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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固,随骨血而流淌家族遗传病。也因段鸮活到这个岁数,对任何人的态度都是疏远,算计多过于亲近,要让他这样的人为别人动心思,是件很难的事。所以,当下明伯听到这话更表情不对了,但也不敢多问,只随后点点头就应下了这件事。可等段鸮从自己老仆为自己备好的这一处隐蔽的宅院出来后,一个人就此离开时,他又忍不住在路上想了些事。杨青炳的证词他已经基本全部拿到手了。关于‘罗汉钱’和‘花背青蛛’背后隐藏的势力,以及他所知道的全部,都已经毫无保留地交给了段鸮。已猪。传说之人。这一条埋藏于黑暗中的暗线,却也指向了一个令人想不太通的地方,以至于为了追查当年五猪人案而一步步走到这里的段鸮却也无法看清楚眼前的真相到底是如何。若是从前,到此他肯定也会有些自我怀疑和自我矛盾。毕竟,他曾经那么惨痛地败过一次,想再一次重新开始,义无反顾地踏向着眼前的这条追寻真相的路往下走去。可回想今天在爆炸中的那一幕,段鸮却又突然觉得有些事情或许没自己想的那么糟了。——一切都没那么糟。这大概就是他最近最频繁的一种感悟了。扑通。从不知名的地方,传来他自己平稳又像是乱了一下的心跳声,却又像是什么都没改变。这么想着,似乎是想到什么,段鸮抬头看看天色,却也不想再继续一个人走在这大晚上再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了。隔天,也是二十三日一大早。借着司马准那头传来的口信,江宁府此次案子可算是正式结案了。此番案子一举告破,他们本该四个人一起回松阳的,奈何刚刚天一亮,段鸮就把杨青炳的证词和他口中的幕后上家是谁说了。因之前和处州府的那名捕快马自修认识,若是要继续帮忙追查此案,肯定还是得富察尔济和段鸮一起来了。只是他俩对这件事好像也没什么基本态度可言。一觉醒来就因为一件小事又恢复了往常那副样子,但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个人冥冥中给人的感觉又有点不一样了——富察尔济:“早。”段鸮:“早。”这话落下,然后他们就一起不吭声了。正好坐在他俩对面的札克善和段元宝面面相觑,直勾勾地有点像见了鬼。札克善:“咦,你,你们俩今天怎么有点怪怪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客气也不说话了……”札克善嘴里这句丈二摸不着头脑的话。却也道出了这两个人好像一夜之间变得有哪里不太对劲的原因。富察尔济和段鸮对此起初不言不语,半天才对视了一眼,又挪开眼睛,并突然抬起头一唱一和地来了这么一句。富察尔济;“我们哪里怪怪的,我们不是一直都关系不错么,还很友好么,是吧。”段鸮:“当然,我们俩之间还会有什么,都是成年人了,难倒还能这么不成熟地打一架么。”札克善:“……”段元宝:“……”这两个人之间怎么听怎么有有点阴阳怪气的话,怕是只有他们俩自己清楚是怎么回事了。毕竟要从这两个人嘴里要撬出点什么实话来,怕是真有点难。但无论怎么样,接下来他们也得各奔东西了此外,段元宝会由段鸮在江宁的一位远方亲戚先带回松阳去。虽然对于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远方亲戚’,段鸮本人也不打算解释什么,但事后上客栈来接人的那个老者却也看着十分和善。而且段元宝明显认出了眼前的明伯是谁。一看见对方出现,自然也明白他爹接下来还有别的事要办,就也心安理得跟着明伯把这段时间在江宁买的点心之类的收一收就先回家了。加上事后,札克善和他们说了,缴纳税银一事需得有个人回松阳给马县令回信,所以他需得快马先回去了。至此,来时的松阳四人暂时分开了。他们说好,等案子办完了,再找机会重新在松阳回合。可就在二十四日这天,暂时留在江宁的二人却先得了一个消息。本府医馆内,被灌了不知多少汤药,又把身上虚的要死的原气都一次性补回来的刘岑终于是醒了。他恍惚间就这么醒来时,还以为自己还作为人质,深陷于那伙‘皖南人’犯罪团伙的手中,谁料,转头一睁开眼,他就被他人告知案子已经破了。可这事若是到这里,就此了结,再由终于是脱险的刘岑辨认一下凶手就可结案了。谁料就在众人的询问中,一朝醒来的刘岑的脑子似乎收到了重创,虽身体已无大碍,乍一醒来,却也对之前发生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了。换句话说,就是刘岑的脑子,一下忘记了那十一天里,自己所经历的所有事。这下,富察尔济和段鸮原本还想从刘岑嘴里得知的关于案子的线索却也彻底地断了。江宁府的郎中们对这样离奇的病情也是手足无措,似乎是头一次碰到,后来还是有位民间大夫一拍脑门又对着众人这么来了句。“我看这刘捕快现在的情形,莫不是被人下了心理暗示?”“心理暗示?”“对,听说有一类病人,会在重伤前因为遭遇一些事而短暂忘记一部分记忆,这种多是灾厄后才产生的,但也有人为造成的,看刘岑捕快身上并无外伤,怕是因为此类病因造成的啊。”心理暗示。这事的发展倒是有些令人意想不到。事后,富察尔济和段鸮一块去看过他,刘岑明显能认出他们两个来。他的实际状态也如郎中所说恢复的差不多了。不日就可离开医馆了。但只要一提起那几天在‘皖南人’手中具体发生了什么就一脸茫然,还只说在那几日被关在井底下的时候的,时候听到了神秘的钟声。“钟声?什么钟声?”段鸮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