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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冲进来的人已经快了一步,田桑桑面色惨白地看着他的侧脸。“妈,妈……”叶玢怡艰难地喘息着,忽然晕了过去。江景怀快速抱起她,王叔也是开了车出来。临走前他回眸看了一眼,冰冷刺骨的寒。田桑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眼泪一颗一颗地砸到地面。她的脑子现在混沌不堪,心痛如绞,意识在渐渐涣散,整个人轻飘飘的。她勉强地撑起身子站了起来,刚站起来的那一刻,两眼一黑,好像突然失去全部力气,控制不住地身形一歪,再没了知觉。“mama!”“桑桑!桑桑!”**母亲和妻子接连住院,江景怀一个大男人,简直头大。大伯母来了,让守着的田奶奶先回去,这里有她照看。叶玢怡之所以会晕倒,是因为情绪太过激动,和摔倒没有关系,和田桑桑也没有关系。她这种病是要心平气和地养着的,然而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动怒。江景怀坐在病床前,看着母亲的容颜。这些年母亲一直很平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歇斯底里?或许是从他带了妻子回来的时候吧。这都是他的错,他知道,与他的妻子无关。做为一个儿子,他不仅错了,还实在太不孝了。他明明知道母亲的心结,却还要找个桑桑那样的膈应她。他完全可以和桑桑不回京城的,他们就在东海或者X省生活,这样两边都好过。寂静的病房里,寂静到远离喧嚣,一片的纯白照入瞳孔,江景怀想到了很多事。直到大伯母进来,他才站了起来。大伯母似是有话要说,为了不吵醒叶玢怡,江景怀随着她出去。“景怀啊,这里有我看着。既然你母亲没大碍,你可以去看看桑桑了。”江景怀一怔,已然不懂要用什么态度对待田桑桑。他觉得他们双方都需要给彼此时间安静下来,而她好像也被他伤透了心。他好像也被她伤透了心。“唉——”大伯母叹了口气:“我竟是没料到玢怡这么执着。”闹了这么多事,害人又害己。弄得家庭不和睦,何必呢?就算是为了出心里的怨气,闹了这么一通,气也该消了吧?“你平常都在部队里,很少回来,家里的情况我不知道你了解多少,让你夹在两个女人之间,我也知道你不好受。但是有些话我还是想跟你说说。”“大伯母,你说。”江景怀抿了抿唇,强自让疲惫的面容精神些。大伯母话中有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有什么他忽视了的地方?“我接下来要说的,希望不会影响到你和玢怡之间的母子情。她的心结咱们这一大家子都懂,弄出这些事可以理解,但有时候真的是过了。我也希望你不要委屈了桑桑,你没在家,她受了很多委屈啊。”江景怀的眼眸深邃了起来,低沉地问:“桑桑她怎么了?”“你们在家里的情况我看不见,我只说我看见的。”大伯母道:“你第一次带桑桑来见你大伯时,后来你不在,桑桑就跟着我们在一块。玢怡呢,说她是乡下来的,会比较浮躁,需要锻炼心性,让我们帮忙。我们说话时,桑桑在边上站着,说得渴了,每个人都需要喝水。玢怡事先交待好了的,让我们都叫水,自己也要了喝的,麻烦桑桑去端过来。端完了玢怡又想吃桂花糕,麻烦桑桑去珍味斋买来。等那孩子花了几小时买回来时,玢怡呢又吃饱不吃了。我们也都看见了,桑桑的脾气好的没法说,对玢怡也孝顺,全程没有一句怨言。这件事你知道吗?”意思是,桑桑跟你说了吗?江景怀皱了皱眉,双手握成了拳头。他想起那天,回去时她哭了,手都摔伤了,当时他信了她的说辞,认为她是不小心摔到了。但这时候他要是还想不到她为什么摔倒,他就不是男人了!原来,她只是没有说……大伯母看他的模样,答案了然于心。她继续道:“后来文秀回来,桑桑和你mama还有文秀一起去参加华老的寿宴。寿宴上陆迟他媳妇的手镯丢了,动静闹得挺大,女眷们都盯着,所有的证据都指向桑桑。文秀一口咬定东西是桑桑偷的,还说亲眼所见。桑桑被要求搜包,搜身,最后也没搜出那东西,相反她倒是在文秀的包里搜出来陆迟媳妇的手镯。我想桑桑应该是早看出来了文秀要对付她,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才没被文秀算计。”“文秀那孩子心术不正,可能做了还不止这么一件事针对桑桑呢。”……“你和桑桑都是好孩子,我希望你们好好的。”大伯母语重心长:“夫妻之间,要多沟通多交流,你们是军婚,平常不多见,更加要多沟通交流了,千万不要到了互相怀疑和怨恨的地步。罢了,你去看看她吧。我知道的就这两件,她闷在心里的或许不止这些。”大伯母进了病房,把地方留给江景怀。422桑桑,你怀孕了?江景怀忽然悔恨地一拳头打在墙壁上,连手关节处渗出了血也没察觉到。他单手撑在墙上,头颅低垂。他的眼睛通红,一个大男人,竟也是哭了起来,肩膀耸动,声音沙沙哑哑的。他细细地回想了这段时间家里的矛盾,联合大伯母说的话,桑桑是有受到委屈的。他其实可以看出端倪,但由于过分地在意母亲,以及心里的那点不信任,自动地忽略了那点端倪。他真的是个混蛋啊!他只看到了母亲的难过,却不愿意去挖掘妻子刻意隐瞒的难过。**田桑桑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站在床头的医生是上次帮她诊断怀孕的那个女医生。她迷迷糊糊地看了一会儿,觉得身体很疲软,人也很没精神。“你醒了啊。”医生见她要起来,热心地扶了下她,帮她垫好枕头。田桑桑道了声谢,问:“医生,我家人呢?”“别担心,她们刚才在守着你,这会儿刚走不久。”医生看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田桑桑出声,声音却是脆弱的:“我感觉身体十分疲倦,人也有点困。医生,我没事吧?”她的手忽的摸上孩子:“我的孩子还好吗?”“终于想到你的孩子了。”医生无奈地摇摇头:“你是情绪过于悲伤动了胎气。之前不是跟你说过了,要保持心情愉快。就算心情不好,也得克制着,为了孩子。你们年轻人真是不知轻重。”田桑桑心里一酸,她已经很克制了,就是被隔三差五的变故打击到,总让她措手不及。这时候她开始害怕起来,“那我之前的情绪波动,会影响到我的孩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