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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安澜自然是乐意见到这样的温润,想着那件事也许就这样被翻了过去。晚上贺父贺母去参加一个朋友孙子的百日宴还没回来,贺安澜下班回到家时,温润正和方姨待在厨房里,甚至连自己的开门声都没听见。厨房时不时传来两人的说话声,贺安澜笑了笑,没去打扰两人,径直上楼去换了衣服才下来。等温润端着菜出来,看到坐在沙发上的贺安澜时,一时还有些惊讶,贺安澜看着好笑,起身走过来,顺手捏了下温润的耳垂。饭后,贺安澜在客厅休息会儿便上楼去处理工作了,留下温润和方姨在客厅里看电视。温润习惯性坐在地毯上,手肘支在茶几上,双腿盘着放在茶几下,被方姨调侃像个小孩子也不在意,只是咧嘴冲她笑笑。电视上播放的家庭伦理剧讲了些什么温润没认真看也不清楚人物关系,只是偶尔偏头看到方姨正看的津津有味,便也由着她,没想要换频道。第二集播完加广告的间隙,方姨起身去了厨房,不一会儿温润便听见她在叫自己:“小润呐,果汁榨好了,你给安澜端上去吧。”“好,来了。”温润应声后便要起身,没想到腿盘久了有些发麻,偏又磕在了茶几桌面下,起了一半的身子突然失去平衡,就着半转身的姿势,朝着茶几角倒下去。一声沉重的闷响之后,温润闷哼出声。尖锐的疼从侧腰处迅速传来,手肘也因为撞在茶几上而泛着酸麻的疼,一时间两种疼痛磨得温润根本无法起身。听见响声的方姨从厨房快步赶来,看见躺在地上眉头紧皱疼痛难忍的温润,瞬间慌了神,她也不敢随意上前去扶,便立刻朝楼上喊:“安澜快下来!小润摔了!”然后又小心蹲在一旁哄着温润说“不怕不怕,安澜马上就下来”。贺安澜听见楼下的呼声,丢下笔立即朝楼下奔去,当眼前蜷缩着躺在地上,双眼泛红的温润一出现在视线里,贺安澜的心脏就猛地一疼,他急忙几步上前小心翼翼避开伤处,准备将温润一把抱起。此刻的温润已经缓过了最初的痛感麻木,手脚知觉也渐渐恢复了过来,他瞧清了方姨同贺安澜脸上的着急担忧,伸手轻轻抓住贺安澜伸在他腿弯的手臂,朝两人露出一个安抚的浅笑,不好意思开口道:“我没事,就是腿麻了没站稳…”不得不说温润的话松活了客厅紧张的氛围,贺安澜着急的心缓缓落下一些,紧绷的脸部线条也有了些缓和,方姨也一个劲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从下楼一直不曾开口的贺安澜也在温润说完话后出声:“没事也要去医院看看。”话中细微难察的一丝紧绷和沙哑精确地被温润捕捉到,生理泪水才刚消去的眼眶一时又有些泛酸。他眨了眨眼,知道贺安澜刚才是真的被吓到了,现在缓过来的自己真的能感觉到是没什么事的,抓住手臂的那只手使了点劲,使得贺安澜与他对上视线。温润说道:“真没事,我能感觉到,用家里的药擦擦就好,就是…辛苦你抱我上去了。”说完两只手改了方向,转向贺安澜颈侧,轻轻环了上去,牵动腰侧带来一点痛感,温润忍着没出声,怕表情变化让贺安澜担心,索性直接转头埋在贺安澜胸前。其实温润觉得自己即使慢慢站起来也可以,也能扶着楼梯慢慢走上去,可眼下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贺安澜的反应,还是自己的私心,让他突然就想矫情一下,索性开口向贺安澜提了要求。贺安澜不知温润心中所想,见他一再强调自己没事,摆明了不要去医院的样子,便伸手拉开一点温润的衣角瞧了瞧伤处,见真的没有想象那么严重,才穿过腿弯,使了力将温润抱起朝楼上走去。步伐失去了往日的沉稳,带着些急促,但在臂弯里的温润却觉得此刻莫名的安心。进到卧室将温润轻轻放到床上让他趴好,贺安澜转身从床头拿出了之前的医疗箱,翻找出消肿化瘀的药酒。这时未关的房门敲响,方姨走过来递给贺安澜冰块和毛巾,示意先给小润冰敷一下,温润笑着回了句“谢谢方姨”,贺安澜接过后,她便走了出去,顺便也将房门轻轻带上。51正文完【51】贺安澜包好冰块,将温润的上衣拉到一半,轻轻将毛巾敷在伤处,时不时换着位置来回,每动一下,便要问一句“疼不疼”,脸上是前所未有的谨慎与小心翼翼。原本侧着脸的温润每每闻言,都轻声回着“不疼”,两人谁也没有觉得一遍遍的问答有任何烦琐不耐。冰敷几分钟后,贺安澜倒了些药酒在手心,说了句“稍微忍忍”便将手心抚在温润腰侧轻轻揉着。温润的微微一颤让贺安澜突然意识到眼前人有多怕痒,可此刻他无暇顾及这点,只希望药酒能尽快起效果,多少减缓温润的疼痛。药揉的差不多后,后腰红肿的伤处看得贺安澜心疼,他干脆俯下身轻轻替温润吹一吹。可刚吹了两下,贺安澜就发现温润的身体不同于之前触碰时的颤抖,而是有了轻微连贯的频率,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温润从刚才“嗯”了一声后已经很久没有出声了,脸也从侧着转为朝下,埋在了枕头里。贺安澜有些自责自己的疏忽大意,不明白是不是擦药时自己的手劲重了,让温润疼的受不了。当下手也顾不上洗,忙用另一只手将温润的脸从枕头里抬起来,急切问道:“是不是疼……怎么哭了?!”本以为温润是在咬牙忍着,可触手的湿意和泛红的眼眶让贺安澜有些慌神。温润似是没想到贺安澜会突然伸手过来,埋头想隐藏的事实被撞破,温润用手拨开贺安澜拖着他脸的手,重又将头埋了回去。温润觉得自己没出息透了,贺安澜不过是动作轻柔些替自己冰敷揉药,像他那样温和的人,怕是换个人也一样会如此细心。可自己就算再努力也管不住自己的自私心,只要一想到再过不久的以后可能有个人会替代了现在的自己,得到贺安澜如此关怀的眼神和温柔至极的照顾,他的心就不可抑制的泛着疼,比腰上的痛更令他难忍。我果真是个得寸进尺的人,温润心想,安澜哥肯定没想到有朝一日桥归不了桥路归不了路,自己会变得不想被他摆脱,想以后都与他有更多瓜葛。深吸一口气,温润下定了决心,他已经受不了每天提心吊胆的等待贺安澜开口了,即使离开,他起码也要给贺安澜留下一个最知趣的好印象。贺安澜似乎是被温润头一次这样稍显强硬的推开,不过他只愣了一瞬,潜意识里觉得这次不能随着温润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