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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来找我,让我帮忙查一查有没有克制灵幻散的药。这东西成瘾性特别快,基本沾上一点就是死路一条,很难戒掉,用药也不好使。也不知道他问来做什么,看他一副很着急的样子,我好心翻了半宿的医书,总算找到点眉目。”江盛雪提起这个就来气,打着哈欠,眼角沁出泪花。等下吃完饭她还要继续去翻医书,完全根治的药是没有,但在发作时暂缓痛楚的药她能配置。梅争寒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意识到梁简昨天晚上没有对自己说实话。宋远找他不单单是锦城有变故,还和灵幻散有关,不然宋远也不可能那么着急。说不定锦城和灵幻散就是一件事,只不过梁简选择隐瞒一部分。是怕我担心吗?梅争寒的嘴角泛起笑意,他并不生气,因为他知道梁简隐瞒是为了什么。既然梁简不想要他知道,他便装作不懂。他此去虎牙口远水难救近火,白担心也没用,还不如趁早站住脚跟,找人盯着这边的动静,有问题随时支援。江盛雪晃着手上的食盒,抬头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走?”梅争寒道:“明天,时间不多了。”江盛雪嘟了嘟嘴,道:“一路顺风。”“现在就给送行?”梅争寒听出江盛雪的意思,有些好笑地拧起好看的眉。江盛雪白他一眼,眼中多了追忆之色,嘴角绷不住泛起笑意:“这话说的好像你每次出去走镖都等着我送一样,我还不了解你?”梅争寒走镖的时间长,罗秋离世后就是他一个人带镖,每次出门都会悄悄地走,因为不想江盛雪难过。这次也是一样,江盛雪早就看出来了。梅争寒笑了笑没有否认江盛雪的话,摸着江盛雪的头道:“一眨眼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师父师娘不在,你的亲事本来我能做主。可你外公还在世,我也不好越过他老人家。这两年我不在,有些事情要是自己拿不定主意就去问梁简。别一个人闷在心里,不是个事。”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以江盛雪的年纪也该说亲了。她和闻尧的感情梁简和梅争寒看得出来,这两年会有什么样的发展还不好说。闻尧的性子不适合谈什么建功立业雄心壮志,他这样的人适合过安稳的日子,也适合江盛雪。梅争寒打心底不希望江盛雪卷入太多是是非非,她的人生从一开始就因为莫须有的预言而变得面目全非,她本该集万千宠爱于一生,而不是和他们这群大男人凑在一起白手起家。说到底梅争寒还是心疼她,就这一个meimei,疼爱多过严厉。江盛雪注意到梅争寒话语里对梁简的称呼变化,心里有些惊讶。与她和闻尧不同,梅争寒和梁简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在外人面前他们都是兄亲弟恭的和谐模样,梅争寒一向兄长长兄长短,今日突然变了,是不打算隐瞒吗?江盛雪犹豫了一下,没有继续追究这个小疑问。她对闻尧的感情在梅争寒面前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对于梅争寒的提议她也认真记下。一顿早饭三兄妹坐在一起吃的还算和谐,饭桌上谁也不提那些扫兴的公事,直到吃完饭才各做各的事。期间宋远有事来了一趟,看见梅争寒在便没有说,而是告知杨君宁出去玩了,要过两天才回来。这种事情本来不需要特别跑一趟,奈何这是宋远能想到的最好借口。两个人还不知道梅争寒已经从江盛雪口中知道灵幻散的事,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梁简还多嘴问了句关于叶白衣的事。不过这次宋远爱莫能助,因为他也不知道叶白衣去了哪儿。等送走宋远,心知肚明的梅争寒象征性地问了两句,在得到梁简认真的敷衍后忍不住发笑,一个劲地摇头。看得出来梁简是真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要一瞒到底,免得他担心。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梅争寒没放在心上,让梁简陪他出去走走。一晃眼他们在红叶城也住了半年,当初来的时候这座城充满了死气,到处都是染病的人在等死,可现在已经大变样,处处充满着欢声笑语。梅争寒有一段时间没喝杜大娘的酒,心里馋,便带着梁简去了杜大娘的酒铺子。昔日的小铺子扩了规模,隔壁的一家店也被杜大娘盘下来。她的酒很有特色,不少人喜欢来喝上一小瓶。时间一长,杜大娘和小豆子的生活也好很多。小豆子长了个子,看见梅争寒依旧欢喜,只是不在往人怀里钻。杜大娘刚招呼完客人,请梁简和梅争寒进店坐,送了他们两瓶酒。小豆子人小鬼大,还偷偷塞给梅争寒一把蜜饯,说是好朋友之间要互相分享。梅争寒握着那把蜜饯喝着杜大娘送的酒,想起昔日在施药的棚子里被梁简取笑像个孩子,眼底满载笑意。他拿了一颗蜜饯递到梁简嘴边,梁简看过来,眼底写着不解。“朋友之间有福同享,人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怎么到了你这里就那么费劲。”梅争寒的手一直举着,见梁简没动静,忍不住调|戏一把。他就是想给梁简吃蜜饯而已,说得倒是好听。梁简忍不住发笑,接过那颗蜜饯放在嘴里,味道太甜他并不是很喜欢,不过因为是梅争寒给的,他吃的很欢喜。梅争寒把蜜饯当糖豆子吃,等梁简吃完一颗,他手上也没剩多少。梁简眉头微蹙,道:“吃太多甜的东西当心牙疼。”“我已经过了换牙的年纪。”梅争寒不以为然,看见小豆子坐在一旁摆弄蜜饯,回头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梁简一眼,对小豆子道:“小豆子,你梁叔叔说让你少吃点糖,会牙疼。”小豆子不解地看过来,皱眉想了想道:“骗人。”梅争寒大笑起来,梁简不满的嘀咕一句:“怎么你是哥哥,到我这里我就变成叔叔了。”梅争寒认真地掰扯道:“你比我年长,这个差距孩子都能打酱油了,所以叫你叔叔没问题。”“你这是嫌弃我年纪比你大?”梁简有点受伤,委屈地看着梅争寒。虽然知道他是装出来的模样,梅争寒还是觉得好笑,郑重道:“怎么可能,我不嫌弃,我稀罕都还来不及呢。”梁简无奈地笑了起来,桃花眼中满载笑意,比这春日的风光还要炫目。杜大娘擦了擦手上的水,又给他们二人送了一瓶酒,这个历经变故的女人现在带着孩子生活的很好,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