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耽美小说 - 宴无不欢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57

分卷阅读57

    没有激烈地反对过。

她真的,做得太好了。

可是,她怎么把自己说服的,怎么调整成这样的,过去两个月她和自己到底是怎么相处的……我都太想知道了。

然而我不能去问,也不应该——我不是没看到,她已经完全是独立的宴昱了。离她成年还有三个月,但她的心已经是个成年人了。每个成年人,都有自己面对外界和内心的办法,他人不能过多窥探,也不必自作多情。

那么,我只能最无奈地在心里说一句。

宴昱小姐,恭喜你长大成人。

以及,很抱歉,促使你提前长大成人。

两天以后,11月16日,是我和宴宗羡过生日的日子,地点定在爷爷家。这次依旧是姑婶主持张罗,但她现在已经到了行动不那么方便的时期,所以动手的事情都是五婶做的。

下班以后,大家陆陆续续都来了。

和往年略有不同,今年人特别多——我是说,叶诀和傅秋溪也来了。不过,关于他们,这不是最有意思的。

最有意思的是,叶诀是宴宗明接走的,从我眼皮子底下。准确地说,是从全实验室眼皮子底下。

时间回到下班前半个小时,实验室所有同事都在准备一天的收尾工作,智能控制的实验室大门突然自动打开了。每个人听到验证播报的时候,都诧异又摸不着头脑地往门口看去。

因为我们实验室的门只对两种人自动打开:实验室登记的内部人员、有主任级别实名授权的合作方人员。

而这个自动开门验证播报显示,来者用的是叶诀的授权。可是我们最近没听说哪个外部合作项目有人员来访。

接着我就看到,来人竟是宴宗明。

他进来以后,面对众多瞩目,淡淡地点了点头,问叶诀的办公室在哪里。离他最近的同事忙不迭指给他,他便目不斜视地过去了。至于工作实验台位于角落的我,大概完全没有入过他的眼。

五分钟后,叶诀就笑容满面地跟他出去了。

我必须强调一下,这是我在实验室上班以来,第一次见到叶诀早退。

然后,我再一次见到他们,就是在爷爷家了。他们不知道去哪里转了一圈,都换了一身衣服,两个人备了一份礼物。

“你说,”宴宗羡凑到我耳边,悄声道,“大哥有没有可能从你养父,变成你后妈?”

“……”我无语。

宴宗羡哈哈大笑,走开了。

他要去门外见云墨。

是的,今天比往年多来的人里除了我那对亲生父母之外,还有个声称来告别的云墨。

他已经从宴宗羡和老陶的工作室退出,似乎决定北上发展。离开之前,想来和宴宗羡见面别过。或许不止别过,还有一丝不甘。

也该不甘。他一直没能对宴宗羡解释。

无论事实如何,他都应该有面对面说清楚的机会,宴宗羡也会想知道。毕竟,换了谁会不好奇呢?那样的相似,那样的相遇,到底给云墨和爷爷带来了什么?

我看着宴宗羡出门去,没有过问。如果他想告诉我,总会自己说的。

正巧,就在他推开前院大门时候,宴昱到了。

巨大的保姆车夸张地停在门口,女明星金光闪闪地从车上下来。显然是刚从什么工作场合过来,浑身都是各种名牌,活像一只货架。

我看到她冲宴宗羡皱了皱眉,张嘴说了句什么,然后踩着高跟鞋旋风一般冲进来。我像过去那样站在客厅微笑地迎接她,她却不再撒娇地扑进我怀里了。

她用夸张的表情和表现嫌弃自己这一身,急吼吼地说:“天呐哥哥你知道吗,我今天换了三十几套衣服,交叉拍片儿。顾俦平这是想在我回学校之前,死命榨干我,说什么给我时尚资源——唉不说了,我要去脱了这些玩意儿!”

说完,她就蹬蹬蹬上了楼,直闯我以前的房间。接着,她助理抱着一套普通的运动卫衣跟了上去。

我默默看她的背影,心里不可谓不惆怅。

可是,好吧,至少你的进的还是我的房间。

放眼望去,现在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在做。

五婶和姑婶在厨房忙碌,四十年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傅秋溪也跟去凑热闹,于是两位主厨再也不想要我打下手了。

爷爷、宴宗明、叶诀,三个人正在后院下一盘棋。我不明白三个人怎么下棋,也许二打一吧。

宴宗羡和云墨的见面,一时半会儿不会结束。宴昱换衣服也不会太快……哦算了,她不会让自己太快的。

所以,只有我彻底无所事事。

于是我一个人上了天台阁楼。

不知不觉,距离上一次来这里已经过去小半年了。

推开门,小阁楼还是原来的样子。因为叫嚣着宣誓过“主权”,所有长辈都尊重我们三个小的不会踏足,所以屋里连喝剩下的啤酒瓶都仍在原处。

我把地面上脏的乱的一一收拾起来,铺好很久没人睡的榻榻米,擦干净桌子。曾经暗暗想让宴昱发现的诡异痕迹,已经非常淡,现在便将它们都清理干净。最后从角落里扯出来的垃圾,是一枚可能是遗落的未开封安全-套。

我正要把它扔进垃圾袋里,一只手把它从我手上抽走了。

“最初看见这个,我还不愿意相信。”是宴昱。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已经换下衣服,卸了妆,脚上穿着软绵绵没有声音的室内棉拖鞋,微微仰脸看着我,唇角扬起一丝属于成年人的微笑。

她朝我晃了晃那枚小包装,揣进了自己口袋里,开玩笑地说:“没过期呢,丢了可惜。”

然后,她往天台的栏杆走去。

我们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一起靠在栏杆上。

初冬的深城,夜晚来得早了。此时夜幕已经笼罩这个世界,我们在夜幕之中,获得某种奇异的安全感,剥下一些不得已的伪装。

我终于把心里最想对她说的话说出来:“对不起,哥哥伤害到了你。”

她听了,起初没说话,轻轻笑了笑。过了半晌,才道:“还好吧,你们只是相爱了,有什么错呢?”

道理是这样。可有些伤害无法用道理恰当,就抹平。我话在心头,口上难开。因为这些话,多说并没有好的用处,只带来些微抒发的快感而已。

她又道:“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接受,我明明说过的,无论哥哥你爱上的人到底是谁,我都会欣赏赞同。哪怕是在你们没有当着全家人的面公开之前,我都想过,如果你或者小叔,谁偷偷告诉我你们在一起,我都会接受说恭喜的。真的,我真这么想过。”

“可是没有想到,你们真公开的那一刻,我会那么……那么……对不起哥哥,我那时候好怕啊!我觉得你一定讨厌我了,我害小叔伤成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