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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什么样值得庆贺的好日子都一概与他无关,至少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新年的喜悦之意。这是高珩请伤在府后第一次在宫中露面。至于昨日他对程金枝说有要事进宫,其实是为了让她和顾寒清久别重逢,能够单独说说话而故意编造出的一个善意的谎言罢了。每年的这个时候,周帝都会先去设在昭阳宫西侧的皇家祭坛和文武百官以及宗室皇亲举行祭天典礼,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安。等祭典结束以后,便会去慈宁宫向年迈的太皇太后请安,最后才会回到临安殿与诸嫔妃,皇子和宗亲开始年宴。因为年宴到傍晚才会开始,程金枝和高珩就先行去广陵宫去探望慧妃。慧妃今日还是和平素一样清丽素雅,略施粉黛,并无太多装点,只是在头饰上选了两支胭脂色的花簪作为陪衬,显得粉面桃花,气色动人。此刻的广陵宫比之往日的宁静清雅,也着实热闹了许多。除了上回见过的陵容郡主以外,高勋和他的生母宜妃也在。程金枝是第头一回见到高勋的生母。既然高勋和高珩这两兄弟之间关系亲近,想必这二人母亲自然也不会差到哪里去。这是个身形微胖,面容姣好的中年女性,粉白的脸上总是挂着亲切的笑意,似乎对一切都看得云淡风轻,从面相上看便知是个和善易相处之人。这大概就是所谓的心宽体胖吧?在这尔虞我诈,步步为营的后宫能有如此上佳的心态,确实难能可贵。高勋原本还坐在宜妃身边讲得唾沫横飞,一看到程金枝便立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先陵容郡主一步跑到程金枝面前对她一通打量,咧嘴笑道。“金枝,你今天穿这身打扮可真好看,跟小仙女似的,三哥有没有夸你啊?”“真的吗?还是晋王殿下会说话,让人听了心里就是舒服。”程金枝笑吟吟的对高勋眨了眨眼睛,在原地转了一圈,随后故作嫌弃地瞟了一眼身旁的高珩。“唉,不像有些人,成亲至今也没听他夸过一句好话,一点也不讨人喜欢。”就在这时,宜妃也笑容满面地走了上来,程金枝见状急忙收起搞怪的表情,敛衽为礼。就见宜妃一面打量着一面拊掌笑道:“哎呀,原来你就是珩儿的那位小娇妻,生得可真是水灵。我啊老是听勋儿在我耳边念叨个不停,说你有多好,有多照顾他,今日一见,果然是个讨人喜欢的姑娘。勋儿要娶的那个南楚公主要是有你一半好,我也就放心了。”“宜妃娘娘您过奖了。”程金枝被宜妃夸得轻飘飘的,下意识地用眼睛的余光朝身旁的高珩瞟去,却见他凑近自己低声道:“人家说的客套话而已,你不用太当真。”只是还未等高珩说完,就已经遭到了程金枝凌厉的眼神攻击,假意凶狠地挥了挥拳头。“母妃,别提那个南楚公主了,一想起来我就生气。要不是当初金枝劝我,我连这年都没心情过。”高勋面色不悦地嘟囔了一句,回头见程金枝和高珩二人正在打情骂俏,只得扁起嘴牵强一笑,假装不以为意地耸了耸肩。第二百零二章情非得已今日的靖国公府也和千家万户一样都在为了迎接新年的到来而一派喜庆。程家女眷各个皆精心打扮,盛装出席,一大早就开始各自忙活张罗,包括之前还为了婚事而要死要活的程煊,也恢复了以往没心没肺的洒脱之态。当然,他心里一直都在盘算着程金枝之前给他出的那个逃婚的馊主意。只是因为恰逢过年,为了不让程家人“喜事变丧事”,他才没有实行计划,而是安分守己地留在府内装模作样,先从程衍那里拿到今年份的压岁钱再说。自从程煊答应与陵容郡主的婚事之后,张氏整天都笑意盎然,红光满面,如今又恰逢新年,一想到年后这婚事便可尘埃落定,不仅能让一向被认为不成器的程煊扬眉吐气,还可以借机打击想要借程煜上位别有用心的刘氏,她自然成了整个程府心情最为顺畅的人。然而对于程衍而言,却没有什么特别值得开心的事情。他此番虽然接受了周帝将陵容郡主许配给程煊的赐婚,但实际上内心深处却还是对太子当日的弃车保帅之举心存芥蒂。可偏偏这个时候,顾寒清被岑风免罪释放,当年的赈灾官银劫案和年初的刑部天牢纵火案又起新的波澜,矛头直指太子,他即便不是为了帮衬太子,可为了撇清自己的嫌疑,也要相处可以全身而退的应对之策。只是他不知道的是,此刻被收押在屠灵司监狱内的顾晨作为此案最有力的证人,其实从头至尾都不知道他当年也有参与其中,在背后替太子谋划过此事。而与往日不同的是,这个除夕之夜,自己亲手陷害入狱,作为程家女婿的顾寒清,也在程素锦的再三恳求下,勉为其难地来了这久未踏足的程府。当然,顾寒清原本不想去见程家人,心里也从来没真正承认过自己是程家的女婿。他之所以对于程素锦的态度有所好转,一来是因为自己受困于屠灵司的这段时间,程素锦对顾家上下的付出。二来,则是因为是他本就是个心胸宽广之人,恨得太久,也开始觉得累了。但是他很清楚,这可能是施舍,可能是怜悯,抑或是其他任何东西,但绝对不是喜欢,更不可能是爱。从被程家骗婚至今,中间也发生过不少事,且不说他是否已经完全释怀和原谅,可在许久未联系和走动之后突然前往,确实会让人觉得很是尴尬。不过除了被骗婚以外,他并不知道程衍和太子是一丘之貉,更不知道自己之所以身陷牢狱之灾,都是拜程衍一手所赐。高珩从没有向他提及,也不想让他得知真相,雪上加霜。否则别说是登门赴宴了,他恐怕早就一纸休书休了程素锦,将其净身出户。顾寒清在京城没有什么亲人相伴,今天这样的日子,他本来只想在家中陪着自己从泉州远道而来的三叔伯吃个饭。可为了不想让这位三叔伯以及泉州那些长辈知道和程家之间难以修补的嫌隙,从而心生担忧,也就只能姑且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