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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外人看起来的确是很优秀,但是小澍,他,他真的有抑郁焦虑症,在美国确诊过,华西也确诊过的,现在还在吃药。他在美国呆了五年,一次都没有回来过,每次我们问他,他都说忙着做实验。他直博第一年的时候我跟他爸爸想他的很,趁着他爸爸有一次在去美国出差的机会,我请了假跟他一起去那边看儿子。结果,我们到的时候他的公寓根本没人,跟他同住的室友说他在住院,那个时候我们才知道他在国外过的并不好。”“当时我们问过他是什么原因,他也不说,只是后来问了一些零零散散的问题,问了你好不好,在做什么,有没有谈恋爱之类的。当时我们两口子想带他回国,他不答应,说自己一定要按时做完实验毕业回来,我们没办法,只能先留了他爸爸在美国,我自己回来申请去哥大做访问学者。好在我很快就收到了对方学校的offer,把自己在学院的课程一交接就去了美国。”“我们在布鲁克林买了一套公寓,我跟他住在一起,每天照顾他的饮食起居,他爸爸基本一个月飞一次美国过来看他,这么过了一年他才又变成了那个健健康康的孩子。我是在他做完心理评估已经完全正常的时候才回来的,虽然回来了一颗心还是在他身上,好的就是他真的挺了过来,而且顺利拿到了学位回国。他回国的时候我跟他爸爸都要高兴疯了,结果,结果他一回来我就发现他又再吃药,所以立马联系了熟悉的医生。诊断结果是抑郁型焦虑症复发了。”白澍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东西,季定,看起来那么阳光,随时见到他都在笑的人,竟然曾经在美国得过抑郁症。“那他现在严重吗?”“还好,不算太严重,医生说的。轻微复发的症状,吃药控制,然后定期做心理评估。”白澍这才松了口气。“小澍,阿姨早就想跟你谈谈了,但是小季他一直拦着我,你又忙,我就没找到机会。今天他去做实验,阿姨真的请求你,好好照顾他一下,多跟他谈谈好吗?”白澍哪里说的出不好。快到十一点的时候他送走了季定的mama,想起了上个星期季定跟他说要做他的心理咨询师的模样。白澍没有犹豫,打开了季定的房门。房间收拾的很整齐,衣柜,书桌都是一尘不染。白澍找了一圈能放东西的地方,最后在衣柜中间夹层的抽屉里找到了两瓶药,代力新和帕罗西汀。药瓶已经快空了,证明他住在自己家中的这段时间一直在吃药,白澍把药瓶放回去,还原成之前的样子,然后坐在沙发上,整个人身上都有一种无力感。季定,他最好的朋友,在他眼皮子底下病了两个月,他竟然一无所知!第13章13厨房里的饭菜已经好了许久,白澍把鸡汤盛出来放桌上却一口也吃不下去。他破天荒地在想季定在实验室做什么呢,他吃饭了吗?自从季定来了他家,厨房里的设置就变了,添了许多烹饪必备炊具不说,橱柜里东西的摆放也变了样,因此白澍找了许久才从抽油烟机旁边的柜子里找到了几乎没有用过的保温饭盒,烧了热水把饭盒烫了一下。他提着鸡汤去学校之前并未给人发消息,因此走到人家学院楼下才开始后悔,怕现在已经过了十二点,这会儿上去找不到人。他拿出手机给季定发了条消息问人在哪儿,那边半天没有回复,他便又打了个电话过去,还是没有人听。凭借着以往聊天的记忆,白澍走楼梯上了三楼,准备一间间地找过去,结果没走两步就发现了穿着衬衣在休息区抽烟的季定。白澍同人家做了二十多年的好朋友,今天才知道原来季定是会抽烟的。不过他觉得奇怪,他在家从未闻到过烟味,也没有发现任何的打火机烟头,甚至连烟灰都没有一点,更可怕的是这两个月他们也曾坐的很近得聊天,即便是那样的距离他也从未闻到过一点味道。季定的烟抽了一根又一根,直到抽完第四根发现烟盒空了,才将烟盒跟烟头一起扔进了垃圾桶。白澍这时才从拐角走出来,他手上提着一个三层的圆柱形保温饭盒,带着微笑走到了季定面前,仿佛刚才什么也没有看见。短短十米的距离,白澍看清了季定的眼神,从最开始的惊喜变成恐惧,慌乱,大约是后知后觉想起自己刚刚抽完四支烟,身上的味道还很重,怕白澍发现。白澍只有一个想法:原来他并非时时都是完美又心态平稳,从前在自己面前的种种果然是装出来的。“你,你怎么来了?”季定十分紧张,看了白澍一眼,甚至不敢直面着过来看他的人,手背在身后在不停地扇身后的空气,试图让走廊浑浊的空气流动起来,那样的动作更像是在垂死挣扎。“这几天老是一个人喝汤,腻了,想说你应该没吃饭就给你送了点儿过来。我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嗯,哦,我做实验的时候手机都会存在柜子里。”季定伸了一只手出来接保温盒,“你吃了吗?今天挺冷的,你快回去吧。”“吃过了,我吃完才送过来的,不着急,现在是吃饭时间吗?在这儿吃还是去办公室?我等你吃完把饭盒拿回去,不然晚点儿油凝在一起不好洗。”“没关系,你不用洗,我回去洗就好。”季定道。白澍却并不领情:“你做实验本来就早出晚归,还要给我炖汤煮饭,晚上回去还要洗碗,我是什么百年难得一遇的暴君地主是不是?行了,在这儿吃还是办公室?”“办公室。”季定无奈地开了旁边办公室的门,把白澍领了进去。两人其实没有太多话说,季定大概还是因为自己身上的烟味惴惴不安,吃饭的时候很安静,白澍也怕自己用力过猛,不敢再做的太多,引起对方怀疑,最后也只是默默看着他吃完了自己带来的所有东西,然后把保温盒带走了。季定是晚上十一点多才到家的,那会儿白澍已经读完书,躺在沙发上随便调了个电视等人回来。白澍听到开门声便闭了眼假寐,假装不知道人已经回来了。等到季定轻手轻脚关了门又悄悄走到他跟前,他才突然睁眼,吓了人家一跳。“嗯,你才回来?”白澍假装睡眼朦胧地眯着眼问道,“我看电视都看睡着了。”季定这会儿已经换了衣服,身上穿着的不再是中午那件衬衣,头发也是刚刚洗完吹干的模样,他身上中午时候浓重的烟味已经变成了沐浴露的清香,白澍才想明白,怪不得自己之前都看不出来季定会抽烟。“阿澍,对不起。”季定坐在白澍面前的地板上,跟他道歉。白澍一懵,皱着眉问他:“对不起什么?”“今天你到学院的时候应该闻到了吧,我在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