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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望书对这种亲昵还是无法接受,毕竟他们两个现在只是前后辈的关系。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想拒绝的太干脆,于是说了声谢谢。简单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我饱了。”盛凛也放下筷子:“好。”--那几天林望书很忙,又是忙着准备演出,又是忙考试。小莲给她打了个电话,说她下周就要回老家准备结婚的事了,吴婶也要走了,人老了,身体就没以前那么硬朗。这次回去了,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所以想让她回来一起吃顿饭。林望书犹豫了一会,还是点头应下了。“我上完课就过去。”下午六点,她收拾好了东西先回了趟宿舍,寻雅躺在床上问她待会吃什么:“火锅还是烤rou?不过前几天刚吃完火锅,有点腻了,要不我们去吃烤鱼吧?”林望书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件藏蓝色的呢子大衣,她把身上的外套换下,扣好牛角扣:“我今天要回去一趟。”寻雅一愣:“回那个家?”林望书点头:“那里的帮佣阿姨和meimei要回老家了,所以临走前想叫我过去吃顿饭。”寻雅手撑着床栏上,若有所思:“听你说的我都有点怜爱江丛羡,到头来身边的人还是走光了,又只剩下他一个。“林望书听到她的话,动作微顿,不过也只是片刻。她换好鞋子:“那我先走了。”学校直达的公交车被取消了,中途得换乘三次,而且还得下路走一段时间。看着这里的绿植和湖泊,久违的压迫感再次涌了上来。对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的印象。如果可以的话,她是不想再踏足这里的。更加不想见到那个人。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大G,平时江丛羡不用司机自己出行一般都是开这辆。这就说明,他今天在家。略微迟疑了片刻,林望书抬手按响了门铃。过来开门的是小莲,她身上还围着围裙,看到林望书了,激动的抱着她:“望书姐,我好想你啊。”她回抱住她,笑道:“我也很想你。”这段时间没回来,家里似乎变了许多。院里的花草绿植被清理掉了,看上去空荡荡的,死寂一片。小莲说:“是先生让拔的,还有那棵柳树也找人砍了,游泳池也填了。”不光如此,甚至连家里的摆设装饰也是,全部扔了。进到客厅,林望书的第一反应就是空。除了一些必要的家具什么也没有,像是做工精致的样板房。“这还是先生这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回家。”林望书点点头,没答话,似乎对这些事并不感兴趣。小莲还想说些什么的,可是看到林望书淡漠的神情,便依次吞咽下去了。厨房里红烧rou的香味溢出来了,江丛羡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对林望书来说索然无味的财经频道他看的倒是挺认真,认真到家里多了个人也没察觉。可能也不是没察觉,只是不想理而已。饭菜端上来了,小莲过去叫江丛羡:“先生,饭菜熟了。”他终于有了点反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站起身。深灰色的家居服,抽绳运动裤,眼镜好像换了,变成了黑色的。看着少了几分往日的禁欲的疏离感,反而多了几分烟火气。林望书这才想起来,他其实也才二十七岁。不算大的年纪,却被他活出了四五十岁的圆滑。他其实也不容易。活的比谁都累,四天睡不了十个小时,应酬起来,蒋苑时刻把120的号码放在通讯录的第一位。他是可怜的。林望书并不否认。但这些可怜和她没关系,感性她有,但理性永远占了大头。所以她不打算去同情他。她没有斯德哥尔摩综合征,也不会对他这样的人动心。饭桌上不算安静,这还是小莲和吴婶第一次和他们坐在一起吃饭。聊到结婚的日期了,小莲脸有点红:“他爸妈说想年底就把事给办了。”现在已经十一月份了。林望书问她:“年底会不会太快了?”他们还什么都没准备,不说订婚宴,婚纱照总得拍吧。小莲说:“婚纱照等回了老家后他回带我去市里拍,而且……”她说着说着,就低头捂住了自己的小腹,“再晚点的话我怕会显怀了。”林望书愣了好一会,没想到他们的进展居然这么快。明明确定关系不过才一个月的时间。全程安静吃饭的江丛羡抬眸看了她一眼:“他没戴套?”小莲的脸更红了,显然没想到他会这么直接的问出来,她小声嗫喏:“他说他忘了。”他冷笑:“这也能忘,在毛片里学的那些东西倒是没忘。”小莲脸色一僵,愣住了。林望书忍无可忍,放下筷子:“江丛羡,你够了没有?”他也把碗筷撂了,靠着椅背,终于看了她来这儿的第一眼。“我哪句话说错了吗?”林望书反问:“你哪句话没说错?”他又是一阵冷笑:“那男的不就是想靠着孩子来逼她结婚吗,妈的,真够龌龊的,和老子一样。”他果真是个疯子,骂人都会带上自己。拖开椅子站起身,走之前还提醒了小莲一句:“趁现在孩子还小,能打就打吧,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听不听就是她的事。他上楼回房,好好的一顿饭就这么被搞砸了。小莲趴在桌上哭的很凶。林望书实在无法理解江丛羡为什么要在这样的场合下说出这种话。他真的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不想让身边任何一个人好过。林望书哄了她一会后也起身上了楼。江丛羡的房门没关,似乎料到了林望书会上来给小莲出头。她对身边的每一个人都好,除了他。林望书站在门外犹豫了很久,然后扶着门把开门进去。江丛羡坐在沙发上抽烟,没开灯。烟雾缭绕下,他的眉眼有些模糊不清。林望书把灯打开,这才看清楚四周,也看清楚了江丛羡。从她进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神就彻底腻在她身上了。她说:“江丛羡,你明知道今天是什么场合,你还说出那种话,你当真就一点人性也没有吗?”他摁灭烟蒂,扔进烟灰缸里,笑道:“我有没有人性,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林望书闭了闭眼,的确,江丛羡已经配不上人性这两个字了。她转身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