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打火机与公主裙·荒草园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95

分卷阅读95

    ,没想到江兴驰却稳稳将球救回来,而且不偏不斜,正好落在正上方,力度也刚刚好。之后的所有球全是这样,不管朱韵把球垫到哪里,江兴驰的回球永远是同力度同落点,舒服得不要不要的。

或许是已经知道了朱韵跟李峋的关系,江兴驰给别的同学垫球都刚好只垫到优秀线就停下,唯独朱韵,垫了九十个了还不停,直到第一百下的时候,江兴驰才漂亮地一抬手,将球垂直垫得老高,单手稳稳接下。

今日天气很冷,朱韵一百个球后出了身薄汗,她颠颠地去找李峋,后者抱着手臂靠在排球场边的高铁栏上,给了她一个凉凉的眼神。

“当初说要患难与共的人去哪了?”

朱韵靠在旁边,配合地来回望了望。“对啊,去哪了?”

李峋皮笑rou不笑地看着她,朱韵在他目光注视下很快败下阵来,胳膊肘戳戳他肋骨,三分撒娇七分耍赖。

很快轮到李峋,他晃晃荡荡上去,不负众望垫了八下。唐教练想再给他一次机会补补成绩,李峋轻描淡写道了句“不用,八比较吉利”,人就走了。

别说,还真有点匪夷所思的潇洒。

他跟朱韵不同,他完全不在乎分数。

也对,成绩哪有装逼重要。

考试结束当晚,李状元“不计前嫌”请客吃饭,带着高见鸿和任迪的乐队,包了台球社的一间大房。

任迪的乐队里没一个正经上学的,一群血淋淋的疯子,玩起来不要命一样。朱韵和任迪远离男生坐着,任迪跟朱韵说了她的计划。

“下学期我可能就不来了。”任迪抽着烟道,她还是画着很浓的妆,一年多过去了,她比起之前的初出茅庐,更透出几分冷艳来。

朱韵:“这就不来了?”

任迪:“反正我一年多也基本没上什么课,成绩根本不够毕业的。”

这倒也是……

“你家里人同意吗?”

“同不同意也无所谓,当初约好了,我考来这,其他的就别管我。”任迪耸耸肩膀,“人得守诺不是?”

朱韵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她觉得或许应该给她点鼓励,但又很快意识到没必要,人家比她上道多了。

朱韵就着这气氛,连喝了几口酒,觉得浑身通透。

“你呢,什么打算?”任迪问。

朱韵没开口,冲后面一回头。

任迪看向正在跟高见鸿聊天的李峋,道:“不换了?”

朱韵:“不换了。”

不可能有更好的了。

聚餐一直到后半夜,乐队的人都倒了,李峋把外套给朱韵穿好,又围上围巾,托着醉醺醺的她离开。

外面一片漆黑,冷飕飕的,朱韵被风一吹打了个激灵,李峋察觉,把衣服给她又紧了紧。

“还冷么?”

朱韵迷迷糊糊摇头。

李峋干脆把她背了起来,朱韵的脸贴在他肩膀上,享受着骑人力车的待遇。

半晌,李峋存心找茬般说:“公主,你好像有点沉啊。”

她蹬腿以示不满,李峋又笑道:“没关系,干干巴巴的没看头,还是有点料好。”

朱韵抱着他,迷醉之中,只觉得全世界都在怀里。她闭着眼睛,充分发散少女的想象,将周围变成无边无际的银河,他们轻盈地穿梭其中。

“李峋。”

“嗯?”

“你有什么梦想吗?”

“没。”

“怎么可能?”

“我没细想过。”

“现在想想。”

“那就……继续这样吧。”

“什么意思?”

“我很小的时候就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对得起自己。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只说自己想说的话,不管为此付出什么代价,我都不后悔。”

“你前面这些年很彻底地贯彻了这个恣意妄为的生活理念。”

“没错,所以我说梦想是‘继续这样’。”

“哈哈。”

“公主有梦想吗?”

“有。”

“是什么?”

“我的梦想是跟我的初恋修成正果。”

他停在一盏路灯下,侧过头,看着趴在他肩膀上闭目养神的朱韵,“我就不用问是谁了吧。”

朱韵闭着眼睛咬他一口。

李峋笑着说:“你的梦想很容易实现啊。”

第二天,朱韵清早醒来,看见李峋正在书桌前看书。她去外面买回早餐,两人简单吃了一下,李峋问她:“你买了什么时候的车票?”

朱韵:“还没买,不着急。”

李峋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

学校正式放假,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李峋不再每天去学校,把工作地点换成了自己的家。他跟朱韵还是像是在基地一样,并排挨着坐,互相听对方敲键盘的声音。

一个星期后,李峋终于再次问她:“还不回去?”

朱韵:“赶我走啊?”

李峋淡淡道:“马上要过年了。”

朱韵:“还有好几天呢,不着急。”

过了一会,李峋又说:“你跟你爸妈说好了?”

他难得这样纠缠一件事情不放,朱韵知道他在想什么,说道:“没事,别担心。”

其实母亲的电话早在十几天前就开始打了,朱韵一连推了四次,母亲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联系她。

就这样,直到手头的工作暂时完结,朱韵才离开。她临走前李峋坐在床边看着,朱韵过去按了按他后脖颈,说:“你先自己玩几天,我很快回来。”

朱韵到家的时候父母都在,从她进门的那刻起,就感觉到气氛的不同。一家人安安静静吃完饭,很默契地谁都没有下桌,最后朱光益淡淡叹了口气,先一步起身,道:“朱韵,你跟你mama好好聊聊吧。”说完,拿着报纸去了客厅。

餐厅灯光很亮,明晃晃的白,照得桌上餐具反出纯洁的亮光。

“学校放假了怎么没马上回家?”母亲问。

朱韵说:“我有点事情。”

“什么事?”

“很重要的事。”

朱韵有点紧张,面对面色严肃的母亲,时间越久,心就越揪着。她强迫自己分散注意力,去想临走时李峋看她的样子。

“朱韵。”母亲打断她的思路,“咱们今天就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吧,你那边什么情况我多少也了解了,这样说吧,”母亲简明扼要道,“我不同意。”

虽然这样的结果毫不意外,可在听到母亲那么斩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