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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赵老爷子的去世,更多的还是为了老赵家这一屋子人的胡搅蛮缠,他们直觉这仅仅只是个开始,丧期肯定还有的闹!随便一想就觉得一股子憋闷的感觉弥漫心间。方怡他们回到家里没多久,就瞧见赵立夏赵立秋回来了,看他们脸上的神情不对,方怡只当他们是悲伤爷爷的过世,低声劝道:“赵老爷子六十有余,也算是寿终正寝了,你们别太难过。”赵立夏摇摇头,叹了口气,想要说话,却瞧见围在四周的弟妹们,心下微动,拉着方怡去屋里,把今儿在老赵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方怡听得目瞪口呆,简直就要给气笑了:“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怎的到了赵老爷子头上,临了都还不忘算计我们?”赵立夏满面凄凉:“我早该知道,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我爹和我们一家子,是我自己太天真,居然奢望他心里有那么一点点是念着我们的!自己送上门去让他算计!怪不得他人!”说到最后,悲伤哽咽,其中辛酸,岂是三言两语能说的出的!方怡当然明白赵立夏的悲伤,对赵立夏这一屋子的半大孩子来说,骤然失去双亲,不论他们承不承认,在心底深处,爷爷就已经是他们最亲近的亲人。试问,有哪个孩子会不渴望得到长辈的爱护?要怪就只怪那赵老爷子,对着这一屋子的善良孩子视而不见,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他们的孝心,到死都不放过!真真是可恨之极!心中那份悲伤同情早就被恼怒所替代,方怡顾不得什么死者最大的说辞,只要老赵家的那群人还想借着赵老爷子的丧事来为难算计他们,那就别怪她171蜕变成长赵老爷子去世的消息不过眨眼的功夫就已经传遍了,因为赵老爷子是寿终正寝的,所以这是白喜事,应当隆重些。灵堂一早在里正的帮衬下搭了起来,该布置的也都布置好了,很快就有人上门吊唁,顺带劝慰老赵家的这些伤心人,不管心里头怎么想的,面上总是悲伤的。丧事头几天事儿其实并不多,主要就是守灵哭丧,赵家老二老三带着两个儿子忙前忙后已经足够,是以赵家二婶儿三婶儿们也有功夫跟人哭天抢地,大喊老天不公,让赵老爷子这么早就去了,也同样有功夫骂赵立夏发达了连自己的亲爷爷都不认了。在这种情形下,来客自然不会去说别的,只能顺着话头往下走,顾忌着那几个孩子的人就少应两声,心里头冒酸气儿的就跟着骂起来,总之是说什么的都有。虽然赵立夏他们家中了三个秀才两个举人,可是对村里人来说,这一家子人虽然瞧着越发的出息了,可却从来没想过帮衬他们一把,连他们在城里开的那家铺子都请的是城里的伙计!更别提说回乡里开间小私塾,也教教村里其他孩子读书,将来也出息出息!大家面上不说,背地里却没少嘀咕,人家出息了又怎么样?连自家亲爷爷祖宗都肯丢的人,哪里还会想着他们?这些平日里不敢拿出来说的话如今却被老赵家的这些人喊在嘴边,他们怎能不畅快?是以,等到赵立夏带着一家子人上门来吊唁的时候,迎接他们的是各种各样的目光,有不屑,有讨好,更多的还是看戏般的神情,赵立夏面不改色,将带来的香烛纸钱鞭炮递给收礼的赵大壮,走到灵柩前磕了三个头,赵立秋赵立冬赵立年紧随其后。方辰也提了一些香烛纸钱和鞭炮,虽然住在赵家,他代表的却是方家,丧礼当然得另外准备才行。磕头完之后,赵立夏看着跪在旁边的赵家二叔和三叔,终究还是过去说了声节哀,却不料赵家老二一瞪眼:“我节哀?这里头躺着的,难道就不是你的亲爷爷?你怎么能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爷爷都不顾!”四周顿时鸦雀无声,所有人都望着灵堂中央那几道挺直的身躯,间或偶尔有几声压抑的抽噎声。赵立夏黝黑的眼望着赵家老二,沉声道:“赵二叔,赵老爷子尸骨未寒,你身为孝子,非要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在赵老爷子的灵堂前跟我说些陈年往事吗?如果这真的是你想做的,那我们现在就去请族里的老人过来,咱们再当众说个清楚,看看这半卖半送过继出去的孩子,到底应该算是哪家的人!”赵家老二似乎没料到赵立夏会这般强硬,这种话不是应该方怡那个小妮子来说才对吗?怎么赵立夏也会说这样的话来!这过继出去的孩子,当然就已经不能算是这家的孩子了,老赵家的本来就是无理取闹,靠的就是赵立夏的一个心软好说话,想要仗着赵老爷子的死来强赖上赵立夏他们一家子,进而跟着进城去。这算盘打得是好的,只是没料到,赵立夏居然当场拒绝了,甚至还不惜翻脸出门,连明显已经是回光返照的赵老爷子都抛下不顾,眼下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反过来指责他们。这一切都跟预计的完全不一样啊!其他人当然也听出了赵立夏的意思,更听出了他的不愉快,有不少人立刻就想起来赵家这些孩子如今的身份,可不比以往!考中了举人,那可就是官人老爷了!这一想,原本围在赵家二婶儿三婶儿身边的三姑六婆们纷纷起身避开了去,赵家二婶儿刚提起来的一股子气还没来得及嚎出来呢就被按了回去。赵家老二老三向来就是个欺软怕硬的,这会儿被赵立夏这么一顶撞,接下来的话就都说不出口了,讪讪地跪坐回去,老赵家的其他人也都噤了声,连招呼他们歇一歇都没有。见此情形,赵立夏也不愿意再多留,目光在赵老爷子的棺木上流连了片刻,转身带着弟弟们离开了。赵立夏他们离开没多久,赵家二婶儿三婶儿再度扯开嗓子就要哭嚎,这一回,却没多少人肯陪着她们闹了,随口劝了几句就三三两两地离去。这么一折腾,天也快黑了,小媳妇披着素白的孝服,在角落里跪坐了许久之后,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然,她站起身,走到自家公公面前,细细说了一番。当晚,赵家二叔三叔就摸上了族里头几位老人的屋里。“咱们村里头被过继出去的孩子也有不少了,可谁也没有跟立夏他们这样,彻彻底底的就拿我们当陌生人了!我大哥当年被过继出去是不假,可就算过继出去了,他们如今也还是姓赵,那也还是我们的亲戚不是?赵老爷子到底是立夏他们的亲爷爷,他们哪能连孝服都不穿的?”“其实我们也不是非要争这个理儿,我爹他人都已经去了,想争也争不了,就算我们替他争到了,他老人家也已经看不见了。我只是觉得,这话不能不说,这立夏他们要只是忌恨我们,对我们老赵家一家子人绝情也就算了,可他对咱们整个赵家村儿的人都绝情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