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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舟一字一顿:“放,我,下,来。”“我是喜欢你。”他忽然没头没尾地说了这样一句。李轻舟几乎在一瞬间就停止挣扎,难以置信:“你说什么?”“喜欢你什么?没想过……也不是,是没想出来。”“一开始只是觉得你很可爱,眼睛很漂亮,所以想总想找机会跟你说话。”“想了很多开场白,但是每次跟你开口的时候又不知道说哪一个你会更感兴趣。”“奇怪了,可能人就是一种喜欢犯贱的生物。”“你越冷淡我就越想看看能不能温暖你,越不想让我碰你我就越想碰碰你看你冲我发脾气的样子。”“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到现在都没想出来。”“我只知道,当我看你第一眼的时候,心里忽然就萌生出一种让我自己都吃惊的想法。”慕朝辞笑容扬在脸上,化进风里,让李轻舟觉得这夜的风带着一股赧人的燥热。“我当时心说,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乖这么可爱的女孩子,让人看了就特别想——”短暂的停顿过后,男生继续说:“想抱抱你,想亲亲你,想把你捧在手心里。”☆、第十二章月白风清,万物静寂,唯有树下丛中,夏虫长鸣。李轻舟出奇地冷静,就好像刚刚听到的不是什么情真意切的表白,而是邻里之间打招呼时最常说的那几句“上班去呢”“刚下班啊”以及“今天风挺大”。她差点要张口回一声“哦”,动了动唇,但终究没吭声。喜欢又怎样,反正他最后终会离开的。她似乎一下失去所有力气,安安静静任由慕朝辞抱着,不再挣扎,就好像刚刚他的一席话语,犹如一把巨大又锋利的剪刀,“咔嚓”一声干净利落地剪断了她所有的情绪,而此时此刻,她只剩一具空洞的,失去灵魂的躯体。医务室里空无一人,值班老师不知溜去哪里偷懒。慕朝辞关上窗户,飘忽的白色窗帘马上偃旗息鼓,乖巧地垂至窗边。他找来消毒棉球与镊子,夹起一团白花花的棉球往女生膝盖伤口处沾拭,像是怕弄疼她,动作轻而缓,一下一下,耐心且专注。他认真的模样与一个人太相像,以至于李轻舟看得失神。从小到大她不缺少追求者,同时也倒追过不少人。初中时,她曾荒唐到一周换过三个男友——如果那称得上为男友的话。她跟许多男孩子交往过,短则几天,长达数月,哪怕时过境迁,他们的名字早已模糊于回忆,唯独一人,她记得清清楚楚。许诺。她唯一的数月之久。念及此,心中忽而有些情绪叫嚣着,想暴起,要沸腾。它们带动着承载了太多过去的心脏加速跳动,带动着全身guntang的血液全部逆流进大脑。她不断拿食指的指甲划拉着拇指指腹,努力压下心中奇怪的躁动。许是察觉到她的小动作,慕朝辞抬眸低声问道:“弄疼你了?”李轻舟唇角不受控制地牵动了一下,像是想说什么。“忍忍,马上就好。”慕朝辞重新换了一团干净的棉球做最后处理,边叮嘱,“近几天最好不要洗澡,不沾水——”好地快一些。“接吻吗?”李轻舟舌尖扫过干燥的下唇,忽而打断他,问道。五感仿佛在刹那间全部失真,四肢冰凉,唯有头脑发热。“什么?”这问题太过突然,男生举着棉球的手顿在半空,惊讶地回问。太像了。李轻舟不由分说地欺身吻上去,双手牢牢抓住慕朝辞的衣襟。鼻间猛然钻入的,是属于这个年龄大男孩独有的气息。心神激荡。她用力碾压着他温热的唇,在他配合地予以回应后更为强势地探出舌尖撬开他的牙齿,更加深入地纠缠不休。真的太像了。琴佅说的对,她后悔。从她说出分手两字直至再次听琴佅提起他的名字,三年了,她无时无刻不在后悔。她吻地太用力,以至于身体不由自主往前倾,将慕朝辞压地坐倒在地。他空出手小心护着她受伤的膝盖,而另一只手则牢牢按在她脑后,反客为主加深了这个吻。他清楚地感觉到她在发抖。唇齿间霸道地啃噬着,那么凶,而身体却像风雨中飘摇的小船,无助到发抖。两人各怀心思,谁也没有停下的意思,直到逐渐升温的空气里忽然响起了手机铃声,李轻舟才恍若惊醒般顿住,而后猛地推开了身前的人。妈的。李轻舟暗自咬牙。慕朝辞喘匀一口气,从口袋里捞出手机,开口时嗓音已然暗哑:“纪寒?”李轻舟正想借机离开,绕过男生身边时,却被他牢牢攥住手腕。明明力道也不是特别大,但每次被这人攥住,总也拧不开,好像这手就长在她手腕上一样。“知道了。”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慕朝辞简短回应着,从开始到结束寥寥五字便挂断电话。他缓缓站起,与李轻舟面对面站着,垂眸盯住女生红润的唇,无声地笑:“亲完就跑,有你这么耍流|氓的吗,啊?李轻舟。”“……对不起。”李轻舟低着脑袋轻声道歉。是她的错,是她太冲动了。明明已经学着克制自己,但一遇上某些事,还是太冲动了。她低着头,像在反思,又像愧疚,总之不肯抬头看他的眼睛。真可爱。明明之前还说他跟人说话不看人眼睛,现在倒好,是谁不看?“我不要对不起,谁主动谁负责。”慕朝辞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偏要与她对视。他不知道她这突如其来的冲动到底是因为什么,但此时此刻,他只想看她俏粉的脸颊与通红微肿的嘴唇。要命。明明才分开一会空档,他竟然有点怀念刚刚的滋味。“在我这里只有对不起。”李轻舟冷静下来,“亲一下又不会怀孕,我负什么责?”啧,小刺猬。慕朝辞长呼一口气,种种原因让他决定暂且不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于是晃晃手机,明智地转移话题:“刚刚纪寒说让咱们过去一趟。”李轻舟拒绝地十分果断:“我不去医院。”医院两字如同魔咒,每次提起总会让她产生过于激烈的反应。“不去,”慕朝辞安抚性地顺顺她脑后被他揉乱的头发,“但是需要你帮忙出出主意——班主任没联系到李嫣然父母,现在只有纪寒一人在守着,完全不知道怎么照顾。”“为什么要问我,”李轻舟推开他的手,尖刻道,“医院有很多性别为女的医生护士,她们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