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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一个看账的小美人,身旁还会跟着丫鬟。他黑着脸低骂了一句,话语粗俗实在污人耳朵。上前便要推开素夏,伸手去将宋初渺给拽过来。然而手才扬起,就被人从后紧紧箍住了。不知何时出现在此的秦元铭,一把握住那纨绔的手,卸力扭去背后。只听几下关节声响,就已将他胳膊卸了下来。然后顺势而下,眨眼间将他手臂一节一节拆了,散作断藕一般,以奇异的姿势扭曲在身后。突生变故,那纨绔子甚至还没反应过来。等到剧烈的疼痛刺入脑中时,一声惊叫痛呼又被秦元铭从柜上顺手捞来的抹布给堵了个结实。他一口气没上来,眼一翻就晕了过去。秦元铭今儿也是凑巧就在附近。无意中瞧见了绣鼎阁中刚刚发生的事。关于沈兄在意的那位表妹,他也有心多留意了一二。他身边的小厮是认得侯府的素夏的,适才瞧见提了一嘴。而他又想起来,听说沈兄安排在他表妹身边伺候的,好像就是叫素夏来着。如此一来,里头那姑娘岂不是正是沈兄那位表妹?这秦元铭就没法再干看着了。秦元铭教训完人了,才想起来瞧瞧这人是谁。低头看了一眼,倒发现是张熟悉的。秦家是大族,自然不会将一个成日惹事生非的商贾子弟放在眼里。他转头吩咐小厮,去此人家中通知来领人。处理完了,才看向宋初渺。宋初渺有些受惊。在她眼里,秦元铭也不知是从何处冒出来的。抓着那人后,竟几下就扭断了手臂,虽说视线被素夏挡了一挡,可那声音听来,令人头皮一麻,瞬间绷直了颈背。在他看过来时,她微微瑟缩了下。这人,好像有点吓人。秦元铭完全没有自己把人给吓着了的自觉。见宋初渺脸色这么白,又一副呆气,心中还在想,沈兄这位表妹果然是染着病的,瞧着如此虚弱。还好被他遇见,才帮了一手。沈兄要知道了,还不知得多感谢他。这时听闻动静的陶娘子已匆忙赶了过来。弄清发生什么事后,让人将此处收拾了,把那晕了的也先抬去一旁。免得这儿动静太引人注意,她带着姑娘先回了阁间。秦元铭跟在后头一道过来了。秦元铭出手解了围,陶娘子正要谢过,就见他摆摆手:“自己人,不说这些。”他笑嘻嘻同宋初渺道:“我是沈兄,也就是你那个三表哥的好友。”宋初渺听他提到了沈青洵,才缓缓回了神。她微微侧了头,看向他,疑惑地眨着眼,好似在问,真的假的呀。素夏以前跟在老夫人身边,也只有一回在侯府看见过秦元铭,闻言这才认出人来。这不就是秦少爷么?不知是不是因为表哥的关系,秦元铭又笑的无害。宋初渺的身子也渐渐放松下来。今日,他是帮了她的。秦元铭喝着茶,见小姑娘在盯着他瞧,一双眸子纯的跟雨后清穹似的。如他这样厚的脸皮,都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他会出手,实则还是因沈青洵的缘故。沈兄这表妹,若是太感激他了也不好。他只好提起沈青洵来:“其实刚刚那一招,还是我当初跟着沈兄学的。”“那是以前了,定安侯曾被一个混入的鞑靼刺客伤过。”“后来抓住了人,就是沈兄动手审的。”“也不知道他那等年纪的时候,哪来的如此手段。卸了那刺客的下巴,取出对方嘴里自尽的刀片,最后将那刺客整条手臂的皮都给剥了下来。”“啧,剥完再将整条手的筋骨段段拆卸。”“那本事,绝了!最后那刺客扛不住,招了个一干二净。”从各种层面上来说,秦元铭都十分欣赏沈青洵。这会儿说得兴起,全然没注意到在听的三位女子,都渐渐变了的脸色。秦元铭让小厮去通知来领人的时候,也顺道让人给沈青洵去了个信。大意上是,你家那位娇娇的表妹,在绣鼎阁被人给调戏欺负了。待沈青洵闻讯而来,由伙计领至阁间外时,正好听到秦元铭正在大肆宣扬他的刑讯事迹。瞬间脸黑得能拧出一池的墨来。秦元铭这一段说得生动且仔细,宋初渺想到那情形,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她的胆子本就不大,而今又对伤处痛处很是敏感。乍一听到这些,有点被吓着了。沈青洵步入房中时,宋初渺循声抬头看了过来。正对上她一双眼眶红红水汽雾蒙的眼睛。他心口狠狠一跳,眼底刹那间划过一道不知所措的慌乱。秦元铭见是沈兄来了,停了话头。阁间内一静,他才觉察到气氛似乎有些古怪。而且以他对沈兄的熟知,他这脸色也不太妙啊。再看小姑娘一副快要吓哭的神色,回想刚刚嘴快说的那些,才反应过来。秦元铭默默抬手抵额。要完。既然人已被秦元铭解决,宋初渺也没有其他的事。沈青洵便亲自送她回去。他驾着马,一路护在马车旁,腰背直直地挺板着,甚至略有几份僵硬。却始终无话。他脸上瞧来如常,实则心里已糟乱作一团。他不知道她听完那些后,此时正在心里如何想他。可是觉得害怕?抑或是因他的残狠而厌恶?想他以前,总故意恶声恶气,凶冷待她。不过是嫌她烦人想将她赶得远一些。而如今,他在她面前,却将所有的这些尽数收敛。那些脏的污浊的阴暗,不该去沾染她的耳目。可沈青洵一想到日后,她若是会开始惧他避他。胸膛中如同剜进了一根刺,惶惶生怕。沈青洵在马上绷着下颌一言不发。而罪魁祸首的秦元铭见情形不好,一离开绣鼎阁就早溜没了影。车马一路安安静静回了宋府。就在离宋府不远时,宋初渺突然将帘子掀开了一个角。她在马车旁瞧见了表哥,便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了他。沈青洵接过后一愣,低头看去。——真的吗?他手一紧,攥皱了这三个字。可一时间,乱作一团心绪竟丝丝抽剥了出来。他一定神,靠近窗边看她一眼,面不改色心不跳地扯谎。“假的,他骗你的。”宋初渺听了,一抿唇抚了抚胸口,好像是在安慰一下方才被秦元铭的故事而惊吓到的自己。她是一手撩着窗的,沈青洵看在眼里,心