差点崩塌的风波刚刚过去没多久,评论区此刻还充满了粉丝的表白和路人的被圈粉发言,数不胜数的夸赞。薛凛叹了一口气。他一字一句道:“我们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你还没看清楚内心吗?”秦远倏地睁大了眼睛,神情充满了不可置信:“你怎么——”“我怎么知道?”薛凛立刻接道,“我还不了解你?对,事情是解决了,但是你也收到了所有人的赞誉。你觉得这些赞誉不是你的,这些人设、这些性格也不是你的。”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略带嘲讽地笑了笑,不知是笑他自己还是笑秦远。“你觉得你配不上这样铺天盖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