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如果不遇江少陵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

分卷阅读2

    的斯密斯威森M-10左轮手枪。

初春夜,当沈慈骤然坐起,手势疾快地取出枕下手枪,黑漆漆的枪口对准江少陵时,朦胧的睡眠灯将夫妻两人的面容刻画成了静止不动的惊悚画作,画面极其诡异。

他和她夫妻一年半,但夫妻情在这一刻竟是如此薄弱。

即便目睹床畔之人是江少陵,沈慈握枪姿势依然如旧,她懒懒地注视着江少陵,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数秒前,沈慈睡中被子滑落,江少陵弯腰帮妻盖被,本是夫妻温情事,不料惊醒沈慈,短短一秒已有枪口对准了他的额头。

死机乍现时,江少陵的双手甚至还温存地贴放在被子上。

江少陵不惊也不躲,他的无波,再加上沈慈的熟练漠然,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好像这样的情形早已在夫妻之间上演了千百遍。

江少陵目光没有在沈慈脸上过多停留,更不曾出言讽刺妻子有本事一枪打死他,他无视那把虎视眈眈的死亡之枪,慢慢地站起身,就那么步履从容地离开了卧室。

夫妻久别再见,竟是无话。

室内再次被沉寂充斥,沈慈轻描淡写地移开视线,把手枪放在枕头之下,重新躺下入睡。这次她入睡时间很快,最重要的是:一觉天明。

未曾被她“注意”的床头柜上,有一只泛着七彩名钻的首饰盒,它在30日深夜被江少陵悄然安放,却在31日清晨被沈家佣人在垃圾桶里找到。

佣人打开,那是一枚蓝钻古董胸针,市值几十万美金。佣人私下咋舌:sylvia挥霍败家,这辈子怕是治不好了。

没有人知道,这枚蓝钻古董胸针,曾在30日夜晚八点被江少陵购得。在此之前,从不逛商场的他,却极为罕见的花费了两个小时来为妻子选购春节礼物,但被妻子沈慈丢弃,短短两秒足矣。

至于盒中物,沈慈无心知,也终究再无所知。

翌日清晨,纽约阳光微露端倪,因为太过温和,所以未能穿透云层,天色格外阴暗。这天是2014年1月31日,中国春节。

在阴霾湿冷的天幕笼罩下,沈家庄园散发出它独有的冷艳气质。这是一座美如宫殿的豪华庄园,当应季小鸟飞过沈家数栋建筑群,飞过沈家网球场,最后停落在佣人房顶上,殊不知此时此刻正是佣人最为忙碌的时间段。

沈家庄园大管家名字叫马修,他是一位看起来有些严厉,不苟言笑的英国人,迄今为止他已负责沈家日常运转长达十六年,深得沈家明信任。

这天清晨,沈家工作人员看似都在井然有序地忙碌着,谁曾想庄园偏南侧的厨房里却是好一番惊心动魄。

春节期间,沈家菜单皆是大管家马修一手cao办,有关于菜肴安排,马修分别征询过沈家成员:沈家明口味偏淡,素食为主;苏薇口味偏甜,南方菜居多;江少陵对饭菜并不挑剔,各菜适宜;唯有沈慈……

昨晚沈慈回国,马修见她醉意醺醺,就把询问菜品的事挪到了今天清晨。谁知清晨时间段,马修尚未去见沈慈,沈慈就派她的保镖陆离送来了她的早餐食材。

那是一个捕蛇笼子,笼子里装着一条眼镜蛇。那眼镜蛇还活着,虽无法再咬人渗出毒液,但杀气却很重,马修近前查看时,眼镜蛇似是被激怒一般,蛇身前段竖起,颈部两侧膨胀,近乎仇恨地“瞪着”马修,发出“呼呼”声,怵得马修后背生凉,呼吸骤停。

沈慈要吃蛇羹,并且指明要吃眼镜蛇蛇羹。马修看着那条瘆人无比的眼镜蛇,极其隐忍地咬了咬牙,再次无比确定:sylvia,她根本就是一个大变态。

她叫沈慈,英文名字:sylvia。

父亲当初为她取名“沈慈”,源自解析:慈,爱也。

女孩子取名“慈”,心怀慈善是好事,但对于熟识她的人来说,“沈慈”这个名字更像是一种讽刺。如果闲暇时归类她的缺点,怕是两箩筐也装不完。

她的心理医生陶艾琳教授曾说过,在沈慈身上有着极其明显的“黑暗三性格”特征:自我中心(自恋者)、热爱冒险刺激且心狠手辣(心理变态者)、善于撒谎喜将人玩弄于股掌(权谋者)。

医学调查显示,黑暗性格分数越高,异性缘就越好。通常“黑暗三性格”多是坏男人为代表人物,偏偏被沈慈玩得炉火纯青,是曾有一度被她玩得炉火纯青,至于现在......据说,现在的她已有所收敛。

清晨六点左右,沈慈正在一楼书房挨训。训斥她的是一位中年男人,他有一张温和的脸庞,源于经商,眉目精明而又警觉,他今天情绪压制的还不错,虽然是在兴师问罪,好在并未发火。

差不多十分钟之前,佣人唤沈慈下楼见父亲,当时的她早有预知挨训是必然,但来到书房却发现父亲的训斥焦点与她之前设想“三罪”逐一不符。

第一罪:她原本任职美国知名大学脑研究院,但她却在2013年12月28日,未曾知会父亲,更不曾知会江少陵,毅然决绝地选择了离职。

第二罪:叙利亚境内战火纷飞,文化遗产损毁惨重。离职后,她于2014年1月3日离开纽约,明知叙利亚国内局势持续动荡,可还是选择了一次为时27天的冒险之旅。

第三罪:昨天晚上,她醉酒归家,父亲怕是会有意见。

抹杀前三罪,她从父亲丢给她的数张照片里看到了她的“第四罪”,背景是帕尔米拉,女主角是她,男主角是林宣。

其中两张照片阐述的是同一件事情:帕尔米拉古城遗址凯旋门。那天游客不算太多,但也不算太少,她仰脸望着凯旋门,肩上披着一件超大式的波西米亚风围巾,围巾下摆触及地面,再加上一头长发未经梳理,所以略显凌乱地披散在肩头,看起来很是邋遢。她正在观景,身后却有人忽然用中文唤了她一声“沈慈”,她下意识转身,于是看到了互不往来多年的林宣,同时也迎来了林宣的一巴掌。林宣这一巴掌毫无征兆,脚下不稳的她不小心踩到了围巾下摆,当场狼狈摔倒。林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她以为他会说些什么,但他什么也没说,风尘仆仆赶往帕尔米拉,似乎只是手痒难耐,只为一巴掌而来。

后面几张照片所要阐述的又是另外一件事情了:她和林宣住在帕尔米拉同一家酒店里,晨起吃饭时,林宣和服务生说话,她在邻桌听他鼻音很重,猜他应该是感冒了。饭还没吃完,她就去了酒店厨房,凭借记忆里的中药偏方,用葱白、生姜片和红糖亲自煮了一碗汤,给林宣端了过去......

尚在进食的林宣,看也不看那碗汤,仅是薄唇开启:“端走——”

沈慈看着他,没有端汤离开的打算。

伴随着“啪”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