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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不知姑娘如何度过。”“公子今夜花大价钱包下妾身,妾身定是陪公子度过。公子若想听曲,妾身便再次献丑;公子若是想闲谈,妾身也决计不会推辞。”她说话的时候依然是没有那些姑娘应有的娇媚和温顺,依旧是淡淡的冷意,在音调上甚至有些像沈宵前几日见过的一个孤魂。沈宵从桌上又放出一个茶杯,往里面斟上热茶,道:“那你过来陪我说说话吧。”谢水衣提起裙摆起身,走到他面前又行一礼,然后落座。“公子想谈些什么?”沈宵思量了一会儿,笑答道:“我看这夜色正好,不如我们聊一下民间奇谈如何?”谢水衣听了后抬头看了他一眼,她抬头的瞬间,那张绝美的容颜展露出的并不是雪莲一般的孤傲,而是死尸一般的僵冷。随后,她又恢复如初。“妾身不太了解这方面的事。”沈宵装作没有察觉刚才那一刹那的变故,兴致昂昂地向她凑近了一点,神秘道:“我听闻人间有不死者,食人心以成活,名为尸妖。“若想成为尸妖,必先为人,尸妖乃人之所化。一朝成为尸妖,终日为天道所谴。”谢水衣无悲无喜地看着他,眼眸里甚至没有一丝暴躁不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沈宵在她的注视下有些遗憾地摇了摇头,道:“只是不知道人究竟以何种方式才会变成尸妖,成为一个与人完全不同的种族,奇也怪哉。”谢水衣将一缕垂下的发丝拢到耳后,用沉静空灵的声音答道:“人若吃食同类的心脏,吃到一百颗,自然成尸妖。”听了她的回答后,沈宵露出了一丝明悟的申请,问道:“那不知姑娘现在还差几颗?”谢水衣难得的微微一笑,霎时冰川化作一江春水,粼光闪闪。她道:“一颗。恰好就是你的这一颗。”就在那瞬间,适才拨弄琴弦的素手突然发难,携带者狠厉阴森的魔气,向沈宵胸口袭去。☆、噬心恨(4)那只冰玉凝成的柔荑此时依然柔弱动人,指节弯曲成温顺美好的形态,轻柔却不可抗地向前送去。纤弱的指尖落到沈宵的胸前,就如同情人之间的嘻笑打闹,恼羞的女儿伸手推开了情郎。所以沈宵也就如同那个情郎一般,因这充满娇羞的一推身体稍稍后倾,然后伸出手来握住了丽人藕段般的小臂。说是握不尽合适,实际上,他只是用拇指与中指按住了她的两处xue位,一点即可。一掌未得,谢水衣秀美微蹙,她快速地收回素手,化指为勾划向沈宵的咽喉。明白了沈宵自持些尽量,这一次下手就不比第一次那般还带着漫不经心的意味,暴戾之色愈盛,连带着她好看的面容也狰狞了几分。沈宵面对这凌厉的攻势也不慌忙,只随手一挥衣袖,他身旁的八仙桌上的茶具骤然腾空而起,随即迅疾地向谢水衣冲撞去。面对高速袭来的茶杯,谢水衣只好退而避之,旋身离开了座椅。茶壶茶杯没有撞到那位丽人的怀里,只能带着冲势杂碎在墙壁上,茶水与碎瓷片散落了一地。门外的人听到里面的sao动渐渐向门口聚拢,谢水衣见势不妙便欲速战速决,再次向沈宵袭去,沈宵也开始正面迎击。不过几次喘息的时间,二人便过了二三十招!只见沈宵再次超她肩膀一处点下,随着在这条手臂上的第九指落下,谢水衣终于察觉到异样,眼中露出惊怒的神色。那条手臂无力地垂在身侧,就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一般,不再听从主人的使唤。沈宵微微一笑,想着这场战斗应该结束了。谢水衣死死地盯着他,另一只手突然结了一个奇怪的印,击向沈宵胸腹。沈宵心绪微异,却还是用手掌来迎接,却不料这一击的力量却是超乎了自己的想像!乍一接触,便感受到一股如巨浪如高山的气势,它汹涌而来,沛莫能御,气力从掌心一直传到肢骸末端!沈宵一下子被击飞了出去,竟是撞碎了身后那面墙,一直撞到隔壁房间的墙壁才停下!他痛苦地发出了一声细微的□□,虽然说仙人之躯这点小事不会受到伤,但还是很疼的。然后他又想,突然闯入别人的房间好像很没有礼貌的,若是恰巧房里的人在做些不可言说的事,那就更尴尬了。只消片刻想到这点,他马上捂住眼睛打算道歉,又觉得闭眼之前看到的画面不大对劲,于是猛然抬头向房间中间看去。房间里没有什么情情爱爱的画面,房间很空,只有一个佩剑的黑衣青年在自斟自饮。看到沈宵在看他,他还笑着举起茶杯向他做了个碰杯的动作。沈宵忙不急去思量为什么堂堂皇子会来到这荒僻的小镇里一家乐观喝茶,只想冲他喊别喝了妖怪都要跑了你还喝。“你……”然而他话还没说出口,只是做了个手势,苏子煜便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味,破窗而出。他破窗而出,是因为于刚才的同时谢水衣也在隔壁破窗而出!窗外是一条冷落的街,没有夜行的人,只有几个暗红的灯笼迎风摇曳。在看到苏子煜后,谢水衣知道与这二人打斗定不能获胜,便下了心想逃跑。谁知刚一落地,苏子煜的剑便送了过来。这位皇子似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出剑便要致命,谢水衣咬着银牙又作出了刚才那个印,来迎那无法可躲一剑!这幕恰被刚从窗户探出头的沈宵看见,来不及做解释,他只好急忙大喊道:“收剑!”苏子煜剑势一顿,皱着眉撤回,他也察觉到了那个手印的古怪,但此时他隐约有另一番猜想,不禁升起一股醋意。取得了喘息的机会,谢水衣瞬间撤出十几米。好巧不巧,这时恰有一个行者从街角拐出来,他看到谢水衣后先是惊喜,再看到苏子煜提着剑后又是恐怒,张口便要训斥他:“你……”可惜不等他说出什么,那位他眼中被坏人强迫的美人便从他身前掠过,取走了他的心。这不是某种夸张的比喻,而是真正的取走了心脏。那运气极差的可怜人瞠目结舌良久,最终倒在了地上,血水从胸前的空洞里渗到地板的缝隙间。苏子煜与沈宵相视一眼,面色皆有些凝重。“追。”☆、噬心恨(5)谢水衣是魔不是因为她吃过一百颗人心,而是因为她母亲便是魔。当初她母亲年幼一时赌气离开家门,于江南小镇相遇了穷苦的谢书生,便如同话本中所说的那样,一场春雨一把油纸伞便定了情。一朝定情,便结了姻缘。此后谢父不再孤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