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文学 - 言情小说 - 权臣的艰辛路(科举)在线阅读 - 分卷阅读285

分卷阅读285

    ,左手鸡蛋,右手油盐米菜等,外加一个考篮。

背上还背着装有笔墨纸砚等一系列东西的书箱。

远远望上去,谢行俭就像是一个长途跋涉的走商,身上大包小包的挂了一堆东西。

已经被挤出队伍的谢长义有些担心儿子提不动,踮着脚在那张望,直到谢行俭检查完毕,进了贡院里头后,谢长义才回去。

贡院号房和府试的号房差不多,中间一条大道隔开,两侧房屋一直往里延伸,形成长长的冗巷。

贡院的号房要相对大一些,谢行俭闷着一口气找到他的号房,他赶紧将勒他脖子的水壶统统放下,紧接着翻出他爹特意去药铺给他配的驱虫药,沿着墙壁四角撒了一点。

他不敢撒多,生怕又来一个药粉过敏。

撒完后,他这才直起身打量这间号房。

号房不宽,但很深,目测往里可以走四五步的样子。

答题用的桌子摆在门口显眼的位置,靠后点,立有一个黄泥土堆砌的锅灶台,上面只有一个灶眼。

许是用了很多年的缘故,灶眼旁边的泥土烧的焦黑,旁边堆码了一小捆柴火树枝,谢行俭翻了翻,发现有些树枝还很新,应该是最近才搬进来的。

灶台旁有一口水缸,刚才官差提醒过了,水缸里的水就是今天一天的用量。

谢行俭探头一看,水不多,而且还有点混浊。

这样脏的水一连喝九天……

他不由得庆幸他带了十壶水。

越往里走,里面越脏,难闻的气味也越重。

他脱下外衣,顺便将亵衣的袖子仔细的挽好,在抹布上倒了点水,开始擦拭书桌以及晚上要睡的木床。

才擦了一两下,抹布就黑的不成样,他耐心的汲了好几次水,这才将上面显眼的脏污擦干净。

他再一次庆幸起来,他这样式的号房,书桌和床竟然没有缺胳膊短腿。

听说往年有秀才住的号房,有三条腿的桌子和床,也是能耐了那人在里面呆了九天。

桌面擦了一回后,他看到中间木板被木蚁咬出了一堆密密麻麻的小洞,他上前摸了摸,心想应该不会妨碍写字,待上面的水晾干后,他将他爹给他准备的桌布铺在上面。

他喜欢水绿色,他爹衬他的喜好买的水绿色的桌布,颜色浅淡,看的格外赏心悦目。

床板上的杂草被他翻了下来,就翻草这段过程,他踩死了两条蜈蚣,三只蟑螂,以及一些不知名的爬行小虫子。

大热天的,谢行俭心口悠悠的发凉。

还好他提前撒了驱虫草,这些爬虫爬出来都蔫了样。

在他铺床单的时候,隔壁不时传出被爬虫吓发抖的尖叫声。

谢行俭掏掏耳朵,将东西归置好后,开始淘米煮饭。

煮饭的窑罐是他自带的,他没敢用贡院准备的水煮饭,用的水也是自带的水。

他用不惯生火用的火石,打了半天才点着灶,将窑罐往上一架,再往灶口里塞三根木棍,他拍了拍手起身离开,任由窑罐在小火上煲着饭。

他原想泡一杯薄荷茶的,只是灶眼只有一口,想烧热水,还得等一会。

做完这一切后,他坐下来盛了清水开始研墨。

不一会儿,提醒考生准备发放考卷的铜锣,敲响了三声。

紧跟其后的,是主考官的声音,“庚子年八月乡试第一场,开考——”

声洪如钟,响彻云霄。

十几个拿着锣鼓的书吏们见状,立马小跑的往号房四周分散,边跑边敲锣,大声的复述着主考官的话。

巷道后边听到声响的秀才们,立马坐直身子,安心的等待考卷下发。

☆、【132】晋江文学城独家发表

号房门口有一块可以掀起的桌板,发考卷前,官差会将号房上的桌板锁给锁上,这一锁,就要锁三天。

考卷很快就发了下来,三天的题量很大,光拿到手的试卷就足足有三十多张,还好谢行俭出乡试考集时模拟了好几回,不然这一下拿到这么多考题,怕是心都要惊一下。

他例常检查一遍考卷上是否有错印、漏印,花了一刻多钟才检查完毕。

南方乡试题目与京城所在的北方稍微有点区别,谢行俭没有着急下笔,大致浏览一遍后发现,平阳郡的乡试题更偏重于策论和算术题,注重考察应试者阐明义理的逻辑性。

墨义题偏少且简单,这些都是送分题,帖经题相对多而且难度很大,每经十帖,他先做的就是帖经。

帖经题向来只需要应试者能熟记经文,会辨章析句就行,平阳郡出的乡试帖经,挑选的都是些孤经绝句、偏僻隐晦的经文,不过这可难不倒谢行俭。

他之前在京城编写考集时,为了把这些断截枯燥的经文给记住,他特意编了数十首顺溜的歌谣,以方便背诵记忆。

所以面对考卷上缺头少尾的经史题,他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处,上面的句子早已熟烂于胸,下笔当然行云流水。

按照谢行俭出考集的眼光来看,平阳郡乡试题看似有难度,实则挺中规中矩的,帖经题考的虽偏,但题面上有选择性,十题中任选八道。

乡试第一场侧重考算术,帖经墨义只是开胃菜,后面的算术题才是得分的要点。

算术题推理过程多,要写的字当然也多,这也是为什么第一场乡试考卷发了三十多张。

他略略估算了一下,算术题分值占据六成,剩下的由帖经墨义以及诗赋分摊。

写完两道帖经题,小灶上的火烧旺了,窑罐上的瓦盖,被里面不断上升的热气往上顶个不停,噗嗤噗嗤发着声音,一股股咸香味顿时在号房里飘荡。

上午排队等候花了不少时间,等谢行俭写完五道帖经题后,时间已经快到午时了。

书吏敲着锣鼓打号房巷道而过,提醒沉迷考试的秀才们该吃饭了。

谢行俭掀开窑罐,里头的米饭半干不干,罐沿边的米汤正嘟嘟嘟的冒着气泡,咸rou的鲜香早已经渗透进米饭,他伸手往鼻尖扫了扫味,欣喜得展颜而笑。

看来他第一回下厨没翻车。

光吃咸rou有点腻,想了想,他磕了个鸡蛋放里头,又夹了两筷子咸菜,随后盖上瓦盖继续煲。

约莫过了几分钟,他正准备掀瓦盖吃饭时,突然一股憋死人的臭气飘了过来。

伴随着臭气而来的,还有隔壁书生拉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