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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摸了摸怡和郡主的头,对众人吩咐道:“都下去。”说罢,他就先去太子妃的宁安堂。他进来的时候,太子妃正闭着双眼,蹙着眉头,仿佛很是难受,还不待她发问,南春院的春华已经哭哭啼啼的跪在了太子的身边,一把抱住太子的大腿:“殿下,良娣小产了!殿下,您要为良娣做主啊!一定是太子妃,一定是太子妃下的手,要不然沈昭训怎么能恰好救了太子妃!”青容听见,气的不成样子:“太子妃正不省人事,你个贱蹄子就敢诬陷太子妃!”太子怒极:“闭嘴!”众人呐呐不敢言,连呼吸声都放轻了,有些之前在现场的宫女太监都不由得颤抖起来,大家都紧紧抿住了嘴巴,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声,静的仿佛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听见。---琼花院东院,云嬷嬷等人眼见沈之音闭着双眼被抬进来,魂都快丢没了,还是苏盛怒吼一声:“还站着干什么!”众人纷纷回神,整个东院的人都行色匆匆,云嬷嬷一脸凝重的跟在苏盛身后,请来的太医是一个年轻的医者,刚被选入太医院不久,本不应当是他来琼花院,但是今天是中秋佳节,资历足够的太医也在皇宫中坐镇,以防不测,在太医院值班的两位太医也被请入了东宫,等苏盛再到太医院的时候,整个太医院竟然除了他,没有其他人能派遣,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背着药箱来了东宫。苏盛,云嬷嬷和在里面的伺候的白术一脸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站在门口的桔梗也竖起了耳朵,连翘和小康子在院里安排的东院里的二等宫女和打扫太监。这个青年太医被盯的讪讪,不自在的把了脉:“昭训并无大碍,只是昭训身子骨稍弱,猛然被撞击,一时之间身体难以适应,往后稍加调养即可。”苏盛松了一口气,向云嬷嬷摆了摆手:“你们好好照看昭训,我去向太子禀告。”云嬷嬷等人也放下心来,微微低下身子,送走了苏盛。白术灵活的眼珠转了转,满脸笑容:“有劳太医了,小小意思,不成敬意。”太医愣了愣,刚想推辞,但是又想到这好像是宫里的规矩,想了片刻,接过了香囊,缓缓向琼花院外退去。连翘斜睨了一眼白术,假装没看见白术的小心思,去药房准备熬制太医留下来的药方,小康子一拱一拱走到了白术的身边,嬉笑出声:“白术jiejie?我看见了。”白术扭头不理他。而房间里的沈之音悠悠转醒,云嬷嬷喜极:“昭训,您醒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之音揉了揉发胀的额头,她隐约记得她接住太子妃后,又发生了些什么,她轻轻的问道:“外面怎么样了?”云嬷嬷心疼的给她揉着太阳xue:“我们一整晚都提心吊胆,先是听说太子妃不慎摔倒,又是听说摔倒的是江良娣,我们使了小康子去打听,才知道太子妃和江良娣一起摔倒了,然后昭训您就被昏迷的抬了进来。昭训,这家宴,到底出了何事?”“主子!主子!”白术闯了进来:“刚刚小康子得了消息,江良娣小产了!”江良娣!?不是太子妃?沈之音脑子一片混沌,前世的中秋晚宴根本就没有这一出,按说如果是江良娣设的局,她怎么会自己害自己,让自己小产,要说是太子妃设的局,那太子妃又如何会率先摔倒,而太子妃的贴身嬷嬷安嬷嬷的惊怒也不像是假的。“太子妃呢?”白术与云嬷嬷对视了一眼,白术低沉着声音说:“听说太医还在施针,情况不容乐观。”沈之音烦躁的掀开了盖在自己身上的锦被,明明太子妃应该是无大碍的,她尽了她的全力让太子妃受到的冲击降到了最低,这事情就像一阵阵的迷雾,遮挡在她面前,根本不知道暗中伸手的人是谁,又是谁能让东宫的两个巨头同时吃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猛的发问:“江昭训在何处?还有徐承徽呢?”白术愣了愣,要说中秋前最反常的就是这两个人,她竟然没有关注,白术咬着牙迅速转身,向小康子吩咐。沈之音努力让自己的心平静下来,将所有的事情串联起来,她看到的江良娣与徐承徽的对视不是假的,但是江良娣的小产也不是假的,这桩桩件件,却仿佛有着一丝脉络指向一个人东宫都蒙上了一层阴影,何良娣抱着怡和郡主枯坐了一整晚,应该不只是何良娣没能安眠,应该是整个东宫的人都难以入睡。太子瞳孔幽深,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突然,安嬷嬷一阵哭嚎,老泪纵横,双膝狠狠的砸在地上:“殿下,太子妃娘娘小产了,殿下,您要为太子妃做主啊!”春华隐隐有些色变,良娣在小产的一瞬间,就知道她们的安排已经失败了,良娣笃定是太子妃的插手,太子妃有沈昭训垫在身下,她的胎儿一定不会有事,才让她来宁安堂告状,但现在太子眼中聚集着风暴,黝黑的眼珠中透露着无尽的冷色,他握紧了拳头,阴沉着说道:“查!”连环计(1)第二日清早,天才蒙蒙亮,各院的主子就都被叫到了宁安堂,包括刚刚小产的江良娣,众人瞧着太子的神色,都深深的垂着头,生怕碍了太子的眼。太子神情莫测,冷冷的问道:“都到齐了吗?”苏盛环顾了一圈,压低了声音说道:“殿下,还差徐”“殿下!”一个太监一下跌在太子面前:“殿下,徐承徽自尽了!”屋里的气氛瞬间凝滞。徐承徽是东宫的老人了,她跟着太子的时间比太子妃都长,一直都是默默无闻,跟个隐形人似的,怎么就自尽了,这真的是自尽吗?沈之音一脸冷意,怎么可能这么简单!阮良媛脱口而出:“这么说,凶手是徐承徽?”“阮meimei此言差矣。”太子妃脸上没有丝毫血色,一脸虚弱的由着安嬷嬷搀扶出来,眼角带泪,向着太子盈盈行了一礼:“殿下,是妾身命薄,没能保住殿下的孩子。”太子凝视了她一眼,示意她坐在他的旁边。阮良媛一脸天真做派:“凶手不是徐承徽吗?”太子妃幽幽的叹道:“阮meimei,我与徐承徽并无怨恨,她又何苦加害于我,倒不知江meimei又如何?”江良娣冷冷哼了一声:“jiejie与她无仇无怨,那我就更加不可能了。”太子猛的一拍桌子,众人紧紧闭上了嘴巴。时光渐渐变的难熬起来,沈之音她察觉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