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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脸一下子涨成猪肝色,指着程静姝道:“你到了现在还敢拿陛下和公主来搪塞我,同样的制香,琅琊郡主直接将方子送人,而你却拿了它卖那么多银子,到时候惠妃娘娘问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程静姝到了此时才渐渐有些明白过来,自己着了王琳芝的道,可她并不慌张,而是冷冷地笑了,“婶娘只怕是忘了兄长是如何被流放,叔父的差事又是如何丢了的吧?我早交待过世子不能急功冒进,他自己将事情给弄砸了,现在王家对付我们也罢了,难道我们也要先自相残杀吗?惠妃娘娘那里,我自有办法应付,倒是王家这边婶娘保证自己可以抵抗得住吗?你该不会是以为将我嫁给翁文渊,他这个寒门士子就可以对抗皇后娘娘和清阳公主了吧?”忠勇伯夫人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程家已经被绑在了吴惠妃的这条船上,根本没办法脱身了。“你这小贱人,若不是你在背后调唆,单凭世子如何敢跟琅琊郡主对上?”她狠狠盯着程静姝,“你自己做了错事就要承担责任,我不管你在贵人面前如何得宠,但你是我养大的孩子,现在伯府遇难,你却悄悄地存私房钱,来人,给我好好教训这个不孝女!”忠勇伯夫人话声未落,已经有两个心腹婆子将程静姝踢跪在了那里,拿着藤条在她的身上抽了起来。当然,她们都是个中好手,永远有办法抽得她疼痛不堪偏偏又看不到半点伤痕,一直到奄奄一息的时候,两个婆子方在她身上搜了起来,然而却连一个铜板也没有收到。忠勇伯夫人愈加气恼,“她存着私房钱,倒让伯府给她担干系,她这是想害死我们程家啊!”程静姝却冷冷地笑了,“像你这么蠢的人,死了也是被自己蠢死的,有本事你就打死我!”她断定忠勇伯夫人不敢下此毒手,“你要是不敢,趁早将我那好jiejie许给翁家,说不定我心情一好,还会救救伯府。万一我不高兴,无意中说漏了嘴,程家这爵位在不在还是两说。”忠勇伯夫人眼睁睁地看着程静姝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许久之后才惶惶然地抓住了心腹mama的手,“怎么办?我觉得她可能真会这样做!”那心腹mama拍了拍忠勇伯夫人的手,“夫人别慌张,她这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呢,伯府倒了对她有什么好处?她就是在吓唬人,也正说明了她害怕这件事。县主从小异于常人,说不定真有办法安抚好公主和惠妃,那些事您就不必担心了,但她这种态度却不能滋长,翁家的亲事一定要订下来,总不能好全让她一个人占了。”忠勇伯夫人遂依心腹mama的话行事,过了几天果然派媒人去翁家说起这件事来。原来,所谓的冰人来提亲根本就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不过是忠勇伯夫人敲打程静姝的话罢了,可现在她的态度惹火了对方,忠勇伯夫人又想为丈夫和儿子走些门路,还真的动了这样的心思,反而主动派人去翁家说起这件事来。可不凑巧的是翁文渊的寡母病了,翁郎中是有名的孝子,这亲事要等到翁郎中的母亲病好再议。王琳芝得到消息,不得不对翁文渊刮目相看,此人能混成昌盛帝跟前的红人,果然不是等闲之辈。不过,这也够让程静姝成为笑柄,手忙脚乱一段时间了。正文062祀与戎转眼又到了桂子花开的时节,京城里很多人家都办起了赏菊宴。清阳公主整日却开始有些焦虑,人也清减了许多。王琳芝看在眼里,只得每日绞尽脑汁的想办彩衣娱亲,可一直等到冬至父兄仍旧没有半点音讯的时候,连她自己也不得不有些坐不住了。“琳琳最近可能梦到过菩萨?可曾梦到过你父兄何时回来?””“最近天凉,女儿睡得沉,做了梦也记得不清楚了。”“吾儿随阿娘去寺里给菩萨上一柱香吧。”等去了大慈恩寺,见到了不空大师,清阳公主免不了虔诚地道起谢来,“多谢贵寺,让小女有幸在梦中见到了菩萨。”不空大师便望了王琳芝一眼,清阳公主则讲起了去岁王琳芝有心从大慈恩寺得到婆罗果,种在自家花园发出嫩芽,菩萨给她“托梦”的消息。不空大师眉眼未动,只道:“心诚则灵,施主不必谢我。”虽然他没看王琳芝,但王琳芝却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却只友善地朝不空大师笑了笑。“听说大师的卦一向很灵,不知能不能帮我卜上一卦。”清阳公主的态度仍旧十分虔诚,不空大师不好拒绝,只因这里面也包含了昌隆帝的意思,半晌方道:“老纳要问问小施主梦中的情影,有了菩萨的指示,这一卦想必会更准确。施主不妨先出去逛逛,等下再来听结果。”言下之意,是让清阳公主回避。清阳公主便很有风度地退了出去,全大周唯有她的女儿见过菩萨,每每想到此,她便十分激动和自豪,并不觉得放任女儿和不空大师在一起有何不妥。王琳芝却有隐隐的不安。难道不空大师看出了自己的不同?若他要问起此事自己该如何解释?王琳芝心中有无数念头闪过,但瞬间又镇定了下来,即然上天都允许她活过来了,必定是看出了她上辈子的不甘,她又没有用这种“先知”谋取任何利益,不过是想改变上一世的悲剧罢了,她问心无愧,就算不空大师问她也不心虚。“小施主不防写个字给老纳测。”不是要占卜吗?怎么又变成测字了?王琳芝对这些并不懂,凝神片刻,在宣纸上书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戎”字。不空大师挑眉,“小施主为何单单写下这个字?”王琳芝的表情也变百虔诚起来,“我希望阿爹早日归家。”最好能在冬天之前回来,不然大雪封路,必会延迟。又是异国他乡,举目无亲,若昌盛帝愿意出兵,则一切都解决了,这才是她写这个字的真正目的。可这话最好是由大和尚的嘴说起来,到了昌盛帝那里才更有可信度。不空大师仍旧慈爱地笑,就是不接话。王琳芝只得继续解释道:“前两天路过国子监,听到几个书生摇头晃脑,说什么‘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我一向不爱读书,只觉得这句说得挺对,便一下子记住了。大周和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