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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败的雪梨花淡淡的说道“天理循环,道法自然。”“云朗恐怕要在府上叨扰几日了。”“恩。”天胤虽然是不温不火的态度总算让萧辞安心不少,他既然应承下来司马云朗总不至于再有性命之忧。☆、雾里看花入夜时分,一道黑影闪进缻铃轩,浓郁甜腻的花香,寂清无人的内院,一地月光。翻墙落地,只觉耳间一阵劲风袭来,她下意识的躲避,腰如柳枝点抚落花,右掌自斜后方击出,快如闪电直击他的脖颈,树影婆娑,凭着习武之人耳力极佳的直觉过了不下几十招,不分胜负。就着他反击的掌风顺势后退,指尖折了一支金丝海棠花枝,剑影无形伴着巨大的落花屏障兜头向他袭来。他袖口滑出一把折扇,纸扇轻摇,步法招式变幻万千,待细看之时伴随着海棠花瓣逶地,她的花枝正刺他的胸口,而他的折扇则在她颈侧旋了一个圈飞回了他的掌心,眉眼含笑看着她。她大惊收了花枝“王爷,你怎么来了?”“招式狠辣,快如闪电,不留余地,你是个不错的杀手。”萧辞穿了一件宽衣窄袖的黑袍,依旧覆着半张银白色的面具,黑带束发,额间垂着一缕随风掉落的发丝。看惯了他平常白衣翩然,超凡脱俗,温润如玉的模样,此时哪里还有半分病态,利落潇洒,亦正亦邪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望着她。“承蒙王爷谬赞。”皎皎月光下正对上那双幽深如古井的眸子猛然有一股不知名的情绪自心底开始发酵,酝酿,蔓延至五脏六腑,眼眶微微泛酸。“我并不需要杀手。”他语气温和在这样月光如水的夜晚无端多出几分缠绵悱恻之感“以后不需要以命搏命,技不如人就逃。”她怔愣在原地,逃么?自她成为杀手的那一天,这个字已经从她的脑海中彻底清除,她不敢想也不能想。“怎么?武功这般出神入化于轻功一门不善?”她摇摇头甚少呆木朦胧的模样,萧辞眸含星光手拿折扇在她额头轻敲了一下,她微微皱眉揉了揉额头,含嗔带怒的瞪了他一眼。他心情甚好戏谑的回看了她一眼,两两相望,扶黎率先投降急走几步低声道“走吧!”走至殿外她方才发觉有些不对劲,缻铃轩无一人把守,雕栏玉砌,金玉华盖,灯火通明,只闻虫语,安静诡异的可怕。停下步子瞧着内殿挂满了紫色流苏洁白的纱制宫灯,下首紫金莲花盏上手腕粗的蜡烛点满了整个大殿正中间置着一个乌木棺材。萧辞步伐未停淡淡说道“今夜缻铃轩不会有人,天胤言冤魂未散,摆了往生阵法,祈求月神护佑。”步至正殿,一掌推开上方的棺盖,一阵陈年腐朽的檀木香扑面而来,宓妃依旧是晨间她所见到的模样,茶白色舞衣,绿牡丹簪发,神色安详。扶黎手法娴熟快速的检查了一下,无所获,验尸结果与白日无疑,萧辞盯了一会绿玉牡丹问道“你为何会有清毒?”扶黎惯有冷淡的面容微微一滞继而神色如常“我一江湖朋友一向以研究毒花毒草为乐,无毒不欢,清毒不过是他送我不值一提的小毒罢了,清毒提炼于四十四种毒花毒草,是以对花草并不具备任何毒性,反而是滋养之物。若宓妃果真死于清毒,宫斗暗算,那末布置成百花案的案发现场,显然是将计就计亦或做给有心人看的。”空气凝滞,虫语渐停,一切宛若静止的画图安静诡异的可怕。“来了。”萧辞检查着尸身头也未抬的问道。扶黎脊背发寒转过头去这才看到一身着黑衣斗篷的女子袅袅婷婷迈步进殿,宽大的斗篷遮住大半张脸,带着黑色面纱,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眸子,对着萧辞颔首一礼。“景皓怎么让你亲自来了?”她走至棺木面前担忧的看了一眼萧辞,及其自然的抓过萧辞的手腕把了把脉,才稍稍安心。她手腕戴着数十个虾须嵌各色玉石的银镯,每只在底端皆垂着一个玲珑精巧的铃铛,行走之间却无声无息。抬腕举至宓妃的额间,念念有词,铃声大作,纷纷开始激烈的颤动,似乎有什么东西急欲破铃而出,手腕缓慢的移动,自额间移至脚尖。一刻功夫铃声渐停,她抽出一枚银针刺破了宓妃右手中指的指尖,而后才收针回道“与巫蛊并无关联,生前从未有人对她施蛊,体内也并未残留蛊毒。”扶黎顿感失落双指点向她的额间,一点红梅泣血的红,惨白的毫无血色的一张脸,那朵红梅花仿佛一个烙印,红梅花蕊?凝聚内力自宓妃的胸口缓缓上移,一滴鲜血自额心沁出“额间逼出的鲜血为黑红色,确实是中毒而亡无疑,那么这朵红梅花是宓妃死后所为?”“顺水推舟的技俩用的不错。”女子冷哼一声。扶黎皱眉思索捻起一片金丝海棠花瓣“还有这落花,何必多此一举?”萧辞平静道“杂则乱,乱则错,也许这会是一个契机,漏洞。”“死于清毒却与百花案的案发现场的种种细节不谋而合,既是百花案,宓妃之死本就是有迹可循的普通命案,究竟哪个才是雾里看花?”“宫廷自有宫廷的解决方法,清毒一案总要细细查清楚才好。”羽墨盯着绿牡丹看了许久,伸手欲拿,被扶黎一把阻止“清毒通过指甲侵蚀速度更快。”掏出帕子仔细的把宓妃鬓角的绿牡丹取下,一股熟悉的幽香传来,似曾相识似乎在什么地方嗅过,绿牡丹脆生生的躺在淡紫的帕子上,竟比前几日还要水灵几分“第一朵绿玉。”羽墨摇头笑着说道“这倒是奇了。”绿牡丹颜色翡翠通透玉琢一般,高巍的回禀言犹在耳。绿玉初开第一朵为翡翠色,次开颜色稍淡,这竟然是第一朵绿玉牡丹?淑妃算是彻底洗脱了嫌疑,这般细微的小细节难为那人思虑周全“凤栖宫第一朵绿玉初开,而腾龙阁最后一朵绿玉已经凋零,那末只有宸华殿的第一朵绿玉…”“那倒未必,保存一朵牡丹花而已,法子多得很。”羽墨微微打了一个哈欠“公子,我先回去了,此事我会暗中查访。”“万事当心。”她眸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扶黎几眼,眼角微勾隐入夜色之中。今夜有太多无从而来的熟悉,就连这陌生女子她也无端感觉有几分熟悉,甚至有一股莫名的敌意。萧辞已经盖好棺木“走吧!”梨花落只在阶旁打了一个小小的宫制纱灯,明灭不定,雪梨花依旧铺了一地。凉夜如水,月光如一层纱幔薄薄铺了一层,萧辞停下脚步坐在院内的青石案上看着月亮,眉心微皱。她轻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