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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发了玄元界天道的抹杀机制与自动修复机制。】【自动修复机制,乃因果律下会发生的必然结果,天道受因果律影响,会让“复活”的寄主以命定轨迹死亡。】所以,她是被还原了花千霜被箭射死的命定情境,鱼矛上的力量就是想将她分离出去的天道力量?“我擦!”千霜忍不住在心里爆了一句粗,大声谩骂霸业号:“你他妈把我弄到这来,不帮我遮掩一下的吗!”这是什么垃圾系统!【抱歉宿主,系统并不具此功能,请宿主做好防雷工作,养成自救意识。】“我日……”灵魂被撕扯的感觉实在过于蛋疼,千霜再无暇顾及坑爹的霸业号,她不能让天道就这么把她推出去,她还放不下她的鱼。要是她就这么因他而死了,商衍会怎么想,他这条鱼看着凶,其实很重感情,可能一辈子都走不出来……千霜一手抓上鱼矛尾部,五指收拢,紧紧攥住,咬着牙用力往外拔。天道的力量在体内炸开,她与鱼矛接触的手也开始泛红。商衍回过神来,眼尾染上一圈的红,慌忙地拨开她的手:“不要,不要拔——”那支鱼矛的尖端有倒钩,就这么拔出来,她体内的血rou会被带着外翻……他几乎不敢想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场面。千霜闭了闭眼,说了一句什么,商衍多好的听力啊,此刻耳边却嗡嗡的,一时居然没听清,他低下头去听,只听到几乎消散在空气中的几个字:“可是……阿衍,好疼。”可是,我不想就这么轻易地离开你啊。我想送你归海,我想同你告别,我想给你一个离别吻,我想跟你说我一定会回来看你。我想告诉你,我也心悦你。怎么能甘心就此离开?哪怕与天相抗,哪怕只能再多拥有一寸光阴,我也要留在你身边。千霜心中忽然冒出一股狠劲,她手上徒然用力,猛然将几乎洞穿她胸口的鱼矛拔出——随后铺天盖地的疼痛几乎达到了她忍耐力的顶峰,她的身体在商衍怀里微不可察地颤抖,被商衍紧紧抱住,好久才平复下来。千霜是痛到麻木了。——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目光有些涣散,失神地看着天空,意识渐渐模糊。耳边有密集的马蹄声传来,越来越近,那马蹄似乎踏在了她的心上。马蹄声消失的那一刻,一声龙吟长啸于九天。视野中,黑鳞巨龙盘旋而上,姿态傲然,它身后映着自窟窿中洒下光芒来的的天幕,每一片鳞片都散发出冰冷沉重的光泽。接下来那条龙的去向,千霜看不清楚了,她眼睛酸涩,翻滚的痛意渐渐减弱,降到了她能忍受的程度,她这时才感受到了疲惫,不由闭了闭眼。有什么东西落在了她的脸上,温热而圆润的触感。千霜睫毛颤了颤,吃力地睁开眼,抬眸看向商衍的脸,可她此时眼前模糊,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沙哑着声音问:“哭了?”回应她的只有羽毛般落在额头上的吻。千霜感到一种久违的安定,在他怀里沉沉地昏睡过去。千霜没看到,黑龙自空中俯冲而下,龙身直直没入东海,海面立时拔地而起一堵几乎高耸入云的海墙。它以势不可挡之势向西岸席卷而来。商衍并没有躲,他安静地抱着千霜,好像他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了一个她。海墙在逼近他们时,忽而缓缓倾倒,弯曲成了一个似半圆的弧度,自他们头顶呼啸而过,声势浩大地撞在地面上,而后凶猛扑向那些忙不迭逃跑的渔民。待一切平息,海水缓缓退回之时,沉默着的人鱼轻轻地抱起了他的人类。他们消失在了骤然而下的暴雨之中。*千霜做了一个不算太长的梦。其实,也不算是梦,准确的来说,是记忆里发生的事按时间线倒回,走马观花地倒带播放了一回。飞射向商衍的鱼矛,笼罩在阴霾中的山海关,束缚着人鱼之魂的客栈,花容隐含泪的眼,而后是边关那一轮皎洁的月,深蓝鱼鳞散发出美丽光芒,人鱼染血的唇角……她的灵魂似乎变得格外轻盈,直接穿进了被绑在十字架上的花千霜。并不是预想中的夺舍场面,她穿过那个身体,回到了曾守护了几百年的五灵禁地。五灵禁地里还是那副老样子,厌倦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下一秒,她所看到的场面一转,视野所及,却是一片血红色的回转阵法。高大的五灵门前,约摸有三百多人盘腿坐在地上,每人守着一个阵点,他们身下的血红色朱砂纠缠在一起,勾勒出诡异的线条。血色线条直直通向阵法的中央,那便是回转阵法的阵眼,而此时,那里正盘腿坐着一个人。那人紧闭双眼,乌发散在身后,着一身红衣,眉间却显出一个黑色印记。千霜飘过去,端详了好一会儿,才纳闷地发现这个貌似走火入魔的人正是自己。这是怎么回事?千霜拧眉,不记得自己之前曾走火入魔过。不,不对——她不止不记得这件事,连其他的事都记不起来了,比如她记得自己魂穿前睡了一觉,却不记得睡觉之前自己做了什么。千霜觉得此事诡异得很,正想再看清楚一点,忽觉一阵拉力将她往后扯开——千霜脑袋晃了一下,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漏进来的那缕刺眼的光很快就被什么挡住了,千霜眨了眨眼,等她能适应光线了,那只手才移开。“霜霜。”一张些许憔悴的美人脸出现在千霜的视线中,冰蓝眼眸中盛满关切和小心:“现在感觉怎么样?”他睫毛卷翘,如雪一般的脸蛋毫无瑕疵,眉宇间虽带倦意,一张俊脸近看依旧很能打。他凑得还很近,千霜想也没想,抬头就吧唧了一下他漂亮到叫人目眩神迷的脸。“!”商衍猝不及防被亲,没想到千霜刚好一点就耍流氓,又懵又气。“你……你怎么这样!”商衍舍不得骂她,不轻不重说了这一句,就再也说不出什么话来,他低头抓住千霜的手,眼眶微红:“我问你话呢。”千霜忍不住就心疼了,伸出另一手,先是摸到愈合了伤口的胸口,顿了顿,又去碰他眼角:“你别哭啊,不是把我治好了嘛,我家阿衍真厉害。”“你还说!”商衍更气了:“谁让你帮我挡的!我自己挡得住!”他说着,又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凶了,语气软了一点,小心地摸她胸口:“还疼吗?”其实已经不疼了,但千霜就是要故意轻嘶一口气:“还有点疼,你再给我揉一揉,揉一揉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