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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放过我!”“别喊了。”童叔叔开口,他语气很平淡,却吓得陶宏放浑身一个哆嗦,不敢喊了,紧张得额头都冒出了汗。“说说,怎么一回事?”童叔叔又问,他的表情和声音都像是在和好朋友聊天似的,却莫名有种压迫感。“钱,钱我挪去投了股市……亏,亏了,就,就从盖楼的,材料里扣……”陶宏放断断续续地说着,眼神惶恐,看看戚烈又看看童先生,激动地喊起来,“童先生!您收了我的玉,救救我!我不想坐-牢!童先生,七爷!七爷您放过我,我以后再也不敢——”☆、第63章童家小叔叔站了起来。陶宏放的话噎在了喉咙里。其实陶宏放挪用公司公款投资股市亏空了,又在建筑材料上偷工减料,贿赂政-府部门某些官员,这些事戚烈和童先生都早在事发的时候就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童先生伸手招了招,旁边一个保镖两手捧了个精致的盒子过来,打开盖子,里面垫着柔软的绢布,绢布里躺着一枚造型古朴的玉璜。“战国时期的玉璜,用害人的钱买的。”童先生笑着说,“拿着它找到我这儿来求我出面请郁蔼吃饭。这玉璜是很有价值,不过——想凭它糊弄我,你的胆子是不是太大了点?”他这话说完,陶宏放脸上的神情已经变成惊恐了,那眼神就好像是看到了魔鬼一般。童先生挥了挥手,那边保镖从盒子里连绢布带玉璜一块儿拿出来,包好,进到浴室。林郁蔼只听到一声重响,没一会儿那保镖拿着绢布出来,一把掐住陶宏放的下颚,狠狠把包着的东西往他口里碾进去。“唔唔!唔——”陶宏放不住地往后躲,玉石的碎屑裹着鲜血簌簌落在地毯上,等保镖的按着绢布的手放开他,他口里已经血rou模糊。林郁蔼转头看了戚烈一眼。戚烈扣住他的手,低声问:“害怕?”林郁蔼摇摇头,害怕倒不至于,但这种场面和涌进鼻子里的浓重的血腥味儿,让他觉得胃有点不舒服。戚烈亲吻了他的手背一下,简短解释:“童家叔叔心情不好的时候连我不敢驳他的面子。”林郁蔼懂,就算他不想再待在这儿了,也必须得留下,不然就是得罪童家叔叔,看这位的行事做派,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人。陶宏放还在唔唔地叫着,已经是一个字都说不清楚了。童先生叼了支细长的烟在嘴上,童景曜替他点燃,他吸了一口,缓缓吐出烟雾,走到陶宏放跟前,微微弯腰,左手掐住他的下巴,右手里的烟毫无预兆地按进了陶宏放口里。“啊——!啊——!!”陶宏放大叫。童叔叔把烟头在陶宏放口里碾压了几下,接着抬手,右手食指中指抠进他的右眼眶,把眼珠抠了出来,鲜血淋漓,一下在手里捏得稀巴烂。做这一连串动作的时候,他表情平静,带着漫不经心的从容,满手的鲜血衬着他那张斯文俊秀的脸,竟有种诡异的魅惑感。“别看!”戚烈猛地把林郁蔼按进自己怀里,扣住他的后脑勺。“啊啊啊啊啊——!”陶宏放竭力嘶喊,下一秒就被保镖塞了个口塞进去,再用胶带封住他的嘴,他脸上一个血淋淋的洞,口里发出痛苦的凄惨哼叫声,那样子恐怖极了。林郁蔼已经看到了。他呼吸有些急促,脸色微微苍白,把戚烈推开,说:“我没事,就是……想起来一些事情。”他重生在这个时空二十多年,第一次看见这样血腥暴力的场面,说不冲击那是假的。林郁蔼记得自己上辈子第一次在战场上杀-人之后,几天几夜都无法入睡,戚烈也是这样抱着自己……还有,自己上辈子死的时候……也全是血。戚烈摸了摸他的脸,心疼地吻在他眉心,朝保镖挥挥手,让人赶紧把陶宏放带走。那边童家叔叔正在慢条斯理地洗手。他身上的气场压得整间屋子气氛沉凝,保镖们大气都不敢喘。童景曜拿着瓶包装精美的纯净水往自家叔叔手上倒水,保镖捧着一只圆口大玻璃缸在底下接着,浓重的血水看得人心慌,屋子里的血腥味儿令人胃里翻腾。另有一个保镖递上香皂,冲洗一遍之后玻璃缸的水满了,后头马上有人捧了新的过来接应。童景曜把消毒液挤在自己手里,替自家叔叔仔仔细细**手指,仿佛在打理一件价值连城的艺术品,直到那双修长好看的手又变得干干净净,一点儿瑕疵都没有,这才拿毛巾包着,小心翼翼地擦干。做完这些之后,屋里的气氛好像才变得轻松起来。戚烈牵着林郁蔼站起来道:“童叔叔,既然事儿已经办完了,我和郁蔼就不留了,您请便。”童景曜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吸了一口,然后递过去放到自家叔叔的唇缝间。童叔叔用刚才挖过人眼睛的那两根手指夹住烟,缓缓吐出烟雾,笑道:“不陪我一起吃午饭?”“改天吧。”戚烈说。童叔叔瞟了一眼林郁蔼,又朝戚烈说:“哦——急着哄美人,行吧,我就不当恶人讨你们嫌了,景曜,咱们走。”他们一行人先出了门,戚烈和林郁蔼走在后面。回了秀水山庄之后,林郁蔼没吃午饭,勉勉强强吃了一点儿水果。戚烈内疚得不行,半下午的时候陪他一起睡午觉,把人紧紧搂在怀里,大掌按在林郁蔼背后,由上至下轻轻摩挲着安抚他,不停亲吻他的额头,鼻子,脸颊,嘴唇。林郁蔼在戚烈的吻里昏昏沉沉睡着了。下午再醒来精神才好了点儿,只是还是吃不下东西。等到了晚上,林郁蔼发起了高烧。他做了噩梦。梦里他身处战场之中,天空的颜色昏暗猩红,他孤身一人站在荒原上,周围浮尸遍野,尸体腐烂的恶臭和血腥味吸入肺里,令他几欲作呕,耳朵里是恶鬼冤魂凄厉的哭喊声,自己手里的长剑上滴着血,身上的长袍几乎被鲜血全部浸染,袍脚湿沉,红到发黑的血滴落,渗入泥土里。阿烈——!林郁蔼嘶喊。他的声音在原野上回荡,无人回应。阿烈!他再喊一声。回答他的只有空寂的风声。画面一转,林郁蔼发现自己正站在雕梁画栋的房子里,天空依然黑压压一片,那房子的木门、窗棱、桌椅、柜子、地面仿佛历经了千年之久,处处腐朽,他看见另一个自己身穿红的灼眼的长袍,倒在黑色的血泊里。“不——!”林郁蔼猛地睁眼,大口大口呼吸。“宝贝,宝贝,看着我,”戚烈捧着林郁蔼的脸,紧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