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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张明发了很多大段的文字过来,都是大白话,还夹杂着不少错别字。张明说是因为妻子李婷自私,不想养孩子才会把孩子丢掉,还说自己这么多年都悲痛不已,说自己一直在找陶卉。写得挺深情,看着也跟真事儿似的,可惜陶卉全程都面无表情,连鄙夷都懒得做。她没忘记当年被一只满是疤痕的粗糙手掌握着手腕拉着,摸到生母满是血迹的发丝和发丝下面凹凸不平的结痂时的感受,也没忘记那句“不要再来了,不要来尝试这种每天被打被骂还咬出去卖rou的日子。”这个“思女心切”的男人,是个披着人皮的魔鬼。呕,天呐,好可怕。正想着,手机里又进来一条新信息:【你小时候我给你起过名字,叫张宝珠,掌上珍珠的意思,宝珠,爸想见你,你现在有名气了,不会嫌弃爸吧?】不是,我还得谢谢您呗?还张宝珠,可太好听了,我真是超喜欢!陶卉拿着手机,看着一条接一条的“深情”信息,瞪大眼睛,扭过头跟韩不羁说:“他这是在我飙戏吗?我可是演员。”坐在一旁的韩不羁一直揽着陶卉的肩膀,他是很心疼的,哪怕最平凡的家庭,子女也都是生长在父母的庇佑下,在孤儿院长大已经很辛苦了,生父生母又是这样的人。看见陶卉还能开玩笑,韩不羁稍微松了口气,揉着她的脑袋问:“你怎么想?”陶卉垂眸,用食指和拇指捏了捏鼻梁,眼底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我以前一直都是想要避着他的,不知道现在该怎么办,也不知道他现在还吸不吸毒了,又不能报警。”嘴上不说,脸上不显,陶卉心里也是忐忑的,她其实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态度面对自己的生父,怎么想都觉得这是个沉重的话题,曾经在每一个噩梦里出现的人是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说心里不纠结那都是假的。韩不羁沉思片刻,突然笑了:“女朋友,不如你跟他比比演技吧。”“啊?”陶卉眨眨眼,有点意外,“比演技?”“嗯,把他约到帝都市来吧。”韩不羁笑着,“其他的交给我解决,相信我。”陶卉看着韩不羁含着笑意的眼睛,愣了愣,随后也跟着弯了眼睛,拍了拍手:“那行吧,我就演个每天思念父母思念得都快抑郁了的张宝珠吧。”之后的几天陶卉过得很充实,跟吕导演聊聊剧本,跟韩不羁打打游戏,再跟自己的戏精生父battle一下演技。这天早晨,陶卉趴在清晨的阳光里,拿着一本。上面写着“狗狗很敏感,养狗狗的一周之内,一点小事都可能让狗狗变得很紧张,甚至进入应激状态,需要饲主有耐心,语气温柔……”她看着这句话,按着微信语音键,把手机放到嘴边,笑眯眯地演戏:“爸爸,您什么时候到北京,我怕我过阵子进剧组了抽不出时间见您。”又适时地叹了口气,用一种像是克制着哭音的语气:“爸,今天是元旦呢。”说完,陶卉一松手,把手里的语音发了出去,扭头跟刚从浴室的韩不羁说:“你这本书买的真好,让我深刻地了解了怎样跟狗沟通。”韩不羁一笑:“你开心就好。”微信响了一声,来了条新信息,陶卉点开,张明嘶哑的声音就从手机里传了出来:“宝珠啊,爸爸没钱买机票,临近年关了,火车票不好抢,机票又贵,爸爸不是不想你,等、等一阵吧,等爸爸攒够钱就去看你。”陶卉顶着一脸“whatthefuck”的表情,指着手机:“我的演技不会真是从这个男人那儿遗传来的吧?”要不是陶卉当年亲眼看见了张明那双吸毒导致的无神眸子和灰败的脸色,亲耳听见他口吐芬芳骂出那些低级下流的话,她都快信了张明是个慈祥又唯唯诺诺的父亲了。陶卉翻了个白眼,不甘示弱,深呼吸,按住语音键:“爸,您说什么呢,我给您转钱,您买机票过来,我虽然在帝都市买了房子手头也不算富裕,但给您买机票的钱还是有的!”韩不羁靠在门边,看陶卉玩得开心,也就随她去了。陶卉这边跟张明掰头完演技,身心愉快,伸了个懒腰,看着窗外的阳光,眯缝着眼睛:“天气真好,不愧是元旦啊。”等等,元旦?元旦好像是有什么事情来着?是什么呢?有韩不羁在身边,好像天塌了都不算大事儿,陶卉过得□□逸了,一时间有点想不起来到底忘了什么。直到看见韩不羁换好了出门的衣服,靠在门边,笑着问:“走吧女朋友,咱们先去约个会,晚上我爸妈请你吃饭。”陶卉听完这句话,大惊失色地站起来,吓得手里的“吧唧”一声掉在地上,目光空灵:“你说…什么……”“去我家吃饭,提前跟你预约过的。”韩不羁慢悠悠地提醒道。他的话音都没落,陶卉就像是一阵风,尖叫着冲进浴室:“给我1个小时,我需要准备,对对对我得准备准备!”第一次去男朋友家,怎么也不好空手去,人家家里不缺是不缺,礼节上也要带点礼品的。陶卉站在花洒下发愁,不经意间擦了韩不羁的那瓶雪松檀香的沐浴露,沐浴露里檀香味道似乎更浓一点,让人心神安宁。陶卉突然就想起早些年刚在娱乐圈里赚了第一桶金,周浔拉着陶卉去了趟寺庙,说是求平安,还买了串佛珠回来放在家里,自那之后每年她都回去寺里拜拜。不如就去寺里求一对平安符给叔叔阿姨吧。这么一想,陶卉心里有了主意。“韩不羁,我要去广济寺一趟!”陶卉收拾好自己,在试衣间里隔着门跟韩不羁大声宣布。韩不羁扬眉:“去寺里干什么?”陶卉正在穿衣服,想也不想就开口作死:“去出家当尼姑。”话音一落,门被推开,韩不羁靠在门口,似笑非笑,重复着:“出家,当尼姑。”以前跟韩不羁不熟,也不知道这货就是整天跟他打游戏的小迷弟,那时候陶卉还傻傻的以为,韩不羁和小迷弟阴晴不定地都喜欢重复别人说话,是大姨夫来了。后来韩不羁掉马了,跟小迷弟合并同类项变成了一个人儿。陶卉再回忆以前的对话,才惊觉,这人重复她说话的时候,多半不是大姨夫来了,可能是不高兴了。就像现在,韩不羁靠在门边,那个表情一看心情就不是很美丽。“我说着玩的。”陶卉狗腿地拉着韩不羁的胳膊晃来晃去,嘴也甜,“韩影帝,韩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