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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书架上的灰尘。她来差不多就是拎着抹布来擦地板。过来时宿春听别的下人说公主出府了,她想了想,她这时应该是在街头狂奔,遇上狂热的追赶者,偶然之下与柳述有了交集,再然后就会有突击复习诗文这一回。那也就是意味着她们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见一面的。宿春心里有点期待。擦地板是个枯燥的活,宿春没有穿越以前这双手是来练习书法的,干了一会见左右无人,便靠着书架盘腿坐在地上偷偷休息休息。长长舒了一口气后她歪着头,余光扫到一本书,字迹有几分的眼熟。她摸了摸下巴,伸出手,指尖触到封面,一咬牙,颤颤摸了过来。翻开几页,脑子里仿佛有一串鞭炮炸开了,炸的她外焦里嫩,半天没有缓过气。这个是江离那本!宿春:雾草雾草!怎么出现在了这里?她抓了抓头发,眼睛瞪的如铜铃大小,显然是受到很大的惊吓。这短短的时间里宿春想了很多东西。这本书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江离那家伙居然还真的送了出来,他居然还知道送到公主府,那他必定是跟踪了自己,至于这本书如何到容止手上,她又被调到沐雪园,又阴差阳错看见,如果用巧合缘分四个字概括,她都要问问容止他妈。她欲哭无泪地将书物归原位,一只手摸着心口的位置,闭了闭眼,感受着从窗外照进来的暖意。另一只未收回来的手突然被一阵凉意覆盖。宿春打了个寒噤,忙收回手爬起来,仔细一看,眼泪突然流出来,像是耗子看见了猫一样,腿一软就倒地。她这副身体很不争气,对容止有种天上的害怕。是以,看见那双修长如玉的手,以及洁白如雪的衣摆,再抬头看见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她居然就晕了!第7章再次醒过来时入目的先是一树的杏花,花瓣皎洁如月,慢慢的,睁开眼缝才发现四四方方的小窗对着藏书室后面的院子。偌大的院子里只一树杏花,春意却在沐雪园里仿佛随处皆是。宿春摸了摸脸,扭头发现自己躺在藏书室的地板上,姿势很是中规中矩,她咽了咽口水,唇瓣干裂。四处一望,看见容止。这算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安静的地方看容止,从前几次要么是侍寝要么就是公主举办宴会。如今这个时候心里的恐惧仍在,她整理好衣裳行礼。如果容止问她什么不知道的,她打算装傻,言多必失,何况连楚玉都会中他的套路,更不必说自己了。容止朝她点点头,目光没有离开手上的书。从她的视角看,午后的日光浅浅罩在他身上,衣白如雪,连带着周身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起来,长眉斜飞入鬓,瞳如点漆,端的是十六七岁俊秀少年模样。她看着不由心动,但随即在心里打醒自己,容止好看归好看,可他这样的人,分分钟就能弄死自己。现在他虽然在看书,没有正眼看自己,但心里指不定在盘算公主的事。宿春是这么想的,结果被容止晾了一整天,一个不敢说话,一个也不理她。傍晚回去的宿春捶了捶腿上的肌rou,欲哭无泪。她感觉自个穿了个假书,这样的容止她没在书里看过,根本就是不按套路来走。不过自己做哑巴也是怨不得别人,容止时刻带笑,最后也是笑着目送她离开。宿春走在去厨房的路上还记着那幅画面。橘黄色的光晕微微也熏染了他的衣摆,余辉落在他的侧脸上,五官看起来更加深刻。他看宿春的眼神,宿春看不出有何不同,他最后转身时缓了缓问她姓名。“这是个好名字。”容止说,嗓音轻柔如风。宿春点点头,一个站在台阶上,一个站在台阶下,空气里漂浮着杏花的清香。*厨房里弥漫着油烟味道,阿白一早就等在那里,等忙活完了公主府里重要几个人的膳食,阿白他娘终于找着空跟管事的提前告假。阿白看见宿春,顶着两个黑眼圈很是高兴。宿春拍拍他胳膊:“今个你生辰,没什么别的送给你,我自己定做的。”宿春从袖中递给他几个小人偶,这是她托公主府里几个手巧的帮忙做出来,自己画图纸。里面有一个白雪公主,一个小红帽,还有一个大灰狼。阿白接过来左看右看,高兴的就差没摇尾巴:“虽然穿的奇怪了点,但是很有意思。谢谢jiejie。”宿春点点头,给古人看这个也是很奇怪的,不过亏的他年纪小,还能接受。阿白他娘瞄了眼,一把拉过宿春进屋。阿白他娘今年不过四十出头,放在现代不算太老,穿着灰布衣裳,模样一般,路人长相。她一边走一边道:“又麻烦宿春了,今个阿白生辰,一起吃个饭,他同你关系又要好,烦你赏个脸。”宿春摆摆手,该谦虚有礼就谦虚有礼。阿白看着他娘一眼,忍着肚子里的话没说。他把玩偶都笼在怀里,笑的很开心。以至于过了好多年后,宿春都记得那一天。第8章三天后宿春照例打扫藏书室,这期间从未遇到山阴公主,照理说她是要来借书了,可偏偏就是没看见。这次宿春学聪明了,擦地板还真就擦地板,容止此人当他是空气,她也渐渐找到了当丫鬟的自觉。那本时常被容止翻阅,宿春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这一日下了雨,乌云似浓墨翻滚,几道闪电劈开云层,天上滚过几个炸雷,她小跑着从住处离开。她当沐雪园的下仆相当于是一个粗使的丫鬟,干的活不比过去少,尤其是还少了一个人后。看到那个书中所说的古雅俊美的青年宿春首先是低头让路,他撑着素白的油纸伞,茶色瞳孔映出她的脸,身上有着若有若无的兰草清香。“容公子可在藏书室?”他的嗓音温润,像是微风拂过她的心尖。宿春点头:“容公子在藏书室,公子请。”她跟在这人后面,直到他收了伞,站在屋檐下抖落伞面的雨珠,看着他湖绿色的衣衫,宿春隐隐猜出他的名字来。宿春:“桓远?”她喃喃道,不敢真的大声喊一句。容止跪坐在案前,见到桓远便含笑点头:“又来借书?”“是,多谢容公子了。”桓远笑道,他这一下引宿春侧目,温柔款款,像是没有脾气极好相处的人。这个时候楚玉应当是发现了他和江淹的计划才对,毕竟那场杏林宴已经结束。他对容止怎么还是这么的淡定?宿春一想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她走神的样子一眼就能看出来。容止轻叩桌面,温声道:“宿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