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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的桌子上还摆着一件老式留声机,似乎坏掉了,上头落了一层薄薄的灰。旁边的烟灰缸里摁灭了一大堆烟头。女人一下一下哼着小曲儿,白色的烟雾便自前方缓缓飘散在半空。谢晚松皱着眉头,几步冲过去,将女人手里的烟夺了过来:“医生让你少抽烟,怎么就不听呢!”女人原本是要发怒的,听见他的声音转过头来,愣了一下:“小松?”江跖这才看清楚女人的脸。四五十岁的面容布满着岁月的痕迹,哪怕是再厚重的脂粉也遮盖不住,大概是年纪上来了微微有些发福,五官却很周正,杏眼小唇,不难看出年轻时的美人风姿。谢晚松将买的东西放在她旁边的桌子上:“快过年啦,来给你送点东西。”嫂见他把东西一件件罗列出来,拧着眉头哎呀了一声:“都说过你以后别来看我了,你现在这身份要是给外人看去了,那不得背后说闲话呀!”谢晩松无所谓的摆了摆手:“随他们吧,我不怕。”梁嫂叹了口气,转眼看向了一旁一直都不曾吭声的高大Alpha,雕塑似得站在那里,眉眼间像是笼着一层薄冰,让人有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这位是?”谢晚松这才想起来介绍江跖,他走上前,拿起对方的手,冲着女人亮了亮无名指的对戒:“江跖,我丈夫。”最后那三个字自然而然地从谢晚松口里讲出来的那一刻,江跖受宠若惊地看了他一眼,虽然面儿上不动分毫,心里却早软成一滩水,突然就觉得此生无憾了。梁嫂吃了一惊,看向江跖的目光里隐约带了点儿审视的味道,似乎想要将他从内到外看个透彻一样。像她们这样在市井红尘里混迹一辈子的女人,身边人走走停停,什么样的人没见过,看人自然是一等一的准。这个Alpha眼睛里沉淀了太多东西,一看就是经历颇多,有背景有故事的。说实在的将谢晚松交付到这类人的手上她并不放心,谢晚松从小苦了太久,她希望他能安稳快乐地过一辈子,不至于结婚也要跟人勾心斗角,劳神费力。可偏偏他看向Omega的眼神却又是极尽柔软的,温柔的爱意几乎要满溢出来,心甘情原地把整个世界都捧到Omega面前。也是,既然谢晚松已经选择相信,那么探究对方究竟是怎样的人又有什么意义呢?梁嫂叹了口气,收回目光,挂上亲近的笑意:“晚松我是自小看大的,在我心里他就是我半个儿子。当年小松可是这儿的名人,一大堆小姑娘小伙子追在他屁股后面跑,一个都没瞧上,这么个宝贝送给了你,你可得永远疼着护着。”谢晚松想不到她突然说出这样rou麻的话,实在听不下去了:“说啥呢哎哟,这都猴年马月的破事了……”这些话让他想起曾经年少时的生活,那会儿虽然月小姐不让他出门疯玩,嘱咐梁嫂督促着他学习,有时月小姐不在的时候,梁嫂就会把他偷偷放出去。也许是他长得好看,力气也不小,不到半个月他就成了这一片儿的孩子王。当然这些都是他的母亲月蓉至死都不知道的。没曾想冮跖却是认认真真把她的话听进去了,他紧紧地攥了攥谢晚松的手,神情认真的点了点头:“我会的。”两个人从烟花巷出来的时候,也不知哪家的熊孩子正在玩摔炮,就那种小小的一大把,扔在地上就会爆炸的小爆竹除了声音大了点儿以外没有杀伤力。江跖不小心踩到一个,爆炸在脚底,顺带吓得谢晚松浑身—个激灵,一时感觉肚子里的两个小崽子也不好了。谢晚松捂着肚子,怒目瞪过去,几个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在不远处上蹿下跳,指着他—个劲儿的叫道:“大哥哥胆子!胆子小!”Omega那股孩子气的好胜心莫名就被这几个屁大的娃娃给钓了起来,他肚子鼓起不方便弯腰,试了好几次只能作罢,那几个熊孩子又咋呼着喊:“大哥哥啤酒肚!弯不下!”如果说之前谢晚松穿宽大衣服还能尚且把肚子遮盖住的话,现在无论如何也不能完全隐藏,能明显看出鼓起他恼羞成怒地指着地上那几个零碎的摔炮,颐指气使地对江跖道:“捡起来给我!”江跖顿时有些啼笑皆非:“干嘛呀?”谢晚松怒了:“你也要跟我对着干!?”江跖拧不过谢晚松,只能给他捡起来。有一些摔炮受了潮,摔不出动静,谢晚松便挑出那些能用的,一边走一边往熊孩子的方向扔。胆小鬼,我看看谁是胆小鬼啊?他嘟囔着,爆炸声随着他的动作此起彼伏,熊孩子全都哇哇乱叫地跑远了。平日里的谢晚松从来西装革履,从上到下一丝不苟,永远都是一副游刃有余的精英模样,又哪里能见到他这样幼稚的一面。谢晚松撒完气,玩够了,手里也空空如也,冷哼着转身,就看见江跖正挂着无奈地笑意看着自己。他说:“晚松,你来一下。”谢晚松报完仇神清气爽,对待他的态度一时也好了很:“怎么了?”江跖拂开Omega额前零碎的发,轻声道:“我可以亲你吗?”他未等谢晩松回答,而是拉过他的胳膊,将人顶在车门上,俯身吻了上去。显然Omega的身体已经替代主人回答了。尖轻而易举地撬开唇齿滑入,薄荷烟草的香气瞬间充满口腔。周身包裹着Alpha安抚的气息,温暖又舒适,谢晚松一时忘记了挣扎,任由面前人掠夺嘴唇,承受着绵长的亲吻,呼吸陡然加重了几分。这大概是这段时间以来他跟江跖之间最为亲密的举动了。刚刚一哄而散的熊孩子们不知何时又跑了回来,围绕着两个人一阵起哄-----“大哥哥亲亲,不害臊!丢丢丢!”谢晚松:“.......”Alpha低低笑一声,察觉到怀里的Omega已经由于自己的亲近起了反应,离开前在他的嘴唇上轻咬了一口,贴着他的耳小声道:“以后补偿你。”他二人先后又去了陈欣家,柳翩然家,等到再回到谢家的时候,大家已经在准备年夜饭了。又过了没多久,高姨从厨房端了两大盘水饺出来,招呼大家趁热吃,锅里还有。江跖是南方人,只是后来跟着父母转移到了洛市,记忆里过年从未吃过饺子,母亲会端年糕上桌,嘱咐他吃饭前好好洗洗手。幼时的记忆他现在已经有些记不清了,唯一记住的几个画面是他跟着父亲出门放烟火,父亲大笑着把火柴塞进他手里,小小的火苗染在引导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