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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承平元年也是一样,自他父亲老定国公苏凌去世,文宗第五子瑞王谢尧分封云州,齐朝两大战神先后远离,齐朝军方就成了披了皮的纸老虎,还是一戳就破的那一种。而坐在御座上的谢启,刚开始还支着手肘认真的听着,直到那几个人名在文臣舌尖上车轱辘转了几遍,而武官中依旧是低着头的人居多,并没有半点主动请缨的样子。耐着性子听了半响,谢启心底不由生出点烦躁来,他克制住自己不老是去看苏俨昭的方向,却听不远处有人轻咳两声,开口:“今日先散了吧,诸位回去好生想一想,朝中近年来可有表现出色的新秀将领,写了折子递上来,再由理政堂商议。”他顿一顿,含笑看向目标相当明显的顾冉之:“本相在明徽山庄修养数月,朝事一半由顾中书执掌,这样,此次出征的军费就由顾中书负责,下次朝议前抽空与户部议一议。”除了顾冉之身体下意识的一颤,众人皆是长舒一口气,纷纷行礼告退,一时间走了个干干净净。/御书房。谢启原本坐在御案前那把宽敞的龙椅上,后来觉得离苏俨昭太远,干脆起身走了下来,顺势坐在某人的下首,将一颗脑袋凑了上去。苏俨昭正想着事呢,倏尔一张脸放大的出现在他眼前,就算心智卓绝也被唬了一跳。他看着谢启身上那身朝服,咬牙忍住动手的**,没什么温度的开口;“陛下很闲,平日里的课业还不够多吗?”他本就生得俊美,朗眉星目身姿修长,就算冷了脸说话也于颜值无损,让本来心中烦闷的谢启心脏漏跳了一拍。愣了好半响,直到苏俨昭重新低头去看手中的奏折,谢启才想起卖惨这种手段来,声音怯怯的:“成王谋反后朕夜不能寐日夜忧心,怎么会闲……今日朝中争议不断,丞相觉得,谁为主帅比较合适?”苏俨昭放下手中的奏折,似笑非笑;“成王谋反的消息到京中才一日吧,陛下夜不能寐?”……不等谢启生搬硬套个理由圆过去,苏俨昭又转了话锋;“我记得朝中如今并无适合出战的武将,等明日百官的折子收上来,若再无确切人选,说不得……”一番话让谢启将适才的尴尬尽数抛之脑后,他皱了眉头有些着急,忙到;“说不得怎样?”“说不得,臣要体验体验出将入相的感觉了。”苏俨昭说这话的声音不高,谢启离他近,隐约还能看见那苍白肤色下的血管,可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半点开玩笑的成分也没,认真得紧。“可丞相的身体……?”谢启脱口而出,不可置信。怕热畏寒,染上风寒就能卧床一个月的人,带兵打仗?况且交州远在千里之外,苏俨昭要去这么远的地方?离开自家丞相二十里都要想法子去看上两次的谢启郁闷了。见苏俨昭不说话,谢启试着找了个理由来反驳;“丞相非行伍出身,此番能有几分胜算?”十六岁的少年眼中盛满了担心,是真心实意的不想他冒险。苏俨昭心头一暖,安抚般的拍了拍他的肩,笑道;“苏家也算世代簪缨,臣虽自幼体弱,毕竟是家中长子,兵法一道也算略有心得,陛下守好金陵让臣无后顾之忧,此战可期。”肩头的触感还在,谢启却无奈的坐了下去,不再执着与离身侧的人有多靠近。又拿他当小孩子看……守好金陵,金陵需要守吗?可既然拿他当小孩子看,为什么当初处置成王的时候又要听他的?因为他的决断出了这样的事,也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苏俨昭……是真的拿他当君主看,还没完全长大的小君主?“陛下?”苏俨昭疑惑的看向脸上青红变幻的谢启,没想明白对方在纠结什么。有他带兵出战,谢启就可以独自理政,金陵跟交州相隔甚远,遇险的几率也不大。难不成还是担心他会败?谢启被他一句话拉回现实中来,咬着唇不知道说什么。他总觉得某些小家子气的东西不能跟眼前的这个人说,苏俨昭那么忙,身体又不好……良久,直到苏俨昭以为小皇帝什么都不会说了的时候,谢启才开了口,眼神坚定;“既如此,朕愿丞相早日凯旋而归。丞相回京之日,朕必亲自到城门口相迎。”顺便告诉他,谢启已经长大了,可以一人独自理政将偌大一个国家处理的妥妥帖帖了。苏俨昭闻言,看向一脸坚毅的小皇帝,虽不知他为何突然有此举,还是笑着点了点头。“好。”作者有话要说: 谢启:论立的fg总倒是什么感觉……谢宝黑化倒计时开始~前面有两章小小的捉了虫,不用看~☆、第17章(小修,可看可不看)青州,顺阳城。谢烜一身铠甲,内里着了正红色的内衬,腰间长剑沾染的鲜血尚未干透,不似在金陵饮宴时的温润如玉,相反,带了点漠视生死的冷淡。他适才率军截杀了从另一座城池赶来救援守军的援军,带领援军的小将想要擒贼先擒王,到底敌不过他身边所携的万余精锐,被尽数歼灭在了离顺阳城十里外的一处山谷。这是谢烜此生第一次杀人。也是他第一次受伤。自小金尊玉贵养在宫中的皇子,成年后执掌一州的藩王,除了不曾得到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这一生并无半点失意。可就是刚才,他示意身边近卫不必相救,亲自与人搏杀之后,竟觉出了几分与平日里不一样的欢愉。剑身掠过皮rou的触感,鲜红的液体溅了他满身,却全然觉察不出半分恐惧。他知道他的身体在颤栗,却更清楚的了解……那是兴奋,以及对梦想更近一步的渴望。谢烜牢牢注视着顺阳城下或者城头激烈的厮杀,全然没有眼前这一切尽数是自己造成的体悟,他只是奇怪,疑惑,为什么攻城的速度不快一点,再快一点。朝廷的大军快要到了。远远的,谢烜瞧见一骑飞驰而来,还未到他王驾之前就翻身下马,伏跪于地,声音极是欣喜:“禀殿下,我军已拿下顺阳城!严、赵两位将军正领兵扫荡城内余孽,请殿下决断!”捷报入耳,萦绕在王驾周围的人都是一喜,呼吸间都带了雀跃。谢烜闻言只是一掀眼帘,悄然掩去眼底的疯狂之色,冷淡的道;“顺阳守将拒不投降,祸连其城,城里男丁满十六岁的一律收编为士卒,凡适龄女子皆征收取用,敢有违抗者,杀!”交州能调动的兵力不过十万余众,谢烜为多筹集一些,多召集了穷凶极恶的匪徒,麾下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