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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王,饶命!”另外几个鬼也跟着一起磕,用力倒像是要把自己磕散。“还有其它的吗?”“没有了没有了!”“知道虞玄珠怎么回事吗?”小梦的白睫毛动了一下,而其他人则纷纷道:“不知道啊,他不是很多年没出现了吗?王为什么问起他?”“巫王呢,见过吗?”“没有啊!”“武神呢?”“没有!”“知道涂家人怎么回事吗?”“不知道。”再问下去几个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姜让低头看小梦:“他们说你胁迫他们,你认吗?”“不认,我是以利以色诱之,许诺会分很多灵宝美人给他们。”“你胡说!我是被你胁迫的!王,请相信我!……”几个鬼哇哇大叫。姜让一语不发,直接抬手撕碎了那几个鬼,然后放任他们的魂片消失在空中,没有用伞回收。下面听话干活的小喽啰通常只是听命行事,但上面这些管事的,是不可能不知道实情的。这种背叛者不能留。姜让走到小梦面前:“你从什么时候开始拉拢他们的?”“从一开始。”“你到底是在替谁做事?”“有什么不同吗?”“什么?”姜让摘下墨镜,和小梦对视。小梦那双像冰珠子一样的眼睛并不后退:“替你做事和替别人做事有什么不同吗?”毛球飞起来,打断他们的对视。姜让看着毛球,说:“你什么都不肯说了?”他仍然是在和小梦说话。小梦不吭声,她也在看毛球,以前,她还向姜让要过毛球。姜让突然伸手按在小梦头顶,小梦的身形变得涣散,像黏稠的雾,又像密集的雪。姜让在强行窥视小梦的记忆。他现在是三族之王,鲛族和虫族的传承中,有这方面的法术。而且他作为鬼王,对鬼族有天然的震摄力,小梦很难反抗他。仿佛时光回溯般,姜让看到了一个个镜子碎片般的记忆片段,他看到了另中一片中有姜子夜,原来小梦还和姜子夜接触过。姜让把镜片捞起来检视,但他一碰到镜片,镜片就会变得更碎,同时,小梦发出了惨叫声。在小梦彻底涣散前,姜让收了手,小梦像被抽走了精气一样,佝偻着腰坐在地上,雪白长发像冰凌一样垂在身前。“你认识姜子夜?”小梦像冰雕一样一动不动。“姜子夜体内有巫咒,我帮去除了。我觉得你体力也有巫咒,我可以帮你去除。”其实姜让并不确定,他刚才收手太快了,又一直在看记忆碎片,没有去仔细检查小梦是否被下过咒。小梦终于动了,她仰起头:“不需要。你想杀我,就动手吧。”姜让却收起他的剑和伞:“我不杀你,你走吧。”小梦不动,像是重新凝结成了冰雕。“我和别人不同。”姜让转身离开。在他身后,小梦取出了她的白鞭子,轻轻一甩,鞭子缩短变形成一柄白剑,再一甩,白剑裂开,变成十余柄寒光闪闪的小剑。毛球惊讶地“啾”了一声。姜让停下脚步。小剑在空中排开,绕着小梦缓缓打转,然后猛地退到半空中,再猛地冲回来,全部刺进了小梦身体里。“啾!”姜让回头,看到小梦像雾一样散开,消失在姜让变出来的雾中。姜让召出他的黑伞,但什么也没能收回来,小梦魂飞魄散了。姜让撑着伞继续往前走,长发飘在他身后,黑伞也不停地往外冒黑气,渗进雾中,把雾染成了深灰色。不周毛球在姜让肩膀上蹲了一会儿后,问:“小梦对你的影响这么大?”“她知道我不是真的想放过她。”“你没有杀她啊。”“我放过了她三次。”第一次在夕山,第二次是烈云疏忽,第三次就是今天。“她就算回到她真正的主人身边,那人也不会再信她。”毛球用小翅膀拨弄姜让的头发,那些发丝像是在自顾自地闷气,没有给它任何回应。“但你就是没杀她啊,你为什么不杀她?”“替我干活和替别人干活确实没什么不同。”替姜让干活是最辛苦的,因为他很多时候只是个精实象征,不管实事。姜让看到了小梦的一些记忆画面,其中有她替巫王做事的画面,好像还是比较轻松的,巫王似乎不常使唤她。至于虞玄珠,他没有接触过小梦。“她不想干可以不干嘛,你又不会把她怎样。你不杀她,她怕回去后会被杀,那她可以不回去啊。我觉得他不是因为你才自杀的,她是自己不想活了。鬼因执念而活着,她没有执念了,所以自杀了,这是正常的吧?”鬼族执念达成会消散,自杀也是消散,这不是一样的结果吗,虽然过程不一样。姜让沉默许久后道:“鬼族是自杀率最低的种族。”自杀率?毛球愣愣地举着它插在姜让头发中的小翅膀:“是吗?”“想死的人不会变成鬼。鬼族执念深重,宁愿活着受罪也不会自杀。”正因为这样,小梦自杀给姜让带来很大冲击。“那会不会是别人杀了她,你不是说她被人下了咒吗?”“不一定。”“反正肯定不是为你自杀的。”不周毛球的语气非常肯定,姜让看向它:“你算不算为我自杀过?”第116章“不算,”姜让立刻又道,“你根本不会死。”“我会死啦,总有一天会死的。”毛球声音稚嫩,像是在故作老成。“什么情况下你会死?”姜让状似随意地询问着这种关乎生死的“机密”。“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呀。”姜让无言,波动的思绪逐渐恢复平静,他收起了黑伞,缩短了头发,也把周围的黑色雾气吸回了体内。然后望向四周,不知为何,京州不见了,本来以他的目力,他可以看到极远处,但现在他没有看到京州,也没有看到其它人界城市,他停下了脚步。“怎么了?”毛球跟着张望四周。“小梦是故意自杀的。”“是啊。”毛球有点莫名。“她不是为了死而死,而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死,她的死触发了一些东西。”就像机关一样,把他们传送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这里不再是京州附近,甚至不再是人界。毛球炸毛了:“她不是自杀,而是献祭?”鹤州,虞玄珠看向窗外,细雨停了,雾也散了。“雾散云开,好天气。”“是你改变了天气吗?”何梦蝶问。虞玄珠看向她:“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