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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着一声‘喂’,段鸮一扭头就看见个和半刻之前某个鼻青脸肿,懒散混账的家伙完全不一样的人。不仅如此,眼前这个人还是个帅哥。一个货真价实的大帅哥。因他一出现,却也将段鸮的视线完全地吸引住了,一眼看去,那人一头天生自带些蜷曲的黑色长发这一次可算好好扎起来了,不仅如此,他还把前额头发放下来,一张脸显得瞬间不羁了一些。那一身崭新笔挺的海东青漆黑机关服制,立领的每一颗盘扣都规矩而英俊地好好扣着,腰带,长靴,这组合在乍一看都有点不有个人了。浓眉。俊脸。熟悉的带着弧度的下眼睑,还有这完完全全穿出了个人风格的特别机关服制,当真是满身桀骜锋芒,恰似一把出鞘的刀,段鸮:“…你哪位?刚刚那个挫的要命,叫富察傅玉的人去哪儿了?”某位不知名‘帅哥’:“喂喂,段玉衡,我郑重警告你,你今晚可是第二次这样了,再这样,咱们俩刚刚起航的爱情的小船,可就要直接翻在顺天府了!”可嘴上是拌着嘴,这两个人转眼还是变脸比翻书快的占着彼此的便宜,又这么一块带着不同于以往的走人了。夜色中。一身海东青制服的傅玉走在段鸮身边。段鸮的肩膀上则披着今日去后广平府时,穿的那一件白色马蹄袖立领章京服,衣襟解开了两个规整的盘扣,腰带和直坠令他看上去很俊。他最初少年时进入南军机时,就是这身行头。今天再度因公事相对正式地一穿上,却也和身旁这人一样,耀眼光明地像是这太和门外的朝阳般,当真是南军机方圆百里最靓的一位爷了。正因此,走点路都不老实,还要动手动脚闹一下的二人并排着,肩膀时不时会有些触碰的,在夜里的皇城风光中一步步往前地走。因这是东四那一处段鸮暂时租下来的民宅前的一段小路。在此期间,他们还能一起走好一段,偶有老翁驱赶着马车从前头擦着风穿过去,却也很快消失了。四面八方,现在就只剩下他们俩。也只有两个人自己一步步听着分明的脚步声。暗夜无边,却执手前行,所以对方就在自己耳朵边上的声音就也格外听得格外明显。“宝哥最近他在家都干嘛呢。”“看书,练字,认真学习这天下地大物博的知识道理。”“哦,学习好,让他上京城啊,跟你那个表叔一起,还能找个夫子。”“军机处和活佛的事还没搞定,来了我现在也没功夫管他,还有,那个不是我表叔。”“哦,那不是你表叔,也是,你家都没什么人了,那下次过年带你去前门看我二大爷,话说,札克善给我前两天也写信了。”“他说什么了?”“他说他娘给他定人家了,是个家里打铁的姑娘,人特好,潘二上个月从平阳过去找他要暗香和梅花醉,他让我们俩要不要再在外头躲一躲,省的被潘二到时候抓住暴打,哦,还有,马自修那家伙从处州调到杭州府去了,说是和金若云成了一块下馆子喝酒的同僚。”“……”路上,他们俩特意避开着点沿街的不少繁华灯市还有经商的和寻常百姓,就像是两个少年人似的,自在却也寻常地分享着这个夜晚。两个人跟小孩似的两条胳膊举着兜着自己的脖子,一步步晃荡着往前走,没一点正形。却口中聊着小天,说着仿佛一辈子根本说不完的话,也是刚好走到一处时,某人还给他挺热络挺有土著精神地指了指。“诶,你看到那个了吗,有条水烟街,个牌楼,旁边还有个大钟的地儿,段鸮儿。”“那是什么。”段鸮也看见了。他不仅看见了。而且差不多地认识那是什么地方。“我在那里出生,咱俩还没遇上的时候,我人就在那儿,要和圣祖四十九年的傅玉打个招呼吗?”跟他一块朝那个地方看的傅玉说着还补充了一句。“哦,圣祖四十九年的傅玉,你好。”见状,段鸮像是真的追寻着少年时的傅玉的所在一般往那儿看看,两个疯子玩了这么一下,段鸮才又给他对着外城外也指了指个方向。“那是什么地方。”傅玉还挺配合。“兖州。”段鸮也这么回答道。“那时候,我还在那儿,刚刚来到这世上。”“哦,难怪,圣祖四十九年的段鸮,你也好。”这么傻的事,他俩干的却还挺来劲,因这话落下,他俩都觉得心里像是有点充盈。大约是今夜的月光太亮。亮的人心慌。即便明日,黑暗将再次来临,这皇城之中又是一波风云变幻,却也没那么令人心生畏惧了。“嗯?走不走。”收回望着远处的视线,傅玉扭过头,对他伸出了一只手。少年郎,回头望。笑我还不快跟上。“嗯,走吧。”段鸮紧紧握住他,也一下跟上了,两个人这才晃晃悠悠一起手拉手悠闲地回家去了。“明个要起早,我睡哪儿啊。”“就一张床,屋顶,地上,你自己选吧。”“不是吧,算了,段军机现在还没翻身,官职和宅子还有没着落,我暂时跟着将就将就,哎哟打我干什么你——”“……”“话说,明个起这么早,这位爷干什么。”“查案。”“查什么案。”“顺天大案,去不去?”“哦,那快走,正事要紧正事要紧。”作者有话要说: 七夕快乐!其实写这章我有点热泪盈眶,可能我比较能感觉到老段和老察的心情,看到他们这么开心地笑,我都觉得心里有点酸酸的,可能是亲妈心作祟。话说,有人和我讲,要我七夕发糖。我想说,我们大清夫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