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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虽然长着张仿佛什么都会的脸,且不论做什么事都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但事实上有两件事是他不甚擅长的。一是唱歌,他虽然也能唱,但对高音极其苦手,一旦唱到高音处就会不自觉地跑调,时而奔去南极时而奔去北极;二则是认路。仇亦是个没什么方向感的主,不开导航,他都不一定能一个人从城东骑到城北。好在黄赫平常基本和他孟不离焦,可以充当仇亦的人工导航。然而眼下黄赫这个苦力……不对,是亲妈。亲妈不在身边,自觉自己已经长大了的仇亦哼着跑调的小曲,信心十足地关了导航。他一定可以一个人去剧组!仇亦风驰电掣地朝着剧组所在的市内摄影棚相反的方向骑行而去。傍晚时分。在人生大道上迷路了一下午的仇亦这才姗姗赶到剧组。他刚走进摄影棚,就见昨天见过柳导此时正拿着个喇叭,骂骂咧咧地指挥着场务们搬运道具,布置拍摄场景。发觉仇亦来了,因为场务们的笨手笨脚而满肚子火气的柳导鼻子出气,无差别地攻击了仇亦,他骂道:“草,姓仇的,昨天你不是说了今天会过来赶进度的么?我他妈白等你一下午,这会儿正准备搭棚拍别的戏呢,你倒好,又来了!”仇亦和柳导合作过几次,对方虽然平时看着斯斯文文,在拍戏时就是个一点就炸的炮仗,当即就很不负责任地隐藏了自己迷路的事,把锅甩到了段应许身上。“哎,柳导,见谅、见谅。我昨天不是跟段总回去见爹妈了么,今天陪二老陪了一天,晚上才有空过来。”仇亦语气诚恳。柳导深信不疑,挥挥手晦气道:“行吧,段总我惹不起,这次就跟你算了,反正你都放了我一个月鸽子了,再放一天也无妨。上午的时候剧组还在拍别的场次,你也就耽搁了一下午,下不为例啊,明天给我早点过来拍。”仇亦微笑:“那现在……?”柳导呼了口气:“场都搭上了,我不可能为了你又把布景给撤了重搭吧。”“那我先边上凉快去了。”“去吧去吧。”得了柳导的准许,仇亦便跟场务要了根折叠板凳,自个儿寻了块空地做了下去。见他这么没架子,给他板凳的场务忍不住打着胆子,战战兢兢地同仇亦搭起了话来,说自己是仇亦的脑残粉,当初是因为听说仇亦接下了剧组的角色,才托关系混进剧组当场务的。仇亦和他聊了会儿天,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对了,昨天我摔了舒煜的事……”小场务忙不迭地点头:“仇哥你放心,柳导打点过的,剧组里的人不会把这事儿乱说出去,舒先生那边的经纪人也说了,不会发你摔了舒煜的通稿。”“不是,我是说……我和段应许结婚的事。”仇亦道。他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出行时似乎没撞见过什么记者?按理说他和段应许领了证的事完全可以震惊娱乐圈一整年,怎么现在风平浪静的,好像无事发生?如果说他失忆时向段应许求婚的那晚,参加刘导生日宴的业内人士出于职业cao守帮他保守了此事,那之后在医院时,段应许放进来的记者又该怎么解释呢?段应许故意让记者拍下了自己亲吻对方额头的画面,应该是想把自己和对方还挺“恩爱”的消息放出去,让对方的父母相信结婚的事。……总不可能那小记者拍了之后不发通稿,自个儿把照片洗出来挂家里当什么镇宅之宝吧。“仇哥不要担心,大家都是自己人,会保密的!”小场务拼命点头,“你现在还在上升期呢,结婚的事要是曝出去,肯定会影响事业的。”小场务还是个仇亦的事业粉。仇亦:“……”仇亦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毫无上进心,会进演艺圈混完全是因为觉得自己太帅,不出道一下实属浪费。想了想,仇亦又道:“不是……我是说,我和段应许结婚了,你和剧组的人都不震惊吗?”小场务怅然:“昨天你走了之后我们就已经震惊过一次了,柳导还跟我们讲了你和段总的爱恨情仇呢,”小场务来了点八卦之心,“哎,仇哥,你之前真的有在追舒煜、和段总当情敌吗?怎么就突然和段总在一起了?”仇亦深沉道:“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小场务期待地望着他。仇亦开始信口胡诌、胡说八道起来:“那是一个下着雨的夜,冷风,萧瑟,一点残阳如血。”小场务狐疑:“仇哥,下雨的晚上不可能看到夕阳吧?”仇亦语气严肃:“所以这是一个不平凡的雨夜啊!”“哦哦哦!”仇亦又道:“我别着一柄剑,一个人走在雨中的小道上。我要代表圣殿的骑士团去讨伐一头盘踞在荒山上的炎魔……”小场务懵了:“这怎么突然变成西幻展开了!?”“别打岔,”仇亦一本正经地胡扯,“我的剑是冷的,我的心也是冷的。决战荒山之巅,一剑,一魔……”小场务总算意识到仇亦是在乱弹琴了,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仇哥,你不想细说也就算了,不用忽悠我啦。不管你做什么,我和其他喜欢你的粉丝肯定都会无条件支持你的。”仇亦微顿,心中忽然浮现出了一丝感动。然而小场务的下一句话顿时让他把感动全给过肩摔了一顿:“而且我也觉得段总挺好的,天降真基喂屎就喂屎吧,拆家反正也一起吃屎,天降总比官宣舒煜强。妈的,我最讨厌亦煜的粉了,全是一群只会辣菜的傻逼,只会搞法制咖和辣菜,你妈的为什么。”仇亦:“……”当着正主的面说嗑cp的事不太好吧?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嘴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小场务顿时尴尬了,支支吾吾地低下了头。仇亦也不好跟对方计较什么,只得假装剧组的鼓风机吹的风太大,自己没听清楚小场务在说些什么,转头四处张望起来,假装看风景。谁知这时,仇亦却瞧见了个还算熟悉的身影。小场务之前抱怨过的对象舒煜此时正穿着件白袍,背手站在另一处室内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